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聽不懂人話嗎?」百里隨冰刀鋒下壓,在溫安安的眼皮下劃了一道。

  溫安安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皮肉被尖銳的刀鋒割開了,她又疼又怕,驚恐的慘叫。

  「我數到三,如果你不跳,我就戳爛你的眼睛!」百里隨冰陰冷的聲音仿佛是從地獄傳來:「一、二……」

  「我跳!我跳!」溫安安尖叫。

  她能感受的到,百里隨冰不止是嚇嚇她而已,他是來真的。

  這裡只是二樓,從這裡跳下去,頂多摔斷胳膊腿,沒有性命之憂。

  可要是真被百里隨冰戳爛眼睛,變成瞎子,她就全完了,以後別說什麼嫁入豪門,就是普通的男人都不會娶一個瞎子。

  她這輩子就完了啊!

  百里隨冰拿開刀子,退後兩步,吹了聲口哨,懶洋洋吐出一個字:「跳。」

  溫安安探頭往外看了看,雖然只是二樓,還是嚇得她雙腿發軟,渾身哆嗦。

  她忍不住又看向百里隨冰,恐懼的淚水流了滿臉,「隨冰哥哥,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聽你的話,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什麼都聽你的,你饒了我這一次好不好?」

  百里隨冰把玩著手中銀色的小刀,眯了眯眼睛,「你再不跳,我就要數三了……」

  銀色的小刀在陽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森冷的光芒。

  溫安安劇烈的打了一個哆嗦,又回頭看了看窗外,想要咬牙跳下去。

  可她不敢。

  她真的不敢。

  她痛哭流涕,連連搖頭:「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敢了,饒了我吧,饒了我……」

  百里隨冰嘴角上挑,勾出一個邪肆的笑容,右手揚起,尖銳的刀尖對準溫安安眼睛的方向用力紮下去。

  溫安安驚恐的尖叫,再沒有任何遲疑,轉身跳下窗台。

  「砰」的一聲之後,悽慘的叫聲響起。

  百里隨冰探頭看下去,溫安安摔在花叢中,慘叫連連。

  他唇角上揚的弧度加大,特別的開心。

  這家咖啡店是他特意選的,房間也是特意挑的。

  這個房間的窗戶外面是咖啡店後面的小花園,一樓的窗台外面是花圃。

  溫安安從二樓跳下去,會跳入一樓窗外的花圃中,確保不會砸到路人,不然的話,她從天而降,砸傷路人就不好了。

  溫安安的尖叫聲很快招來了人。

  服務員見有客人從二樓掉下來,嚇得不輕,連忙把經理找了過來。

  經理頭都大了。

  從他們咖啡店的二樓掉下來,不管他們咖啡店有沒有責任,要是趕上胡攪蠻纏的客人,他們店裡都要出血。

  她只是管理這間咖啡店的經理,不是老闆,要是被老闆知道了,她肯定要承擔一個管理不力的責任,會被責罵,甚至會解聘。

  她一邊讓人趕緊叫救護車,一邊詢問溫安安:「這位女士,請問您是自己跳下來的,還是被人推下來的?」

  「她是自己跳下來的。」慢悠悠走到樓下的百里隨冰,剛好聽到經理的問話。

  經理連忙轉身朝他看過去。

  這句話對他們咖啡店很重要。

  如果是客人自己跳下來的話,他們店裡基本沒有任何責任。

  百里隨冰走到溫安安身邊蹲下,聲音散漫:「我這個朋友呀,嫉妒一個特別美好善良的女孩子,見那個女孩子過得好,她難受極了,絞盡腦汁的想了一個辦法,暗算那個美好善良的女孩子,哪知道,那個美好善良的女孩子好人有好報,有驚無險,躲過了她的算計,她氣不過,一氣之下就從樓上跳了下來。」

  經理:「……」

  怪她讀書少,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形容這麼詭異的一刻。

  溫安安胳膊疼,腿也疼,疼的快要暈過去了,可她畢竟還沒暈過去,百里隨冰的話她聽的清清楚楚。

  她要恨死百里隨冰了。

  他不但逼著她從二樓上跳了下來,現在還敗壞她的名聲,誣賴她是自己從二樓上主動跳下來的。

  她恨的想要殺了百里隨冰。

  可她沒有殺人的勇氣。

  而且,她受傷了,她即便有殺人的勇氣,也不是百里隨冰的對手。

  她該怎麼辦?

  報警嗎?

  不。

  不能報警。

  她沒有證據證明是百里隨冰逼她從樓上跳下來的,百里隨冰有錢有勢,找個好律師,一定能脫罪。

  等百里隨冰脫罪之後,一定會報復她,她以後的日子會更難過。

  百里隨冰就是個瘋子,還是個有錢有勢的瘋子,只要他想,他有的是辦法弄死她。

  她被百里隨冰嚇住了,不敢反駁百里隨冰的話,倒在地上嗚嗚咽咽。

  經理見不管是傷者還是傷者的朋友都沒有追究咖啡店的責任的意思,放心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管傷者和她朋友有什麼恩怨,只要傷者自己不追究,她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她什麼都沒看見。

  救護車來的很快。

  溫安安被醫生和護士抬上擔架,送進醫院。

  她的左腿和右手腕骨折了,做完手術後,被送進病房。

  等她從昏睡中醒過來,床邊只有一個護士守著。

  見她醒了,護士說:「蔡女士,你的手術費和住院費一共七千九百三十二元,請問你是自己交費,還是你告訴我你家人的聯繫方式,讓你家人來交費?」

  溫安安險些又被氣暈過去。

  百里隨冰那個王八蛋,他把她害成這樣,竟然連住院費都不給她交!

  她現在總共剩下不到一萬塊錢的現金了,全都交了住院費,她以後花什麼?

  蔡學明那個窩囊廢,一分錢都不給她,齊欣然更是鐵公雞,一毛不拔,自從來了夜都,每天都要花錢,卻一分錢的進帳都沒有,把手頭的存款全都交了住院費,她就是徹徹底底的窮光蛋了,以後她還怎麼活?

  她氣得臉色慘白,渾身哆嗦。

  護士見她不回話,皺了皺眉,又叫她:「蔡女士?」

  「我告訴你我爸爸的聯繫方式。」溫安安一分錢都不想拿,把蔡學明的手機號告訴了護士。

  不管怎麼說,蔡學明是她親生父親,她受傷住院了,蔡學明給她交住院費,是天經地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