「好吧,」她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你小心些,不要把小命玩丟了,不然不但我沒辦法向溪溪交代,顧洛甫也會內疚。」
人是千里迢迢來投奔他的,在他地盤上出事,他心裡一定會過意不去。
蕭靈月沉默片刻,輕聲說:「這一點,是我對不住他。」
按道理講,她不該在這裡引誘蕭二和蕭三動手。
但蕭二、蕭三千里迢迢送人頭過來,她實在按捺不住報仇的急切心情。
「算了,不聊這個,」許連翹拍拍她的肩,「吃飯了嗎?」
蕭靈月:「……早飯還是午飯?」
許連翹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早飯,還沒十一點呢,誰吃中午飯呀?」
蕭靈月無語,「妹妹,你該不會才起來吧?」
「為什麼不會?」許連翹笑嘻嘻,「休假不就是這樣嗎?想睡到幾點睡到幾點?美美噠,爽極了!」
蕭靈月慨嘆著搖頭,「顧四少很有君王不早朝的昏君潛質呀!」
「你走開,」許連翹嬌嗔:「是我不想起的,關我們家白什麼事?」
蕭靈月一本正經的說:「是呀,你不想起床,他就縱著你,這不就是妥妥的寵愛奸妃的昏君嗎?」
「不起床就是奸妃了?幸好你不是古代的言官,不然你的腦袋肯定掉很多次了!」許連翹笑著揉亂她的頭髮。
蕭靈月笑,「我是孫大聖嗎?我的腦袋還能掉很多次?」
「好啦好啦,不和你扯了,阿白還等我回去呢,」許連翹看了看時間,「吃早飯確實有點晚了,等會兒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吧?」
蕭靈月挑眉問:「不嫌棄我打擾你們二人世界?」
「嫌棄你,就不來叫你了!」許連翹說:「你看我像那種虛偽的人嗎?」
蕭靈月失笑。
也對。
許大醫生可是從來不耐煩整虛情假意那一套的。
「好吧!」她也揉了許連翹的腦袋一下,「算你還有良心,沒有見色忘姐妹!」
許連翹切了一聲,「今天你廢話這麼多,看來心情確實很好。」
「當然,」蕭靈月愉悅的勾著唇角,「心愿得償,當然高興!」
要是能把蕭二一起送進監獄,她就更高興了!
許連翹搖搖頭,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我回房間換衣服,十一點半我們樓下客廳匯合,出去吃飯。」
蕭靈月點頭,「好。」
許連翹離開蕭靈月的房間,剛出門就看到匆匆走來的顧洛甫。
許連翹停下腳步和他打招呼:「三哥。」
「許醫生,」顧洛甫皺眉看向蕭靈月的房間,「靈月在嗎?」
許連翹點頭,「在,三哥找月月有事?」
顧洛甫剛想回答,許連翹又說:「啊!我忽然想起來了,我找阿白有事,我先回去了,三哥你要是找月月有事,你自己進去找她吧。」
不等顧洛甫說話,她急匆匆走了。
顧洛甫:「……」
他無奈的搖搖頭,走過去敲門。
「翹翹?」蕭靈月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輕輕的腳步聲。
顧洛甫正要握住門把手去開門,門開了。
蕭靈月還以為是許連翹忘了事情,去而復返,沒想到是顧洛甫,微愣了下,和他打招呼,「三少,找我有事?請進!」
她側身讓開,做了個請的手勢。
顧洛甫走進去,溫和說:「不要這麼見外,叫我阿甫或者三哥就好。」
蕭靈月從善如流,叫了聲「三哥」,「喝點什麼?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你,」顧洛甫看向她的脖子,「我聽屬下說,你受傷了。」
蕭靈月的脖子上,系了一條絲巾。
許連翹走後,她剛剛系上的。
她想著待會出去吃飯,被人看到脖子上青黑的指印不太好,特意找了一條了絲巾繫上,把指印擋住了。
顧洛甫一進門,直接看向她的脖子,看來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蕭靈月沒辦法隱瞞,只能歉意的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怎麼回事?怎麼會受傷了?」顧洛甫皺眉問。
他今天是晨戲,六點多就去劇組了,忙了幾個小時,剛拍完他的戲份回來,他手下的人就告訴他,蕭靈月出去晨練,好幾個小時才回來,而且是帶著傷回來的。
他立刻匆匆過來了。
先不說,人在他的地盤上做客,他要負責。
單只說他和蕭靈月之間的個人關係,他對蕭靈月是有好感的。
他有點想不通,那麼聰明伶俐的一個姑娘,只是出去晨練,怎麼會受傷回來呢?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昨晚出現的蕭二和蕭三,心裡邊有了猜測,立刻對那兩個男人厭惡極了。
來找侄女借錢,侄女不借給他們,他們竟然對侄女動粗,真是兩個畜牲!
他匆匆趕來,除了想看看蕭靈月傷的怎麼樣之外,還想問問蕭靈月到底是不是被那兩個畜牲給弄傷的。
如果是,他想和蕭靈月商量一下,把那兩個畜牲送進監獄。
哪怕只能關幾十天也沒關係,總要給那兩個畜牲點顏色看看!
蕭靈月不想撒謊,十分坦然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對顧洛甫說了。
顧洛甫聽完之後,好半晌沒能說出話。
他聽他手下說蕭靈月受傷了,下意識就覺得,蕭靈月被他那兩個叔叔給欺負了。
哪知道,事實是,蕭靈月的三叔,被蕭靈月給送進了監獄!
不是他所想的,只能關幾十天,而是故意殺人未遂罪,沒個十年八年,別想出來了。
蕭靈月只是說,她出去晨練,蕭三尾隨她,想要殺死她。
她沒說她故意以身作餌,但是,顧洛甫猜到了。
「你膽子怎麼這麼大?」顧洛甫有些後怕的問:「萬一被他得手了怎麼辦?」
「不會,我有信心,」蕭靈月淡笑,「十個蕭三綁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
她五官明艷,笑容清淺,明明是纖細單薄的身材,身上卻爆發出強大的自信,讓她看起來明亮耀眼,散發光芒。
顧洛甫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擊中,一陣悸動。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女孩子,和以前他接觸過的女孩子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