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嫌棄,」唐夜溪說:「我話少,翹翹活潑,我們兩個剛好互補。」
顧時暮挑眉,「互補這話,不是該用在夫妻之間嗎?」
「有嗎?」唐夜溪:「……沒有吧,朋友也能用的。」
「好吧,」顧時暮說:「你開心就好。」
唐夜溪:「……」
她好像知道為什麼她最近特別喜歡吐槽「你開心就好」了。
被顧太子爺傳染的!
這算不算夫妻相?
因為相處時間久了,不自覺學習對方的表情、動作、說話方式。
於是,便有了夫妻相。
這個念頭闖入她的腦海,她有些臉紅。
顧時暮注意到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問:「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唐夜溪搖頭,換話題:「有件事……」
她有些躊躇,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什麼事?」顧時暮凝神看她。
「那個……」她有些尷尬的問:「齊採薇……不會懷上顧洛寒的孩子吧?」
春風一度也就罷了,要是懷上孩子,就麻煩了。
顧洛寒麻煩,那個孩子也可憐。
「不會。」顧太子爺回答的堅定且毫不猶豫。
唐夜溪好奇:「為什麼你這麼確定?」
男女在一起,有了那種關係後,懷上孩子不是很有可能的事嗎?
「因為自從齊採薇住進阿寒的公寓之後,她就一直在吃避孕藥。」顧時暮說。
「她?吃避孕藥?」唐夜溪糊塗了,「她不是應該特別希望可以懷上阿寒的孩子,然後母憑子貴嗎?她怎麼可能吃避孕藥,而且……」
話說了一半,她想到什麼,睜大眼睛:「她不是主動吃的?」
「她當然不是主動吃的,」顧時暮勾唇:「就像你說的,她巴不得懷上阿寒的孩子,怎麼可能主動吃避孕藥?」
唐夜溪:「……你讓顧秋實兄妹倆在她的飲食中動了手腳?」
「對,」顧太子爺十分坦然:「她住進阿寒的公寓,就是衝著顧家二少夫人的位置去的,我不可能讓她生出阿寒的孩子,禍害阿寒,也禍害了那個孩子,所以防患未然。」
唐夜溪:「……你不是讓顧秋實兄妹二十四小時監督他們了?」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不是?」顧時暮說:「而且,說是二十四小時監視,其實不過是指的阿寒還沒休息的時候,顧秋實兄妹倆晚上也要睡覺,萬一齊採薇凌晨一兩點鐘,偷偷跑進阿寒的房間,顧秋實兄妹倆未必會發現。」
唐夜溪:「……」
顧太子爺為了弟弟可真是操碎了心。
她有些遲疑的問:「萬一……齊採薇發現顧秋實兄妹倆在她的飲食中動手腳,鬧起來怎麼辦?」
「她怎麼可能發現?」顧太子爺特理所當然的說:「她那麼蠢。」
唐夜溪:「……」
顧太子爺怕唐夜溪誤會他不夠善良,解釋說:「齊採薇住進阿寒的公寓,本身就是不懷好意,所以我不得不防備她,她抱著算計阿寒的心思住進去的,所以也該承受被人算計的後果。」
「而且,你放心,我讓顧秋實他們用的最好的避孕藥,除了避孕之外,沒有任何副作用,不會損傷齊採薇的身體。」
唐夜溪:「……」
她能說,她沒什麼不放心的嗎?
因為齊採薇,樓羽微現在躺在醫院裡,雖然撿了一條命,可是肯定要受很多罪。
她對齊採薇一點好感都沒有,她雖然同情心很多,但像齊採薇那種人,再多的同情心也懶得施捨她一星半點。
不過,有一點她倒是存疑。
她好奇的問:「顧秋果兄妹倆不是一直守著阿寒嗎?齊採薇怎麼得手了?」
而且,顧秋實兄妹倆,沒受罰。
顧家家法森嚴,如果是顧秋實兄妹倆瀆職,沒完成任務,肯定會受到責罰。
如此看來,應該不是顧秋實兄妹倆的問題。
「我讓他們撤了。」 顧時暮的回答,符合她的猜測。
「為什麼?」唐夜溪不解:「你把顧秋實兄妹倆放在阿寒身邊,不就是防止齊採薇得手的?怎麼忽然把顧秋實兄妹倆給撤了?」
「因為阿寒太讓我失望了,」顧時暮淡淡說:「重疾需下猛藥,如果我不給他一個教訓,他可以要照顧齊採薇一輩子,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避孕藥短期吃沒有副作用,吃的久了,就不好說了。」
而且,總是防備著,太累。
現在多好?
快刀斬亂麻,一招絕殺,永絕後患。
唐夜溪遲疑了一下說:「其實……可以換一下人……趁兩個人意識都不清楚的時候,把阿寒換成牛郎……」
她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以前我經手過一個案子,那個案子裡的男主人公就是這麼做的,一個女人算計他,也是想借身體關係上位,他把燈關了,說是去衛生間,回來的是和他身形相似的牛郎……」
「法子不錯,不過對阿寒來說,不是什麼好辦法,」顧時暮說:「他太蠢,刀子砍不到身上,傷口不夠疼,齊採薇哭一哭,求一求,他還會原諒齊採薇,娶她倒不至於,但他會一直照顧齊採薇。」
唐夜溪:「……」
如果不是相處久了,打死她都想不到顧家看上去最冷的顧二少,其實最心軟、最優柔寡斷。
「現在多好?」顧時暮說:「刀子砍在身上了,以後他看到齊採薇傷疤就會疼,後半生再不會和齊採薇有半點牽扯。」
唐夜溪:「……」
是挺好的,但也夠決絕。
不過,顧太子爺的作法無可指摘。
畢竟,顧太子爺什麼都沒做,只是把負責監視顧洛寒的人撤掉了而已。
顧洛寒早就是個成年人了,他完全有能力為他自己的人生負責。
會有今天的結果,是他的性格決定的。
但願,他可以吃一塹長一智,以後有所長進吧。
「對了,翹翹說,明天阿白生日,我們要送些什麼禮物?」她不再糾結顧洛寒的事,又換了話題。
「我們?」顧時暮偏頭看他,唇角微勾,眸光瀲灩。
「對呀……」被他用瀲灩生輝又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唐夜溪有些不自在:「怎麼了?」
「沒怎麼,」顧時暮輕笑,轉身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放倒在床上,一手撐在她肩側,一手撫她的臉頰,聲音喑啞磁性,低沉沉的,帶著說不出的性感誘惑,「只是很喜歡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