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溫玄陽說,「原本,我也猶豫過,覺得就這樣放棄這段感情,太草率了。閱讀
但在我得知,她去找了笑笑,指責笑笑不該和二弟舉行婚禮時,我就下定決心,徹底結束這段感情。」
「就是這個道理,」唐水晶堅定說,「咱們溫家的兒媳婦,可以傻一點、笨一點,但是心思一定得通透,不能小肚雞腸、不能遷怒。
笑笑救急,是笑笑懂事,她哪怕怨怪,怨怪的也該是我們溫家,不該遷怒到笑笑身上。」
溫明遠皺眉:「這件事,的確是她做的不妥。」
他們溫家娶兒媳,家世身份尚在其次,主要看的還是性格和人品。
余淼淼這性格,確實不太適合嫁給他大兒子。
只可惜,知道的晚了一些,在婚禮上出現了變故,對人家女孩子總是一種傷害。
他嘆了口氣,叮囑溫玄陽:「這次的事已經如此,沒有辦法了,你下一次再戀愛,一定要謹慎,相處時間久了,把人看透徹了,再舉行婚禮,類似的事,再不要有下次了。」
溫玄陽認真點頭:「我知道的,爸。」
「還有玄澄和玄澈,」溫明遠對唐水晶說,「他們兩個的婚事先別著急辦,多看段時間,確定沒問題再辦。」
唐水晶點頭:「我知道。」
他們家這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唐夜溪又在客廳待了一會兒,見沒她什麼事就回臥室休息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溫玄陽來到余家,見到余淼淼。
余淼淼一夜沒睡,臉色蒼白,眼下青黑。
溫玄陽問:「東西準備好了嗎?」
余母把余淼淼拉到他身後,想笑,但沒能笑出來:「玄陽,婚姻不是兒戲,哪能說離婚就離婚?這不是耍著人玩兒嗎?我不同意離婚!」
溫玄陽平靜說:「阿姨,該說的話,昨天我都說了,我不想反覆的說一些沒有意義的話。
我只能告訴你,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我決意離婚,這個婚就離定了,現在不離,不過拖時間而已,早晚都要離。
早離了,快刀斬亂麻,丟掉過去,重新開始,心裡能好受一些。
不然,總陷在這些事情里,左思右想,反覆糾葛,難受的是自己。」
「你怎麼能這麼無情?」余母恨的咬牙,「就這麼一點小事,何至於離婚?
早知道你是這種把婚姻當兒戲的男人,我當初就不該同意淼淼和你戀愛。」
溫玄陽其實有很多反駁的話,但他懶得費口舌,又問了一次余淼淼:「東西準備好了嗎?」
余淼淼深吸了口氣,忍下眼中的淚意:「準備好了。」
「我們走吧。」溫玄陽閃身讓到一邊,讓她先走。
余淼淼又深吸了一口氣,拔腿想走。
余母一把抓住她,著急的說:「淼淼,你別衝動,就這麼一點小事,何至於離婚?你們都冷靜一下,等過段日子,你們再好好談談。」
溫家這門親事,他們余家滿意至極,實在不想丟了這門姻親。
「不用想了,」余淼淼甩開她的手,「他看著我的眼神都是失望,仿佛我的所作所為讓他失望了,但他不知道,他也讓我失望了。
如果我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我不會和他戀愛、更不會和他領證。
我們兩個從一開始就錯了,離婚,結束這段錯誤的感情,才是我們正確的選擇。」
「淼淼,你別這麼天真行嗎?」余母氣急敗壞的說,「如果你沒和溫玄陽戀愛、領證,將來你說不定能嫁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
可你和他戀愛、領證了,哪怕你和他再領了離婚證,你也是離婚的女人,以後,你哪還能找到什麼好人家?」
余淼淼眼眶通紅,心裡擰著勁兒的難受。
她媽說的這些,她何嘗不知道?
溫玄陽是她從小到大遇到過的最出色的男人,不但各方面都很優秀,而且尊重女性,對她溫柔體貼、無可挑剔。
可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卑微的乞求。
而且,她了解溫玄陽。
以溫玄陽的性格,哪怕她卑微的乞求,他也不會改變主意了。
而且,她為什麼要卑微的乞求呢?
她想要的男人,要寵愛她、呵護她、遷就她。
這些,溫玄陽以前都做的很好,她便以為溫玄陽能做到。
可現在,她知道了,溫玄陽做不到。
溫玄陽看著她的目光滿是失望,就仿佛,她不是他想要的女人。
實際上,溫玄陽又何嘗是她想要的男人呢?
溫玄陽再優秀、再出色,不是她想要的,她又怎麼和他白頭到老?
「走吧。」她不顧余母的阻攔,大步朝門外走去。
由始至終,余父一言未發。
他也不想他女兒和溫玄陽離婚,但文人風骨,讓他拉不下臉說軟話,撮合他女兒和溫玄陽。
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他妻子身上,希望他妻子說服他女兒和溫玄陽,兩個人以後好好過日子,不要離婚。
但他失望了。
他張了張嘴,終究什麼都沒說。
算了。
事到如今,就算他開口,也無濟於事,憑白丟臉面罷了。
他眼睜睜看著他女兒和溫玄陽一前一後離開,拼命對自己說,離就離吧,沒什麼。
可是,人這種生物很奇怪,情緒是自己的,但卻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的,哪怕他拼命勸自己,還是覺得心臟發虛,沒著沒落,額頭冒汗,渾身不舒服。
余淼淼並沒比他好多少。
往門外走去時,她腿都是軟的。
她只是強撐著,不想讓父母擔心、不想讓別人看笑話。
不就是離婚嗎?
她可以的!
這世上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以後,她能找到更可她心意的!
她渾渾噩噩的和溫玄陽一起離開余家,來到民政局。
半小時後,她拿到了屬於她的那一本離婚證。
站在民政局外,溫玄陽祝福她:「以後好好的,祝你幸福。」
說完之後,溫玄陽上車離開。
余淼淼死死攥著離婚證發了一會兒呆,想到什麼,跌跌撞撞的離開民政局門口,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蹲在牆根下,捂住臉,無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