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萬買幾個月的飯,傅遠周乍一聽是覺得有些多。
可是,想到廣廈事務所老闆的身份,他覺得不多了。
他在夜都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但是和顧家還是沒法比,差著階層的。
500萬對他來說不過是零花錢,對廣廈事務所的老闆來說更不過是毛毛雨。
500萬買個安心,一點也不多。
他很快有了決斷:「明天我給你轉1000萬,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今天的事,他也挺後怕的。
原以為,他會一個人過一輩子。
哪知道,年過40歲,他遇到了夏暖暖,如同天雷勾動地火,他死寂了很久的心又活了。
他愛上了夏暖暖,又幸運地擁有了愛情的結晶。
他已經40多歲了,忽然得知幾個月後他會擁有一個兒子,怎麼可能不高興?
他都要樂瘋了。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他每天都活得幹勁十足,對未來充滿了期盼。
可是今天,那個孩子險些沒了。
用注射器把墮胎藥打進西紅柿里!
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可以這麼卑鄙。
如果夏暖暖沒有住進廣廈事務所,而是和他住在家裡,那些西紅柿此刻說不定已經被夏暖暖吃進了肚子裡。
用不了多久,夏暖暖腹中的那個孩子就會流掉。
只是這樣一想,他就心臟顫抖,後怕的厲害。
他太喜歡那個孩子了,喜歡又期待,每天都盼著時間快點過,他可以快點看到那個孩子出生。
只要想想,再過幾個月,他就有白白胖胖的大兒子抱了,他就抑制不住的激動,甚至還有些驕傲!
可是,就差一點點,那個孩子就沒了。
夏暖暖執意要搬出去住,他覺得夏暖暖任性,想的太多。
因為夏暖暖年紀小,他願意寵著夏暖暖,他才縱容夏暖暖在外面住。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不是夏暖暖杞人憂天,而是他太想當然了。
夏暖暖是對的,他是錯的。
如果不是夏暖暖堅持,這會兒他的孩子很可能已經沒了!
1000萬,對他來說不過是一輛車的錢。
如果花一輛車的錢,就能換來他兒子的平安,他樂意之至!
以夏暖暖對他的了解,夏暖暖就知道他會答應。
她笑笑,「謝謝你,老公,時間不早了,我今天有點累,我先睡了,明天見。」
「明天見。」傅遠周掛斷手機。
將手機丟在一邊,他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夏暖暖遇到那麼可怕的事,按道理講,他應該留在事務所那邊陪著夏暖暖,可他丟下夏暖暖,回到了他自己的別墅。
他回來找他的女兒。
他想勸他的女兒去自首。
是的。
雖然他沒有證據,但他知道,西紅柿的事就是他女兒做的。
他震驚又失望。
他女兒說,她不小心把夏暖暖推倒在地,是因為她太生氣了,是一時衝動,不是故意的。
他相信了。
但是現在,他不信了。
把夏暖暖推倒在地,還能說是一時衝動,往西紅柿里注射墮胎藥呢,還能是一時衝動嗎?
不是了。
不是一時衝動,是處心積慮。
是絞盡腦汁的想弄掉夏暖暖肚子裡的孩子,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覺得這一條可行,才付諸於行動。
他不敢相信,他一手撫養長大的女兒,這麼歹毒。
夏暖暖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女兒未出生的弟弟。
他的女兒一次又一次的想害死他,不想讓他降生在這個世上。
她太狠毒了!
那是一條小生命呀!
是他盼了那麼久的兒子。
他女兒明明知道,他得知夏暖暖懷孕的時候多麼開心,她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想把那個孩子流掉。
他的女兒,絲毫不顧及他的感受。
在他女兒心裡,他一點位置都沒有!
他很憤怒,也很失望。
回到家中,他沒找到他女兒。
他女兒沒在家。
他立刻給他女兒打電話,勒令她馬上回家。
可直到現在,他女兒還沒回來。
他在房間裡煩躁的轉了幾圈,拿起手機正要再次給他女兒打電話,他的手機響了。
管家打來的。
管家告訴他,他女兒回來了,和老三一起回來的。
他立刻快步下樓。
客廳里,夏暖暖和傅老三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尤其是傅老三,面如死灰,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一臉的驚懼頹然。
看到傅遠周快步下樓,傅老三僵硬的挺直身體,指尖微微顫抖。
傅遠周走到兩人面前,一句廢話都沒說,看著傅嬌嬌直接問:「西紅柿里的墮胎藥是不是你下的?」
傅老三咬了咬了牙,搶在傅嬌嬌說話之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傅遠周腳下,「父親,不關嬌嬌的事,是我做的……」
一股熱血猛地衝上傅遠周的頭頂,傅遠周低頭看他,「你做的?」
「是,是我做的,」傅老三低著頭,聲音有些哽咽,「父親,對不起,是我混帳,我是畜牲!」
他忽然抬起手掌,狠狠扇了自己幾記耳光,「對不起,父親,夏暖暖她不是個好人,她不配懷上父親的孩子,我不想父親被她玩弄,所以我才想弄掉她肚子裡的孩子……」
「你放肆!」傅遠周大怒,狠狠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上:「你以為?我用得著你以為?她肚子裡懷的是我的親生骨肉!你是個什麼東西?我養你養了這麼多年,你不思回報,還反咬我一口,你說你是畜牲?不!你連畜牲都不如!」
傅老三跪坐在地上,垂頭看著地面,腦海中亂作一團。
往西紅柿里注射墮胎藥的主意是他想出來的,事情也是他去辦的。
他以為這是一個絕妙的主意,天衣無縫,絕對不會有人發現。
他沒想到,西紅柿里的墮胎藥竟然被人發現了。
他當然不想承認這件事是他做的,可是,他看到警方去他買墮胎藥的店裡搜集信息,拿走了店裡的監控。
他不想認命,可是理智告訴他,警察遲早會順藤摸瓜,查到他。
與其等到警察來抓他去坐牢,不如他主動向傅遠周坦白,求傅遠周勸說夏暖暖銷案。
這件事說大很大,說小也很小,只要夏暖暖銷案,他還有一線生機。
傅遠周的暴怒在他意料之中。
他現在只恨自己被榮華富貴迷了眼,沒有聽他大哥和二哥的話,及時從這潭泥水裡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