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暮和唐夜溪沒想到,許連翹這裡竟然有客人在。
除了顧洛白之外,顧洛甫也在,還有顧洛甫的朋友余醉和一個陌生的女孩子。
女孩子戴著口罩,也掩不住臉上紅色的疹子。
唐夜溪瞬間便知道她是誰了——余醉的妹妹,余襄襄。
看到顧時暮和唐夜溪進門,眾人起身和他們打招呼。
寒暄過後,眾人落座。
唐夜溪關切的看向許連翹受傷的手臂:「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活蹦亂跳,好的不得了。」許連翹笑的明媚燦爛,毫無陰霾。
唐夜溪轉眼看向余襄襄:「余小姐是來看病的吧?給余小姐看過了嗎?」
余襄襄連忙說:「嫂子你叫我襄襄就可以。」
唐夜溪:「……」
明明聽顧洛寒、顧洛甫和顧洛白幾個他們叫過她無數次嫂子了,聽到別人叫她嫂子還是覺得囧囧的。
「還沒看呢,」許連翹說:「他們也是剛進門。」
「現在就來打擾許醫生特別不好意思,」余醉不好意思的說:「我明天有工作,推不開,只好今天帶著我妹妹過來看看。」
原本說好了,唐夜溪和許連翹去他妹妹住的地方看一下的。
可現在,許連翹受傷了,最近這段時間肯定去不了了。
雖然知道許連翹受傷了,他還登門看病,有些不合情理,但心疼妹妹的心思占了上風。
他和顧洛甫商量了一下,顧洛甫給許連翹打了個電話,許連翹不介意,讓他隨時可以帶著妹妹過來看病,他就厚著臉皮來了。
「沒事,」許連翹說:「我傷的是胳膊,不是腦袋,你妹妹這點小事,隨便看一眼就看出來了。」
余醉:「……」
雖然他和這位許醫生還不熟,但他現在已經知道這位許醫生的風格了,真是自信極了,一點都不謙虛。
許連翹說:「我的結論和上次一樣,你妹妹就是普通的過敏,切斷過敏原,吃點過敏藥,三兩天就能痊癒了。」
「我一直在吃過敏藥,」余襄襄苦惱的說:「過敏藥吃了嗜睡,我吃完過敏藥腦袋就暈沉沉的,可是那些藥時靈時不靈的,有的時候管用,有的時候一點用都沒有。」
許連翹說:「我說的很清楚了,你得先切斷過敏原,再吃過敏藥,不然你吃多少藥都沒有。」
「我哥帶我去醫院做過過敏原的監測,」余襄襄為難的說:「檢測結果,我對丁香花的花粉過敏,我回到家之後,把家裡所有的丁香花都處理掉了,我們家一點和丁香花有關的關係都沒有了,可我的過敏症狀還是時輕時重,時好時犯。」
「我又去看醫生,醫生說,這世上的東西太多了,很難一樣一樣的去檢測,證實我對什麼過敏,只能我自己平時小心一些,不碰以前沒碰過的東西,只吃以前吃了不過敏的東西,不去花園裡、不買鮮花什麼的……」
她掰著手指數了十幾項醫囑,最後苦惱的說:「我都是按醫生說的做的,可是我的病還是沒好。「
她都快愁死了。
最近這段時間,她十天裡面有八九天頂著一臉的疙瘩,醜死了。
丑的她不想出門,不想見人,都快抑鬱了。
「上次我和溪溪說的話,你哥沒和你說嗎?」許連翹瞥了余醉一眼。
余醉:「……因為沒有做證據,我沒和襄襄說,省的她胡思亂想。」
「哦……」許連翹聳聳肩,「你隨意。」
余醉:「……」
余襄襄納悶的看向他,「哥,什麼話?」
余醉有些猶豫。
「阿醉,我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顧洛甫手掌搭上他的肩膀,安撫的拍了拍,看向余襄襄,「我大嫂和許醫生懷疑你的過敏症是人為的。」
「是人為的?」余襄襄驚疑不定的問:「什麼叫人為的?」
「就是有人知道你對丁香花過敏,所以故意在你的食物或者貼身衣服上灑一些丁香粉之類的東西,」顧洛甫解釋說:「花粉那種東西,很微小,如果你身邊有人故意讓你接觸、攝入,神不知鬼不覺。」
余襄襄瞪大了眼睛,聽的胳膊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有人故意要害我?」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滿是疙瘩的臉,臉色有些泛白的看向余醉,目光倉皇,「哥……」
「沒事,」余醉安慰的拍拍她,「只是猜測而已,也不一定是。」
他妹妹和他繼父、藍琪關係都很好,無論是誰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害人,他妹妹心裡都會很難過。
他特別希望唐夜溪和許連翹搞錯了,他妹妹的過敏是不小心接觸到了過敏原,而不是被人故意害成這樣的。
「確實不一定,」許連翹懶洋洋說:「根據我的經驗,也就八|九不離十吧。」
余醉:「……」
唐夜溪好笑的嗔了一眼拆台的許連翹,耐心的問余襄襄,「襄襄,你想一下,最近這段時間,你和你身邊的人有沒有發生什麼矛盾或者利益衝突,他們對你的態度,與以前相比,有沒有什麼異樣?」
余襄襄有些猶豫。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藍琪喜歡我男朋友……但是我相信她,她不會害我。」
「你為什麼這麼相信她?「唐夜溪問:「你和她關係很好嗎?」
「我們關係不是特別好,只能說一般,」余襄襄說:「但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雖然有些任性、嬌氣、好強,但她很善良,三觀很正,她不會用旁門左道的手段害人。」
她和藍琪的關係並不是很親密。
畢竟,她的親生母親成了藍琪的後媽,藍琪的親生父親成了她的繼父。
她和藍琪的關係,天生屬於一種敵對的關係。
她剛到藍家時,藍琪很敵視她,深怕她奪走繼父的愛。
但後來,藍琪發現繼父對她很客氣,就是對客人一樣的客氣,並不是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愛,藍琪就收起了對她的敵意。
從那以後,她和藍琪一直和平相處……或者說,是敬而遠之。
還是那句話,雖然她和藍琪關係不是特別親密,但以藍琪的為人,她不覺得藍琪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