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過尾款之後,她問唐無憂和唐承安:「我可以諮詢你們一個問題嗎?」
「可以。」唐承安指了指付款碼,「付錢就行。」
白梨:「……」
這麼好看貴氣的兩個少年,怎麼就鑽錢眼裡了呢?
這邊的收費,真的好貴!
即便這些年,她攢了一些積蓄,能算得上是白富美,在付過一大筆錢之後,也不禁有些肉疼。
可為了她後半生的幸福,她還是乖乖的付了諮詢費。
交過錢之後,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問:「我刻意接近朔言的事,朔言還不知道。
你們說……我要把這件事,告訴朔言嗎?」
「他還不知道?」唐承安挑眉,「那他知道多少?」
白梨低聲說:「他只知道,我給陳明赫做了五年的秘書,是陳明赫的得力助手……」
唐承安好奇:「他就一點都沒懷疑過你和陳明赫之間的關係?」
「沒有,」白梨搖頭,「陳明赫在外面裝得很好,沒人知道我和陳明赫之間的關係。」
「是你自以為的沒人知道吧?」唐承安好笑的說,「當事人總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的新聞。
或許,你和陳明赫的事,你的同事們早就知道了,只是沒人在你面前說而已。
不過……」
他摩挲著下巴,沉思狀:「這麼說起來,吳朔言和你戀愛後,也成了當事人。
沒人告訴他,你和陳明赫的緋聞,也是有可能的。」
「他肯定不知道,」白梨的頭,低的恨不得埋進胸膛里,「他問過我,有沒有談過戀愛。
我說,我沒有……」
「你還是告訴他吧,」唐無憂說,「紙包不住火。
他遲早都會知道。
與其是別人告訴他,不如你自己告訴他。
親口認錯,態度再好一點,總比他從別人口中聽說,對他的打擊小一些。」
「就是,」唐承安也說,「就算你不說,旁人不說,陳明赫那個人渣,難道不會說嗎?
他現在是拿不出照片和視頻了,但他還有嘴啊。
沒準哪天,他氣不過你和吳朔言在一起,就跑到吳朔言面前,把你們那點事都抖落出來了。
你覺得,你和陳明赫之間那些事,是你親口告訴吳朔言比較好,還是由陳明赫告訴吳朔言比較好?」
白梨咬著唇,心中劇烈的掙扎。
這樣比較,當然是由她說出來,比較好。
可是,她總是抱有僥倖心理。
總是鴕鳥的覺得,她不說,萬一別人也不說,吳朔言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呢?
只有吳朔言一輩子不知道她和陳明赫那些事,她和吳朔言之間,才是完美的。
一旦吳朔言知道了她以前做的那些事,就算吳朔言會原諒她,他們之間也會產生嫌隙。
她問唐無憂和唐承安:「有沒有辦法,讓朔言永遠不知道我從前都事。」
「沒有辦法,」唐無憂連考慮都沒考慮,便說,「紙包不住火。
我們勸你坦誠。」
白梨哀求的看著他說:「我加錢呢?
朔言對我很重要。
我無法承擔失去他的風險。
我真的不想讓他知道我從前的事……」
「價錢也不行,」唐無憂說,「我們不做違反道德的事。
如果,吳朔言介意你的從前,現在坦白,就是你最好的時機。」
白梨還想哀求,唐無憂起身送客了。
白梨沒辦法,只得離開了廣廈事務所。
她遊魂似的在外面轉了幾個小時,不想回家,哪裡也不想去,只想在外面飄著。
就仿佛,不回家,不去見吳朔言,在外面飄蕩著,就可以逃避掉她想逃避的事。
忽然,她的手機響起來。
吳朔言打來的。
她抖著手,接通電話,放在耳邊。
「小白,」吳朔言聲音溫柔,「你在哪兒呢?
晚上一起吃飯?」
「我在外面,」白梨扯扯嘴角,「好啊,晚上一起吃飯。
你想吃什麼?」
「我都可以,聽你的,」吳朔言笑著說,「你在哪?
我去接你。」
白梨往四周看了看:「我在一個公園散步呢,你不用來接我,我打車就行。」
「怎麼忽然跑去散步了?」吳朔言關切問她,「怎麼了?
心情不好嗎?
有心事?」
聽著他溫柔關切的聲音,白梨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朔言……我有事和你說。
見了面再說吧……」
她隨便說了一家餐廳的名字,打車來到那家餐廳。
吳朔言已經在門口等她了,見到她,看到她紅腫的眼睛,立刻皺起了眉:「眼睛怎麼腫成這樣?
這是哭了多長時間?
遇到什麼傷心事了,哭的這麼凶?」
白梨歪了歪頭,躲過他伸過來摸他臉的手,扯扯嘴角,強顏歡笑:「我們進去說吧。」
因為要談事情,即便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也要了一個包間。
兩人坐下之後,吳朔言追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別怕,我有呢。
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幫你!」
「朔言,對不起……」白梨心裡再也承受不住了,哭出聲來,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原委講述出來。
吳朔言越聽,心情越是沉重。
白梨一邊哭,一邊說,說了半個多小時,才把事情完整的講完。
說完之後,她用哭的紅腫的眼睛,怯怯的望著吳朔言:「朔言,你……你會嫌棄我,和我分手嗎?」
她有些害怕,還有些驚恐的看著吳朔言。
和吳朔言在一起之後,她才知道,被一個男人無微不至的愛著、保護著,是什麼滋味。
她愛這個男人。
為了這個男人,她願意付出一切。
她不能失去他!
吳朔言靜靜看著她,臉上的神情很平靜,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她等了幾分鐘,吳朔言一直沒有說話。
她怕的渾身都在抖,伸手去握吳朔言的手:「朔言,我知道錯了。
你原諒我,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
我真的,很愛、很愛你……」
她抓住吳朔言的手,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的浮木,哭的上氣不接下,渾身抽搐。
聽完她講述的那些事,就仿佛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的吳朔言,輕輕吐出一口氣,從桌子上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