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一臉無語的樣子,許大醫生拍著她的肩膀說:「也不是每個好男人生來就是好男人的,很多好男人都是女人自己調教出來的,雖然顧二少有的地方確實不怎樣,但總體來說,還是有的救的,你可以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把他調教成好男人,如果能,你就收了他,如果不行,你就踹了他。」
當時,她覺得許連翹這建議十分不地道。
但是此刻,她忽然有些動心了。
不是許連翹所說的那種有些隨便的試一試,而是非常認真的去試一試。
如果真的像許連翹所說,需要開始一段新的感情,才能徹底忘記簡明澈,她願意認真的去試一試。
她受傷住院的時候,顧洛寒照顧了她許久,她並沒覺得顧洛寒不是什麼好東西。
或許,感情上他糊塗了一些,和齊採薇有些牽扯不清,但是其他方面,他絕對是個無可挑剔的好男人。
認真、負責任、重感情,明明是個大男人,卻很細心,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哪怕現在,她已經出院有段時間了,他還記得,她最好不要吃辣。
她父母去世後,已經很少有人這樣體貼入微的關心過她了。
他們家親戚少,她父母去了之後,她就沒什麼特別親近的人了。
她很孤獨。
如果撇開顧洛寒和齊採薇之前的事不說,顧洛寒絕對是一個靠得住的男人。
最起碼,她不用擔心他像簡明澈一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算計她。
知人知面不知心。
了解一個人太難了。
如果她去和別的男人談感情,誰知道那個人是人是鬼呢?
顧洛寒雖然有缺點,但至少知根知底。
顧家家教嚴,幾位少爺三觀都沒問題,也絕對不會做違法亂紀或者喪良心的事。
和顧洛寒在一起,她不用擔心再遭受一次背叛。
而且,如果她真能和顧洛寒修成正果,嫁入顧家,就能和唐夜溪、許連翹做妯娌,一輩子在一起。
對於孤單、渴愛的她,這是一個極大的誘惑。
腦海里胡思亂想著,她就走神了,拿著手機發呆。
許連翹用手肘碰了她一下,「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她將手機遞到許連翹面前。
許連翹看了一眼,嘖嘖:「顧二少不錯呀!挺細心。」
「是呀,」樓雨微說:「他好像沒你說的那麼不是東西。」
他的優點很多很多,多的數不清,只有一個缺點,就是感情上太糊塗,被齊採薇算計了。
可感情這種事,原本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
有時候就像是著了魔,明知道是錯的,可就是沒辦法抽身而退。
顧洛寒是如此,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她恨簡明澈,恨得心頭滴血,她無數次對自己說,她要忘記他,就當從沒認識過他。
可她忘不了。
與簡明澈經歷過的一切,總是會毫無預警的闖入她的腦海。
她和簡明澈之間有太多太多快樂幸福的回憶。
可過去多幸福,想到被簡明澈害死的父母,現在的她就有多痛苦。
她恨不得患上失憶症,將過去的一切全都忘掉。
只要讓她忘了簡明澈,怎麼都行!
可她還是忘不了,就像是身上的傷疤,永遠的停留在她的生命里,揮之不去。
「喂,」許連翹歪頭,眯著眼睛看她:「要是萬一哪天你和他真成了,你不會把這句話記一輩子吧?」
樓雨微失笑,攬住她的肩膀,「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我沒這麼不經鬧。」
「誰說的?」許大醫生很剛:「我說的是肺腑之言呀!我就是覺得他不是個好東西,但是吧,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樓雨微:「……洛寒談不上壞,他是個最好不過的好人,只是感情上有些糊塗……其實,我也沒資格說他糊塗,我比他強不到哪去,甚至可能還不如他。」
顧洛寒被齊採薇算計了,她不是也被簡明澈算計了嗎?
顧洛寒被齊採薇騙了,也就被齊採薇噁心了一次而已,就沒其他的損失了。
而她,被簡明澈騙了,不但騙走了那麼多年的親情、愛情,還賠上了她爸媽的性命。
與顧洛寒相比,其實她更蠢,被騙的更慘。
「哇哦!」許連翹拍拍手,「你要是這麼想,我看你們倆就快有戲了!」
她拍拍樓雨微的肩膀,「加油哦,我看好你!雖然顧二少和齊採薇之間的事挺噁心的,但是你讓他多洗幾次澡就行了,人髒了沒事,心不髒就行。」
樓雨微:「……」
有這麼勸人的嗎?
她有些無奈:「照你這麼說,離婚的男人女人,就別想再結婚了?」
「我可沒這麼說,」許連翹喝了口酒,「我沒有身體潔癖,我只有感情潔癖,要是我家阿白少爺被別的女人算計了,我只會心疼他被狗咬了一口,我會安慰他,絕對不會怪他。」
樓雨微:「……你這是雙標?」
「不是,」許連翹笑眯眯的說:「我這叫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顧洛寒又不是我男人,我當然用不著心疼他。」
樓雨微:「……所以你這還是雙標!」
許連翹拍拍她的肩膀,「什麼時候你對顧二少也能雙標了,你們就好事將近了。」
樓雨微歪頭看了顧洛寒一眼,輕聲說:「我、我想試試……」
「好呀!」許連翹立刻說:「我舉雙手贊成!你們兩個真的挺般配的。」
樓雨微無語:「我怎麼覺得你在罵我呢?」
「哪有?」許連翹很無辜。
樓雨微敲她的腦袋,「你剛說了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又說我們兩個很般配,不是罵我是什麼?」
「是,我確實說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我不是也說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許連翹抓住他的手:「顧二少缺點很明顯,但優點也很明顯呀!他有白月光,你也有至死難忘的竹馬,你們兩個半斤對八兩,我說你們般配有錯嗎?」
樓雨微:「……我求求你了,你就別噁心我了!什麼至死難忘的竹馬?我要是到死都忘不了簡明澈,我就……我就……」
許連翹笑眯眯的看著她:「你就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