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媽媽!」溫安安哀求的看著唐水晶說:「媽媽,我們一起吃頓飯吧,就吃一頓飯而已,溪溪大方懂事,善解人意,溪溪一定不會介意的,對不對,溪溪?」
她轉眼看向唐夜溪,眼中儘是卑微的乞求,配上她纖瘦的身材,略顯蒼白的臉色,看上去格外的脆弱,楚楚可憐,引人憐惜。
唐夜溪笑笑,正想說話,被唐水晶搶了先。
「你什麼意思?」唐水晶的臉色一下變了,原本平靜的臉上浮現怒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不和你一起吃飯,就是溪溪不懂事,不善解人意?」
她忽然揚聲質問,把溫安安嚇的一個哆嗦。
她慌亂搖頭:「不、不是的,媽媽,我……」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你媽媽,以後不要再叫我媽媽,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溫安安在話里算計唐夜溪,唐水晶怒了:「蔡安安,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你爸是蔡學明,你媽是唐玲瓏,你不是我的女兒,以後你要是再喊錯了,我就讓人撕爛你的嘴!」
溫安安震驚的看著唐水晶,唇瓣顫抖,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唐水晶能對她這樣絕情,連她叫她一聲媽就撕爛她的嘴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她怎麼能這樣?
她是她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啊!
怎麼能就因為她血管里流的不是她的學,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情就能一筆勾銷了?
她怎麼能這麼冷血?
她顫抖著唇,想要再喊唐水晶「媽媽」,和唐水晶理論,話到嘴邊,卻不敢了。
她怕唐水晶說到做到,真讓保鏢扇她耳光,那她和溫家就徹底撕破臉了。
齊欣然也會知道,唐水晶對她一點感情都沒了,以後在蔡家她就沒好日子過了。
她不敢再看唐水晶,看向溫明遠,眼中淚光閃爍:「爸……」
「你以後也不要再叫我爸爸,我只有溪溪一個女兒,」溫明遠平靜的看著她,淡淡說:「蔡安安,你不是我和水晶的女兒,我和水晶把你養到二十多歲,已經仁至義盡,以後你和我們沒有關係了,如果你還感激我們對你的撫養之情,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想見你。
經過溫安安算計溫玄安的事之後,他已經徹底醒悟了。
溫安安雖然是他們養大的,但她骨子裡流的是唐玲瓏的血。
大概是唐玲瓏的遺傳基因太強大,溫安安和唐玲瓏一樣,自私自利,卑鄙無恥。
他以曾經養大了一個這樣的女兒為恥。
他希望他們夫妻和整個溫家能和溫安安斷的一乾二淨。
以後,他再也不想見到溫安安。
「不……不……」溫安安喃喃著搖頭,眼淚落下,「你們……你們……」
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讓她看向齊欣然:「阿姨,我想和……單獨聊一會兒……」
她到底是把唐水晶的警告聽了進去,沒敢說「和我爸媽單獨聊一會兒」。
齊欣然的希望眼見著就破滅在她眼前,她巴不得溫安安可以說服溫明遠和唐水晶,和溫明遠、唐水晶恢復以前的關係和感情。
只要溫安安能說服溫明遠和唐水晶,和溫明遠和唐水晶搞好關係,讓她躲多遠都行。
「行、行!」她笑著說:「你們聊,我去附近買點東西。」
她帶著她帶來的保鏢快速走開。
等她走遠,溫安安走到溫明遠和唐水晶面前,低下頭,啜泣著說:「算我求你們行嗎?我在蔡家的日子不好過,因為蔡家人害怕你們,我才能在蔡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一旦被他們知道,你們要和我斷絕關係,以後都不管我的死活了,他們還不知道怎麼對我,你們……你們知道後媽有多可怕……」
她抬起頭看向溫明遠,眼淚流了滿臉,滿眼的乞求:「就算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可是我在你們膝下養了二十多年,那麼多年的感情難道都是假的嗎?我曾真心的愛過你們,即便是現在,你們在我心目中也是我的親生父母,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最親近的人,以後如果你們有需要我的地方,哪怕是豁出我的性命,我也要孝順你們,報答你們……現在,我不求你們認回我,也不求你們帶我回家,我只求你們對我的態度好一些,讓我以後在蔡家的日子能好過一些,行嗎?」
「不行!」唐水晶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一口回絕了她,「你原本就不是我們的女兒,我們養了你多少年,就是蠢了多少年,以後我們不會再蠢下去了,以後你是死是活,都和我們無關!」
「你們……你們真要這麼殘忍嗎?」溫安安痛苦的揪住胸口,臉上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不管怎麼說,你們做了我二十多年的爸媽,我做了你們二十多年的女兒,那麼多年的感情,難道說消失就消失了嗎?你們……你們沒有這麼冷血的,對不對?」
「我們當然不冷血,」唐水晶冷聲說:「如果我們冷血的話,我們就會狠狠的報復回去,當年我的溪溪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現在的你就要過什麼樣的日子,就因為我們不夠冷血,我們也不過是和你們斷絕關係而已,沒讓你把我的溪溪嘗過的痛苦全都嘗一遍,對你,我們仁至義盡!」
「不……你們不能這樣……」溫安安哭著搖頭,「是你們把我嬌生慣養的養成了溫室的花朵,讓我一點謀生的能力都沒有,現在你們像是扔垃圾一樣把我扔掉,這和親手殺了我又什麼區別?你們……你們真要逼我去死嗎?」
「沒人逼你去死!」一直沉默的唐夜溪看著她說:「溫安安,你忘了嗎?溫玄安曾經真心真意想要養你,如果不是你居心叵測,算計了溫玄安,現在你還在溫家三房做你的千金大小姐,溫安安,你會有今天,全都是你自找的,你不要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你就算下一秒就死了,也是你自己找死,沒人應該為你的死亡負責,也不會有人因為你的死亡愧疚,所以,你別妄想用死亡要挾誰,因為沒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