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人來全了。
每進來一個人,虞佳和虞恬的心臟就顫一下。
在國外,她們接觸的大多數都是普通人,從沒接觸過這麼多年輕英俊的貴公子。
每個人的樣貌和氣質都不輸頂級流量顧洛甫,陽光瀟灑的、俊美挺秀的、溫潤爾雅的、玩世不恭的……每個款都有,看的虞佳和虞恬怦然心動,直想尖叫。
今晚,顧洛甫的髮小朋友和廣廈事務所的人只要在夜都的,全都來了。
人來齊之後,蕭靈月和顧洛甫把燕靈竹和虞佳、虞恬介紹給所有人認識。
大家都很客氣,舉杯和燕靈竹、虞佳、虞恬共飲了一杯。
第一次和這麼多貴公子一起喝酒,虞佳、虞恬心頭小鹿亂撞,臉頰緋紅,眼睛不停的往宋晴空、傅止意、范逍、沈樂鈞、楚律和白澤幾個的臉上瞟。
共飲一杯之後,大家坐下閒聊,男士坐東北角、女士坐西北角。
聊了一會兒,飯菜上齊了,大家離開休息區,來到一個大酒桌旁。
超大的酒桌,所有人都能坐下。
依然是分男女坐,男士多,占了大半個「江山」,女孩子少,只占了一小角。
虞佳和虞恬一左一右坐在蕭靈月身邊。
人多,你一句、我一句,一邊吃、一邊說,氣氛十分熱鬧。
酒過三巡,虞恬忽然站起身,甜甜笑著說:「各位哥哥姐姐們好,我是恬恬,是月月姐姐的妹妹,今天第一次和哥哥、姐姐們見面,我為大家彈一首鋼琴曲,為大家助助興。」
她退後幾步,俏皮的行了一個淑女禮。
眾人愣了一下,給蕭靈月面子,鼓掌歡迎。
虞恬笑的更甜了,走到角落裡,手指放在鋼琴上,開始彈琴。
許連翹聽了片刻,湊到蕭靈月耳邊:「彈的也太一般了吧?就這還主動跳出來彈琴?人家說『獻醜』是謙虛,她說『獻醜』是真獻醜啊!」
蕭靈月失笑。
他們家翹翹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不過,是實話。
確實彈得挺一般。
她不喜歡彈琴,喜歡練武,只是小時候被她爸媽逼著練了幾年,都比虞恬彈的好。
許連翹又看了虞恬幾眼,嘖嘖:「月月,你快看看你那個便宜妹妹的表情,一臉陶醉,影后似的,她想幹嘛?」
蕭靈月瞥了虞恬一眼,端起手邊的紅酒抿了一口,雲淡風輕:「我媽說,讓她和她姐姐看看,喜歡阿甫的哪個朋友,讓我幫忙牽線。」
看到蕭靈月喝紅酒,也把紅酒杯端起來抿了一口的許連翹差點把剛喝進嘴裡的紅酒噴出來。
為了避免失態,她強行把紅酒喝下去了。
然後,嗆到了。
她低頭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問蕭靈月:「你說啥?」
「至於這麼激動嗎?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每個人都有上進心,這不是很正常嗎?」蕭靈月用公筷夾了一個肉丸子放進許連翹面前的餐盤裡,「來,吃個丸子壓壓驚。」
許連翹:「……」
她乾脆占了虞恬的位子,坐到蕭靈月的身邊來,「你答應了?」
蕭靈月點頭,「答應了。」
許連翹瞪大眼睛:「你居然答應了?」
蕭靈月看她一眼,「我答應了,又不是阿甫的朋友們答應了,你這麼吃驚幹什麼?」
「……」許連翹想了想,「你說的也對,你媽既然說了,你不好不答應。」
「嗯,」蕭靈月說:「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就帶她們來見見世面,萬一和誰有緣分,那就是上天註定,我們不也是因為溪溪才認識阿甫和阿白的嗎?」
許連翹點頭,想了想,「嗯,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嘛……」
她話沒說完,看到虞恬一曲彈完,朝這邊走過來了,不方便再繼續說下去,給虞恬讓出位置,回到了她自己的座位上。
在場的人都是十分有教養的人,虞恬一曲彈完,都十分禮貌的為她鼓掌。
這一刻的虞恬,是全場矚目的焦點。
她興奮的兩眼發亮,臉頰通紅,腳步輕盈的回到蕭靈月身邊坐下,端起酒杯對所有人說:「謝謝哥哥姐姐們捧場,我敬哥哥姐姐們一杯,我先干為敬!」
說完之後,她將酒杯送到唇邊,一飲而盡。
眾人依然十分給她面子,一起舉杯,幹了一杯。
虞恬更加興奮了。
看到虞恬大出風頭,虞佳有些不高興,又有些著急。
虞恬忽然彈了一首鋼琴,刷足了存在感,相比,她就太默默無聞了,這樣,那些公子哥們兒怎麼會注意到她?
可是,房間裡只有鋼琴一樣樂器,虞恬剛剛彈奏了一首曲子,她總不能也彈一首鋼琴曲吧?
她想別出心裁,搞出花樣來,讓顧洛甫的朋友對她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深深的記住她。
可她絞盡腦汁的想了許久,也沒能想出什麼新鮮的花樣。
眼見著桌子上的飯菜越來越少,宴席要接近尾聲了,她依然沒做什麼吸引人眼球的事,心裡有些著急,只能將就一下,站起身,笑著對所有人說:「哥哥姐姐們好,我叫佳佳,是月月姐姐的妹妹,也是恬恬的姐姐。
今天初次和哥哥姐姐們見面,恬恬彈了一首鋼琴曲為哥哥姐姐們助興,我也不能白吃白喝,不過,我再彈鋼琴曲就不新鮮了,我為大家朗誦一首詩吧。」
她的聲音掐的很軟很細,笑的很含蓄,給人一種嬌嬌柔柔的感覺,「雖然我從小在國外長大,但我愛好國學,尤其喜歡《詩經》,我就為哥哥姐姐們朗誦一首《蒹葭》吧,希望哥哥姐姐們能喜歡!」
她退後兩步,像剛剛的虞恬一樣向所有人行了一個淑女禮。
大家同樣很捧場的鼓掌。
她清了清嗓子,朗誦:「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她背誦的還算流利,只是聲音過分柔美了,一聽就是掐著嗓子念出來的,十分做作,給人一種明明不是優雅婉約的淑女卻硬要裝優雅婉約的淑女的感覺。
許連翹和蕭靈月中間隔了虞恬,不方便和蕭靈月吐槽,可她又不吐不快,湊到唐夜溪身邊去:「溪溪,你知道月月這兩繼妹來幹嘛嗎?人家不是來聚餐的,是來挑男人的!還是月月媽媽讓月月帶著她們來的,月月真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