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半左右,任遠行和賀蘭夏在一群人的簇擁下來到酒店。
他們將在雙方父母的陪伴下致辭,然後,婚宴便正式開始了。
兩人肩並肩站在酒店宴會大廳的最前面,幾十桌賓客竊竊私語,一頭問號。
此刻坐在這裡的人,有很多沒有參加教堂的結婚儀式,直接趕來酒店,參加婚宴。
看到穿著新娘禮服的人居然不是賀蘭寧而是賀蘭夏,賓客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賀父站在賀蘭夏身邊,只覺得這輩子所有的臉都在此刻丟光了。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酒店定好了、請柬發出去了,他小女兒還鐵了心要嫁,換個新娘,似乎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他站在賀蘭夏身邊,想要擠出點笑意,可惜失敗了。
任父、任母的心情也很糟糕。
他們欣賞的是明艷大氣的賀蘭寧,而不是小家子氣的賀蘭夏。
忽然之間換了一個兒媳婦,他們的心情沒法兒好。
可他們兒子鐵了心要和賀蘭夏舉行婚禮,婚禮就在今天,家裡的親朋好友、合作夥伴都通知了,他們既不可能取消婚禮,也沒辦法讓自己兒子改變主意,把賀蘭夏換成賀蘭寧。
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捏著鼻子認了。
主持人先讓雙方父母致辭祝福,然後又讓新郎新娘講話。
主持人先把話筒交給了新郎。
任遠行拿著話筒剛想說話,他身後的大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這間大廳是酒店最大的宴會廳,承接各種大型宴會,主要承接婚宴。
宴會廳有一塊牆壁大的屏幕,專門用於給結婚的新人播放他們的戀愛片段,營造氣氛。
原本,婚慶公司也為任遠行和賀蘭寧準備了VCR,準備在婚宴時播放。
可臨時換了新娘,VCR自然就用不上了,大屏幕上就簡單粗暴的打上了兩行大字:白頭偕老,百年好合,輔以大紅的背景和大片的百合花造型。
此刻,兩行大字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場激烈「真人秀」。
沒穿衣服的那一種!
宴會廳內先是一陣死寂,緊接著漸漸譁然。
【這、這是任遠行和賀蘭夏?】
【對,是任遠行和賀蘭夏。】
【哦豁!我說怎麼換了新娘了呢,這是被抓姦在床,被逼無奈,換了新娘吧?】
【這是兩女爭一男,妹妹綠了姐姐,搶了姐姐的男人?】
【我看不像兩女爭一男,你看,賀家大小姐賀蘭寧就在邊上站著呢,我看她淡定的很。】
【唉,老賀可真倒霉,小女兒搶了大女兒的老公,這算什麼事兒?】
【可不是,賀董的小女兒看起來乖乖巧巧的,怎麼能做出這種事?自己親姐姐的男人也搶,太不要臉了。】
【嘖嘖,我看賀董的小女兒長的清清秀秀,看起來挺內向的啊,私下裡,挺放得開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可不是,沒想到賀家二小姐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實際上挺有料,任少可真讓人羨慕,哈哈。】
各種各樣不堪的議論傳入賀蘭夏的耳朵,身後,是不停循環播放的她不著一物被任遠行壓在身下的畫面。
賀蘭夏捂住腦袋沖任遠行尖叫:「關掉!你快點讓他們關掉!」
不但她急,她爸媽、任遠行、任遠行的爸媽都著急。
即便任遠行狂炫酷霸拽,向來不把別人的眼光和議論放在眼裡,可他也不願意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看光了。
他鐵青著臉色沖他的保鏢大吼,讓他的保鏢去把大屏幕關掉。
吼完之後,他惡狠狠的瞪向賀蘭寧:「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你這個賤人!」
「呵……」賀蘭寧回他一記白眼,冷笑了一聲,招手要過一個話筒,將話筒放在唇邊:「諸位,我相信大家都很意外,為什麼今天的婚禮換了新娘,如大家所見,昨晚,任遠行和賀蘭夏被我抓姦在床。
感謝上天讓我在婚禮之前認清了任遠行和賀蘭夏那對狗男女的真面目,我發自肺腑的認為,任遠行和賀蘭夏這對狗男女才是天生一對,我發自內心的願意成全他們,希望這對狗男女鎖死,一輩子都不要分開,不要去禍害別人!」
「賀蘭寧,你給我閉嘴!」任遠行暴怒的衝過來,想要搶賀蘭寧手中的話筒。
上官牧野和上官牧朗的兩名助理,加上唐無憂身邊的一名助理,五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立刻將賀蘭寧擋在了身後。
賀蘭寧站在五個身材高大,魁梧有力的五個男人身後,安全感爆棚,氣定神閒的繼續說:「我宣布,從今天開始,我賀蘭寧和賀蘭夏斷絕姐妹關係!我賀蘭寧沒有那麼寡廉鮮恥,卑鄙下流的妹妹,從今天開始,賀蘭夏與我賀蘭寧一刀兩斷,再無關係!」
賀蘭夏撲進賀母懷裡,哭的喘不上氣。
大屏幕上的視頻還在循環播放,賀蘭夏和任遠行兩人被看光了一次又一次。
任父鐵青著臉色呵斥手下:「還在這兒杵著幹嘛?還不過去看看,視頻怎麼還在放!」
雖然他家的是兒子,可即便是兒子,眾目睽睽之下被看光了,也丟盡了他的臉。
現場人多眼雜,萬一視頻流傳出去,在網上曝光了,他們任氏集團的少東家爆出這種醜聞,一定會影響公司股價,讓公司損失慘重!
賀蘭寧看著朝後面跑去的任家保鏢冷笑。
視頻為什麼還在播放?
當然是因為上官牧野在後面看著!
昨晚,她出價三百萬,請上官牧野在婚宴上播放這段視頻,並且保證視頻播放十五分鐘以上。
任家那些只是充門面的保鏢,怎麼可能是上官牧野的對手?
十個都不夠上官牧野一個人打!
十分鐘過去,視頻還在一遍又一遍的播放。
任父實在丟不起這個人,自己氣沖沖的衝到後面去查看。
後面播放室,門被踹開了,門板倒在地上,門口站著一個挺拔俊逸的年輕男人。
他們任家的保鏢七歪八斜的倒了一地,站在門口的年輕男人明明只是抱臂閒散的笑著,卻莫名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任父惡狠狠的自報家門:「我是任氏集團的董事長,你趕緊讓開,不然,我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