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馳已經咳嗽的沒了人樣,命都要沒了,哪有心思幫他解釋?
他抬起滿是眼淚鼻涕口水的臉,乞求的看看向林主任,一下接一下的不停的咳嗽:「咳咳咳咳……救……咳咳咳咳咳咳命……」
林主任皺眉看歐陽馳:「他這是怎麼了?」
郭哲連忙說:「馳少聞了那個氣體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林主任,您快幫馳少看看!」
歐陽馳咳的眼淚都是淚,像是看救命父母一樣乞求的看著林主任。
林主任:「……」
他走上前,又幫歐陽馳檢查了一遍:「除了因為劇烈咳嗽導致的呼吸和脈搏稍快了一些,其他的一切正常。」
「……」郭哲著急,「林主任,您看馳少這快要咳死的樣子……」
哪裡正常了!?
饒是林主任自覺行醫大半生,見多識廣,此刻也忍不住一頭霧水。
他忍不住看向許連翹:「恐怕,解鈴還需系鈴人……」
郭哲也看向許連翹。
許連翹一臉輕鬆:「沒事,排毒呢,頂多咳上一個小時就好了。」
郭哲、歐陽馳:「……」
神他麼的排毒呢!
郭哲快要被許連翹給噎死了。
咳嗽的生不如死的歐陽馳什麼都顧不得了,連滾帶爬的從床上下來,伸手去拉許連翹的衣服。
唐無憂皺眉,立刻上前,一腳將他踹開。
歐陽馳連許連翹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踹飛出去。
郭哲、歐陽馳的保鏢:「……」
歐陽馳的保鏢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自己的僱主被一腳踹飛。
他連忙去扶歐陽馳。
歐陽馳一邊咳一邊甩開他,手腳並用,爬到許連翹腳下:「咳咳咳咳咳咳……救我……咳咳咳咳咳咳什麼都咳咳咳咳咳咳答應……」
許連翹笑了一聲,取出手機,開啟錄像功能,興致盎然的蹲下身,將手機鏡頭對準歐陽馳:「我在錄像……」
歐陽馳:「咳咳咳咳咳咳……」
許連翹笑眯眯的看著他:「你告訴我,你昏迷,是裝的,還是真的?」
歐陽馳:「……」
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他更不想生不如死。
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他,只是咳嗽而已,就會讓人感覺到生不如死,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噴那個人是個傻子。
可是事實是,真的!
親身體驗!
只是咳嗽而已,就能讓人感覺到生不如死。
只要能讓他從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中解脫出來,他什麼都願意做!
他只是猶豫了一秒,就毫不猶豫的說:「裝的咳咳咳咳咳咳……」
「……」郭哲眼前一黑。
他完了!
他絕望的不敢去看林主任的臉色。
當初,他為什麼要禁不住誘惑,答應幫歐陽家做這種缺德的事?
現在,報應來了。
他的後半生,完了!
許連翹一點都不著急,語氣慢悠悠的:「你確定是裝的?」
歐陽馳點頭好似雞啄米:「是咳咳咳咳咳咳是咳咳咳咳咳……」
許連翹滿意了。
她伸手在歐陽馳的幾個穴道上用力拍按了幾下,片刻後,咳的像是快要死了的歐陽馳漸漸止住了咳嗽。
歐陽馳癱坐在地上看著許連翹,驚恐的目光像是在看鬼一樣。
只是讓他聞了一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氣味,他就咳嗽的像是快要死了。
兩個醫生都檢查不出他有什麼問題,許連翹只是在他身上拍了他幾下,他就停止了怎麼都停不下來的咳嗽。
他看著許連翹的眼神滿是驚懼。
此刻,許連翹在他眼中,比鬼還可怕。
周思若看向許連翹的目光,卻滿是感激和崇拜。
歐陽馳親口承認他昏迷是裝的,弟弟的牢獄之災免除了,她也不用嫁給歐陽遠,她喜極而泣,沖許連翹連連鞠躬:「謝謝您,許醫生。
太感謝您了!」
她決定了,一定要在廣廈事務所要價的基礎上,翻倍給酬金!
而且,她要請介紹她去廣廈事務所找醫生的朋友吃大餐!
還要給她買最好的看的首飾,和她做一輩子好朋友!
終於從無比痛苦的煎熬中掙脫出來,一塊巨大的石頭從心上落了地,她感受到許久沒有感受到的輕鬆,忍不住捂著嘴巴,又哭又笑,泣不成聲。
幾家歡喜幾家憂。
周思若有多高興,歐陽馳就有多鬱卒。
誠然,他現在已經不咳嗽了,他可以改口,說剛剛他是被逼無奈,被迫承認他假裝昏迷。
可他不敢。
許連翹給他的感覺太強大、太神秘了。
他怕他上一秒改口,下一秒許連翹又讓他咳嗽的生不如死。
那種比死還難受的痛苦,打死他,他都不想再嘗試一次了!
他坐在地上,驚恐的看著許連翹,像是受到驚嚇的鵪鶉,一個字都不敢說。
他的保鏢扶了他好幾次,才將像是軟成一灘爛泥的他從地上扶起來。
周思若哭了一會兒,心裡痛快了,怒氣上涌,瞪著歐陽馳怒罵:「卑鄙小人!」
歐陽馳低頭挨罵,一聲不敢吭。
周思若罵了一句,就卡殼了,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了。
唐無憂提醒她:「把雙方家長都請來,向歐陽家談一下賠償,把事情徹底了結了。」
「對!」周思若如夢初醒,連忙給她爸媽打電話。
此刻的歐陽馳只要眼風掃到許連翹就哆嗦,他也不想一個人面對那麼恐怖的人,也給他父母打了電話。
很快,周思若的父母、弟弟和歐陽馳的父母、哥哥全都到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歐陽馳的母親徐秀蘭瞪了周母一眼,瞥見歐陽馳那張臉色比鬼還難看的臉之後,顧不得和周母吵架,驚叫了一聲,衝過去:「馳馳!
你這是怎麼了,馳馳?」
看到一向最疼愛自己的母親,歐陽馳「哇」的一聲哭出來,哭的像是個兩百斤的孩子:「媽!
你不知道,剛剛我差點死了!
就為了幫我哥娶個老婆,我差點死了,媽!」
歐陽馳的嗓子在剛剛已經咳嗽啞了,此刻聲音粗噶的比破鑼聲還要難聽。
他張著嘴巴嚎啕大哭,又是驚恐又是害怕,哭的撕心裂肺,委屈至極。
徐秀蘭心疼壞了,一邊將歐陽馳攬入懷中拍撫安慰,一邊怒目瞪向
周家人:「你們對我兒子做什麼了?
你們把我兒子嚇成這樣,我一定不會和你們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