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章臥室里的監控器

  「藥膏有問題?」衛父愣了下,「不對症?」

  許連翹搖頭:「藥的味道不對,應該是加了料,至於加了什麼,要檢測之後才知道。」

  「加了料?」衛父眼睛睜大,聲音猛的拔高,「你的意思是說……是說……」

  「我的意思是說,藥膏里加入了不利於你病情的東西,不但只是蜂集瘡而已,憑現在的醫術,你早就該痊癒了。」許連翹好心的替他把他想說的話補充完整。

  衛父半張著嘴巴發了會兒呆,原本因為震驚猛的挺直的脊背漸漸佝僂,最後無力地軟進沙發里。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他失神的喃喃,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許醫生,是不是哪裡搞錯了?」衛城山也滿眼震驚,「我爸的藥怎麼會有問題呢?」

  「有沒有問題,檢測過後不就知道了?」許連翹看向唐無憂,「打開攝錄機,全程錄像。」

  做這種事,他們必須留下證據,以防被人反咬一口,說他們為了賺錢,故意在藥膏中做手腳。

  「好的!」唐無憂立刻點頭,打開了別在袖口的微型攝錄機,將鏡頭對準許連翹和她手中的藥膏。

  許連翹站起身,看向衛城山:「我要回我的實驗室對這管藥膏做檢測,你要一起去嗎?」

  衛城山愣了下,急聲說:「當然!」

  雖然他現在很震驚、腦子很亂,但他的本能告訴他,這種事,他必須親自看著才能放心。

  三人立刻就要往外走,衛父忽然說:「我也要去!」

  「爸!」衛城山震驚的扭頭看向他。

  他爸自從生了這種瘡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

  衛父沒看他,而是看向許連翹:「許醫生,請您稍等,我換身衣服馬上下來。」

  得到許連翹的應允後,衛父上樓了。

  很快,他換了一身衣服,戴上口罩、帽子、墨鏡,把渾身上下遮的嚴嚴實實,從樓上下來。

  幾人離開衛家,來到廣廈事務所。

  許連翹帶著兩名助理走進她的實驗室,其餘人在外面等著。

  一名助理對著她和藥膏一刻不停的錄像,另一名助理給她打下手。

  實驗室正對著走廊的是一面落地窗戶,此刻,落地窗戶的窗簾沒有拉起來,走廊里所有人都可以看清許連翹的一舉一動。

  半小時後,許連翹雙手插兜走出實驗室,她身後跟著兩名助理。

  其中一個助理拿著一疊檢測報告,將檢測報告遞給衛父:「藥膏中摻雜著微量的箭樹汁成分。」

  他知道衛父是普通人,好心的幫衛父解釋說:「箭樹是生活在熱帶雨林的一種植物,箭樹汁中含有劇毒。

  你使用的藥膏中含有極其微量的箭樹汁。

  你患的蜂集瘡並不難治,可你每天往你的瘡上塗抹含有微量箭樹汁的藥膏,所以,你的蜂集瘡才久治不愈。」

  衛父的眼睛瞪得極大,難以置信的看著助理,嘴唇顫抖:「劇、劇毒?」

  衛城山焦急地問:「我爸會中毒嗎?」

  「這倒不會,」助理說,「藥膏中箭樹汁的含量極其微小,再加上衛先生一直在使用解毒的藥物,不至於中毒,只是蜂集瘡會經久不愈而已。」

  頓了下,補充說:「因為藥膏中箭樹汁的含量極其微小,而且不是服用,只是塗抹在皮膚表面,所以沒有進入血液循環,做血液檢測是查不出來的,幸好我們許醫生發現藥膏有問題,你們才能查出問題。

  不然,就算你們去最好的醫院做全身檢查,也什麼都查不出來。」

  衛城山臉色泛白:「怎麼、怎麼會這樣?」

  他此刻的情緒,更多的是惶恐。

  知道了他爸的病不是天災而是人禍,他很慌。

  他不知道是誰對他爸下這種毒手,心中各種猜測,整個人慌亂不已。

  而衛父此刻的情緒,更多的是憤怒。

  以前,他的病久治不愈,他只當是自己私德不修,遭了報應,後悔又痛苦。

  可此刻,他知道了,生病是真的,但久治不愈卻是故意有人害他。

  他從未有過的憤怒,顫抖著手取出手機:「我要報警……」

  把害他的人抓起來!

  沒人反對。

  很快,報警電話撥通了。

  他把事情說清楚之後,很快就有警察出警,把人和證據全都帶到了警察局。

  做完筆錄之後,衛父……忽然對警察說:「我的臥室里有監控。」

  警察驚訝地看向他。

  他記得,受害人家中並沒有小孩子。

  沒有小孩子的家庭,很少會有人在臥室中安裝監控。

  衛父難堪的別開腦袋。

  他猶豫了很久,其實並不想說。

  他之所以會安裝監控,是因為他前妻曾在他臥室的床上和小白臉廝混過。

  他和他前妻離婚時,他前妻故意提起這件事,洋洋得意的告訴他,就在他每晚休息的床上,睡過小白臉。

  他只要想一想就噁心。

  和前妻離婚後,他賣了以前的別墅,換了新的別墅,裝修臥室時,他鬼使神差的在臥室里裝了監控。

  他被前妻戴了綠帽子,產生了心理陰影,下意識的防備第二任妻子。

  在臥室里裝監控,防的是他第二任妻子給他戴綠帽子。

  這不是光彩的事,他不會告訴任何人他為什麼要在臥室里裝監控,甚至不想把在臥室里裝監控的事告訴任何人。

  但他更不想放過害他的人。

  他咬牙說:「我臥室的監控,連接著我的手機,我經常看,從沒見過有人潛入我的臥室,在我的藥膏上動手腳。

  我的藥,每次都是我妻子和兒子陪我去拿。

  他們陪我去醫院做檢查,然後,他們會幫我去取藥。

  取藥之後,藥會放在我妻子的手包里,回家之後,就放到臥室的梳妝檯上。

  再之後,除了我妻子每天會幫我塗藥,就再沒人動過藥膏。」

  所以,藥膏只有兩個途徑被人加入箭樹汁。

  一個,是在醫院裡,他妻子取藥之前,藥膏內就被加入了箭樹汁。

  另一個,就是他妻子在藥膏中動了手腳。

  衛城山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下意識說:「一定是爸在商圈的對手,知道爸去醫院看病,買通了醫院的醫生,讓醫生在爸的藥膏里動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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