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唐承安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Google搜索
雖然那邊環境嘈雜,女聲尖銳的有些失真,唐承安還是聽出來了,手機那邊的人是他姐姐的閨蜜梁真真。
嗯。
就是那個被他打斷了骨頭的梁家少爺的姐姐。
他看了眼時間。
凌晨三點五分。
這個時間,他姐姐還在酒吧。
而且,喝醉了。
他思考了片刻,起床換好衣服,離開房間。
走到電梯前他才發現,乘坐電梯需要電梯卡。
他退回去,想走樓梯,結果,樓梯口有透明的玻璃門。
門鎖著,開門需要密碼或者刷臉。
他第一天住進這裡,既不知道密碼也沒辦法刷臉。
他沒辦法,只得去敲唐無憂的門。
很快,唐無憂打開門,很平靜的看著他:「你相信嗎?
我早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讓我一夜睡到天亮,我早就料到你會來敲我的門了,或者給我打電話。」
總之,就是不會讓他一夜好眠到天亮就對了。
唐承安無語:「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這麼惡劣?」
「自信點,不要用疑問句,用肯定句就行,」唐無憂說,「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比你想像中的更惡劣!」
「……」唐承安無奈又無辜,「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只是我要出門,但是不知道密碼,出不去,我沒辦法,只能找你,你總不希望我找你姐姐吧?」
「你敢!」唐無憂眯眼睛,「我姐懷孕了,你敢打擾她,我就敢揍你!」
唐承安委屈:「我這不是沒打擾她嗎?你這麼凶幹嘛?」
唐無憂:「……這麼晚了,你出去幹嘛?」
「我姐的朋友給我打電話,說我姐在酒吧里喝醉了,嚷著要見我。」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唐承安實話實說。
唐無憂皺眉:「你不是答應了和她斷絕關係嗎?還見她幹嘛?」
唐承安聳肩:「我知道,你討厭我姐,可是,不管怎麼說,季家養了我十幾年,我姐一直很疼愛我、很照顧我。
就算是斷絕關係,也要循序漸進吧?
剛剛發生這種事,她心情不好,跑去喝酒,喝醉了,在酒吧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很危險。
萬一她出點什麼事,我會自責後悔的。」
唐無憂想了想,覺得唐承安說的也沒錯。
要為他姐姐的師父的死亡負責任的是季清清的父母。
季清清知道真相時,年紀還小,不該讓季清清負責任。
雖然,季清清也不全然無辜就是了。
可即便季清清不全然無辜,她和唐承安之間的感情是真摯的。
讓唐承安一下子忘了季清清,不管季清清的死活了,不太現實。
要慢慢來,讓兩個人在彼此的生活中逐漸淡出。
時間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東西。
時間久了,唐承安自然就能淡忘季清清了。
「好吧,」唐無憂妥協說,「但你不要去,我幫你去,你告訴我地址,我保證照顧好你姐姐。」
「不行,」唐承安一口拒絕,「她喝醉了,我不放心。」
唐無憂皺眉:「你還傷著……」
「沒事,」唐承安無所謂的說,「你的藥挺好,一點都不疼了。」
當然,說一點都不疼了,是誇張了,但是,確實在他可以忍受的範圍內了。
不像昨晚,疼的一晚上沒合眼,如果合眼了,那就是疼昏過去了。
反正清醒的時候,疼的他死去活來。
但是今晚,他甚至睡了個好覺。
他堅持非要去,唐無憂也沒辦法,只得同意。
他換好衣服,陪著唐承安來到藍瑟酒吧,找到了喝的酩酊大醉的季清清。
季清清已經喝的瘋瘋癲癲,神志不清了,嘴裡一直嚷嚷著:「清澈、清澈,跟我回家,回家!」
梁真真看到季清澈,沒好氣的說:「還不快點過來,還站在那裡幹什麼?
養條狗還會沖主人搖搖尾巴呢,養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除了咬主人一口,還會幹什麼?」
從小到大,唐承安聽過太多類似的話,已經對這種話免疫了,只當是狗放屁,左耳朵聽右耳朵冒,根本不當回事。
被罵兩句,他身上又不少塊肉。
當然,如果誰罵的過分了,或者乾脆對他動手,被他放進心裡了,那麼,那個人就等著倒霉好了。
他完全沒當回事,朝季清清走去。
唐無憂卻一把拉住了他,搶先一步朝前走去。
梁真真和季清清坐在包間的沙發上,季清清喝的東倒西歪,梁真真坐在她身邊,試圖扶著她,被季清清一次又一次推開。
唐無憂走到梁真真面前,伸手從茶几上拿起一瓶酒,一把扯住梁真真的頭髮,另一手將酒瓶塞進梁真真嘴裡。
梁真真先是一愣,很快就是劇烈的嗆咳。
酒瓶里的酒只有半瓶了,唐無憂這樣硬灌,梁真真並沒喝下去多少,大部分酒都順著她的嘴角和下巴流了下來。
半瓶酒很快就空了,唐無憂將酒瓶扔在一邊,鬆開了梁真真的頭髮。
梁真真立刻彎下腰去,捂著胸口,咳的驚天動地,似乎要把肺咳出來似的。
她咳了好一會兒,才止嗆咳,抬頭沖唐無憂怒吼:「你幹什麼?你神經病啊?」
「不是神經病,」唐無憂平靜的看著她說,「你嘴巴那麼臭,張嘴就罵人,我幫你洗洗嘴巴。
看在你是季清清朋友的份上,才用這麼好的酒給你洗,如果你不是季清清的朋友,你這麼臭的嘴巴,只配用馬桶里的水。」
唐承安:「……」
他默默地沖唐無憂豎起大拇指。
聽唐無憂懟他,很鬱悶。
但是聽到唐無憂懟別人,尤其那個人是他很討厭、而且還剛剛罵過他的人,那就很爽了!
梁真真驚呆了,氣的哆嗦:「你……你……你……」
她一連說了好幾個「你」,才憋出一句:「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這樣對我!」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季清清的閨蜜,但……」唐無憂攬住唐承安的肩,與唐承安並肩站在梁真真面前:「你知道他是誰嗎?」
「你神經病啊?」梁真真嗆的肺部、氣管、咽喉都火辣辣的難受,她氣急敗壞的指著唐承安說,「他是誰?他除了是季清澈,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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