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鞋子,就是其中一件。
據他的髮小們說,伴娘最喜歡藏鞋子的地點,是新娘的婚紗下面。
他的目光在房間裡梭巡了一圈,見房間裡沒什麼特別的能藏東西的地方,而唐夜溪一直微微低頭垂眸,他心裡有數了,徑直往前走了兩步,輕輕掀起唐夜溪婚紗的一角。
一雙鑲滿鑽石的水晶鞋,呈現在眾人面前,鑽石閃爍,熠熠生輝。
「哇,」溫木蘭驚嘆:「姐夫好厲害!」
顧時暮笑笑,單膝跪地,給唐夜溪穿好鞋子後,把唐夜溪打橫抱起。
伴郎們頭前開路,一行人熱熱鬧鬧地離開了溫家。
顧時暮先把唐夜溪抱上車,汽車一路疾馳,駛到停機坪停下。
為了接親,顧家出動了三架私人飛機。
顧時暮把唐夜溪抱上其中一架,片刻後,飛機飛離溫城,飛向夜都。
飛機在教堂附近的停機坪降落,顧時暮又將唐夜溪抱下飛機,抱上等在停機坪的汽車,全程沒讓唐夜溪的腳落地。
抵達教堂後,又經過一系列繁複的準備,婚禮進行曲響起,唐夜溪挽著溫明遠的手臂踏上紅毯,緩緩地朝等在紅毯另一端的顧時暮走去。
在莊重肅穆的音樂聲中,父女倆走得很緩慢,顧時暮的目光凝著唐夜溪的臉,看著唐夜溪緩緩地朝他走過來。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為什麼男女結合在一起需要一場婚禮。
在這一刻,他體會到了莊重和責任。
婚姻是神聖的。
莊重的儀式感,就像一道分界線,宣告世人,從今以後,他就是與以前不一樣的他了。
娶了妻子,他成了一家之主,以後妻子和兒女的幸福,都是他的責任。
他有信心,他可以照顧好他們。
莊重卻又難掩激越抒情的音樂聲中,唐夜溪挽著溫明遠的手臂在顧時暮的身邊停住腳步。
溫明遠把唐夜溪的手放入顧時暮的手中,鼻尖發酸,眼眶發熱。
他多希望他找回女兒的時候,女兒還沒結婚生子。
這樣,他還可以將女兒捧在手心中,讓女兒做他溫家的小公主,過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只可惜,世間許多事,都難隨人願。
他只能希望顧時暮以後對他女兒好一些,讓他的女兒過得快樂、幸福。
而他和溫家也會做他女兒最堅實的後盾,無論何時何地,他和溫家都將會是他女兒永遠的避風港。
顧時暮牽著唐夜溪的手走到神父面前。
身穿長袍的神父莊嚴地問道:「顧時暮先生,請問你願意娶唐夜溪小姐為你的妻子嗎?照顧她,愛護她,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都與她相愛相敬,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
顧時暮唇角勾笑,凝望著唐夜溪,眸光溫柔,如秋日湖水的波光,瀲灩生輝,「我願意。」
「唐夜溪小姐,你願意嫁給顧時暮先生為妻嗎?照顧他,陪伴他,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都與他相愛相敬,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
唐夜溪看著站在她對面,改變了她的命運,給了她和孩子們一個溫暖安定的家,對她和孩子們無微不至呵護有加的男人,心臟急跳,聲音微微發顫:「我願意!」
神父宣布:「新郎和新娘可以交換戒指了。」
顧時暮單膝跪地,為唐夜溪戴上戒指。
唐夜溪也為顧時暮戴上了戒指。
顧老爺子坐在貴賓席的第一排,左手攬著唐小初,右手攬著唐小次,笑呵呵的看著他兒子和唐夜溪交換完戒指之後,在賓客的起鬨和祝福聲中接吻。
太好了。
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他的兒子和兒媳舉行了盛大的婚禮,以後,誰也別想再拿他寶貝孫孫的出身說事了!
他的寶貝孫孫們就是婚生子,誰再敢亂嚼舌根,胡說八道,瞧不起他的寶貝孫孫們,誰就是無中生有,沒事找事,要是讓他知道了,立刻命人大耳刮扇過去,看誰還敢議論他的寶貝金孫!
婚禮結束,他心滿意足地牽著唐小初和唐小次離開。
新郎、新娘和賓客們也都離開教堂,趕往酒店。
顧時暮兄弟多,發小也多,雖然賓客眾多,但有他的兄弟和發小擋酒,他並沒喝多。
唐夜溪喝的是和果汁差不多的果酒,午宴和晚宴都結束後,她只是稍稍有些臉紅,也無大礙。
送走賓客之後,伴郎、伴娘們將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伴郎、伴娘們陪著新郎、新娘辛苦了一天,接下來將是他們狂狂歡的時刻。
鬧洞房,這大概是唯一一個可以名正言順折騰顧時暮的機會,顧時暮的髮小們無論如何都不想錯過。
「我們這邊鬧洞房都是以一杯交杯酒開始的!」傅止意遞給顧時暮和唐夜溪一人一杯酒,「這第一杯交杯酒,暮哥和嫂子要喝大交杯。」
與宴客時的酒不同,這兩杯酒都是真酒。
在伴郎們的起鬨聲中,顧時暮和唐夜溪端著酒杯,手臂繞過彼此的脖子,將酒杯遞到自己唇邊,一飲而盡。
這就是大交杯。
因為手臂的長度有限,手臂繞過對方的脖子將酒杯遞到自己唇邊,兩個人的身體就勢必要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唐夜溪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顧時暮結實的胸膛、溫熱的體溫和心臟的跳動。
她有些害羞,喝完之後,臉頰羞紅。
顧時暮微微垂眸,看著她嬌羞的樣子,忽然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他忽然覺的,房間內的伴郎伴娘們很礙眼。
春宵一刻值千金。
如果那些臭小子們識相的話,現在不是該帶著伴娘們離開嗎?
「差不多就行了,」顧時暮將酒杯遞給顧洛白,「時間不早了,你們該回去休息了。」
「暮哥,一杯交杯酒就想把我們打發走嗎?」范逍笑著說:「我們可是絞盡腦汁的準備了很多節目,暮哥別著急,我們覺的時間還早著呢!」
顧時暮優雅淺笑,「那我是不是應該說,真是謝謝你們了。」
眾發小們:「……」
覺得他們暮哥這句話,威脅的意味十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