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五十二章太疼了

  馮偉堂猛的抬頭,原本已經有些平靜的眼睛,再次冒出凶戾的目光。

  以前,每當馮偉堂露出這種目光,夏禾就會很害怕。

  因為那代表著,她或者孩子又要挨打了。

  但今天,她不但心中毫無波瀾,而且狠狠給了馮偉堂一巴掌。

  馮偉堂被打的腦袋偏到一邊,他飛快的扭過頭,瞪著夏禾。

  夏禾沒等他說話,又接連給了他幾巴掌。

  「別打了,禾禾,別打了!」馮母哭著想要阻攔,被丁越澤擋住。

  馮偉堂沒再說話,但眼中的狠戾之色絲毫未少。

  看著馮偉堂兇狠瞪著她的目光,夏禾心中恨極了。

  馮偉堂有什麼資格這樣瞪她?

  她自問對得起他馮偉堂,對得起馮家,為了這個家庭,她付出了很多很多。

  可馮偉堂卻將她踐踏在腳底,每次她都被馮偉堂打的痛哭著求饒,馮偉堂都不肯放過她。

  她記得,她每次被馮偉堂打,她都會痛哭著求饒。

  可她打馮偉堂,馮偉堂不但不求饒,還用兇狠的目光瞪她,仿佛在說,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我一定會報仇!

  為什麼?

  為什麼她打馮偉堂和馮偉堂打她時的反應不一樣?

  是她打的太輕了嗎?

  哦。

  是了。

  一定是這樣。

  一定是她打的太輕了!

  想明白這一點,她從餐廳搬來一把椅子,對耿樂山說:「麻煩您讓他面朝椅背坐在椅子上。」

  耿樂山不知道夏禾想做什麼,看向唐無憂。

  唐無憂沖他點頭。

  他立刻和另一名保鏢一起,押著馮偉堂面朝椅背坐在椅子上。

  等耿樂山和另一名保鏢押著馮偉堂坐好,夏禾扒掉馮偉堂的上衣,把他的皮帶抽了下來。

  馮偉堂意識到什麼,瞪大眼睛:「你想幹什麼?

  你瘋了嗎?」

  馮母也驚魂不定的看著夏禾,連聲問:「禾禾,你這是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夏禾彎了彎手中的皮帶,試了試手感,「我讓他體會一下,什麼叫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話音未落,她用力一皮帶抽在馮偉堂的後背上。

  馮偉堂的後背上,頓時泛起一道血紅的檁子。

  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馮母的尖叫聲比馮偉堂的慘叫聲還要尖銳:「禾禾,你瘋了?

  打人是犯法的!」

  「打人是犯法的?」夏禾譏嘲的歪頭看向她,「這話,你怎麼不對馮偉堂說呢?」

  「我……我……」馮母被噎住。

  她意識到她沒辦法說服夏禾,她將目光投向唐無憂和唐承安:「你們不能幫禾禾虐打我兒子!

  我兒子和我兒媳不管怎麼打架,都是他們夫妻房裡的事。

  你們參與進來,你們就是犯法!」

  以前,夏禾都是被打的那一個。

  今天,夏禾忽然變成打人的人,是因為她兒子打不過夏禾帶來的這幫人。

  只要夏禾帶來的這幫人不幫夏禾,夏禾就沒辦法打她兒子了。

  她的話,其實是有道理的。

  不管夏禾和馮偉堂鬧成什麼樣,都是家暴。

  他們廣廈事務所參與進去,性質就變質了。

  唐無憂其實是不想讓事務所參與這些事情的,於是,他有些猶豫。

  「沒事,他們不敢報警,」夏禾冷冷說,「我在房間裡偷偷安裝了監控,馮偉堂每次打我,我都錄下來了。

  他們敢報警,我就把監控交給警察。

  馮偉堂打我就可以,我帶人打馮偉堂就不可以嗎?

  而且,你們不需要動手,只需要幫我按著馮偉堂就可以。

  就算他們馮家敢報警,我們和馮偉堂,要麼都沒罪,要麼都有罪。

  即便有罪,也由我一人承擔,我不會讓你們承擔任何責任。」

  聽夏禾說,她手中有馮偉堂打她的監控錄像,唐無憂放心了。

  有監控錄像在,馮家人大概率是不敢報警的。

  畢竟,真報警,也不過是一報還一報,警方大概率會調解,不會真的追究兩人的法律責任。

  畢竟是家暴。

  這是老輩子傳下來的傳統,清官難斷家務事,只要涉及到家暴,警方那邊的處理總會弱上幾分。

  唐無憂放心了,也就不管了。

  反正他們廣廈事務所只管按著馮偉堂,不管打人,就算馮家人真的報警,他們頂多也就是被警告、罰款。

  而且,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馮家人不會報警。

  那就更無所謂了。

  他們這是懲強扶弱,伸張正義,不算事壞了事務所的規矩。

  不過,他們來之前是打算報警的。

  夏荷這麼一弄,就沒辦法報警了。但夏禾才是苦主,他們要尊重夏禾的意見。

  見唐無憂沒說話,夏禾就知道他默許了。

  她沒了後顧之憂,一皮帶又一皮帶的抽在馮偉堂的後背上。

  最初,馮偉堂尖叫、怒喝、痛罵、威脅。

  十幾皮帶下去,他忍受不住了,終於求饒:「禾禾,別打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別打了!」

  以前,他打夏禾,聽到夏禾的慘叫、求饒,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覺得這有什麼啊?

  他覺得,如果他和夏禾身份調換,他一定不會叫的那麼狠。

  不就是被打幾個耳光,挨急拳頭,被抽幾皮帶嗎?

  又沒傷筋動骨,就是稍微疼一點,咬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至於叫的那麼慘嗎?

  輪到他自己身上,他才知道,真的很疼。

  皮帶將皮肉撕開的滋味,不是他咬緊了牙,想忍就能忍過去的。

  太疼了。

  他無法用語言形容那種感覺,他只知道,他願意用他的一切換取下一秒皮帶不會再落在他的後背上,撕開他的皮肉。

  以前,他瞧不起夏禾挨急皮帶就慘叫著求饒。

  現在,輪到他,他的表現絲毫沒比夏禾好多少。

  他自尊心極強,特別好面子,從小到大,他沒對誰說過軟話,沒拉下臉求過誰。

  可此刻,他什麼都顧不得了,隨著皮帶一下一下的落下,他一聲又一聲的求饒:「我錯了,禾禾,以後我再也不敢打你了,你放了我吧!

  媽!

  救救我!

  啊!

  好疼啊!

  媽,我好疼!」

  馮母拼命掙扎,想要掙脫保鏢的桎梏,哭的撕心裂肺:「禾禾,求你別打了,我讓偉堂和你離婚。

  求求你,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