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差點死了

  見到唐悠然一家,唐水晶像是獻寶一樣,牽著唐夜溪的手,把唐夜溪介紹給唐悠然一家:「二哥、二嫂、阿權、阿策、恬恬,這是我和遠哥的女兒,溪溪。」

  唐夜溪挨個打招呼:「二舅、二舅媽、權表哥、策表哥。」

  她自動忽略了徐錦恬,看都沒看徐錦恬一眼。

  原本強顏歡笑的徐錦恬,連假笑都要維持不住了,上挑的嘴角直哆嗦。

  唐水晶蘭心蕙質,聰明剔透,看著徐錦恬的目光頓時不對了,帶上了審視和敵意。

  徐繡瀅皺了下眉,打圓場,「溪溪,這是你錦恬表姐,你和錦恬很久沒見了,是不是不認識了?」

  她當然也記得當年唐夜溪第一次去他們家做客,被打的奄奄一息,差點死掉的事。

  以前不覺得怎樣,現在唐夜溪忽然搖身一變成了溫明遠和唐水晶的女兒,她也覺得尷尬。

  但不管怎麼說,她覺得,她和徐錦恬沒錯,錯的是唐夜溪。

  就算唐夜溪是溫明遠和唐水晶的女兒,當年唐夜溪偷了徐錦恬的首飾是事實。

  當年,多虧了她說情,唐錦笛才沒把唐夜溪打死。

  如果不是她見唐夜溪可憐,主動拿出一些首飾補償徐錦恬,又堅持讓人把唐夜溪送去醫院,唐夜溪說不定已經死了。

  偷東西原本就應該受到懲罰,是唐夜溪做錯事情在先,她對唐夜溪已經仁至義盡了。

  唐夜溪看了她一眼,沖她笑笑,扭臉看向唐水晶:「媽,我有件事想問徐錦恬,如果我得不到滿意的答案,我可以拒絕她進我們家客廳嗎?」

  唐水晶握緊她的手,毫不猶豫說:「當然可以!」

  徐錦恬的臉色更難看了。

  唐悠然的神情變得凝重,而徐繡瀅的眉頭皺的更緊。

  唐錦權和唐錦策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唐夜溪看著徐錦恬,剛想開口,又有幾輛汽車由遠及近,駛了進來,在他們附近停下。

  溫明遠和溫玄陽、唐凜然和唐錦簫、唐錦笛,先後從汽車上下來。

  溫明遠快步朝眾人走過來:「二哥、二嫂、阿權、阿策、錦恬,怎麼站在這裡?怎麼不進去說話?」

  「這得問溪溪,」徐繡瀅語含不滿:「水晶正要帶我們進客廳,溪溪卻說,她有事問錦恬,必須得到她想要的答案,錦恬才能進你們家客廳。」

  溫明遠皺眉,看向唐夜溪:「溪溪,怎麼了?」

  唐夜溪正要說話,又是幾輛汽車相繼駛入。

  溫玄景、溫玄澄、聞玄澈和顧時暮帶著小初、小次,先後到了。

  定好了今晚一起吃飯,幾撥人到的時間都差不多。

  幾人下車之後,紛紛走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溫玄景和眾人打過招呼之後,和溫明遠問了同樣的問題:「大舅、二舅、二舅媽,怎麼在這裡站著,不進客廳說話?」

  又被人問了一次,徐繡瀅更來氣,語氣更加不善:「你妹妹不讓我們進,說她有問題問恬恬,恬恬的答案要合她的心意,我們才能進你們家的客廳。」

  堵著客廳的門不讓進,這哪是待客之道?

  她原本對唐夜溪就沒什麼好感,現在更討厭唐夜溪。

  她心底深處很瞧不起唐夜溪,覺得她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搖身一變成了溫家大小姐就說不上自己姓什麼了,忘乎所以,居然把她堂堂唐家二夫人堵在門口,連客廳都不讓進,一點教養都沒有。

  聽徐繡瀅提到徐錦恬,唐錦笛的臉色唰的變了。

  他是最無顏面對唐夜溪的。

  他當年救了唐夜溪不假,唐夜溪也是他帶回唐家,堅持要養在唐家的。

  可他收養唐夜溪的目的,不是可憐唐夜溪,想給唐夜溪一個容身之地,而是因為那時他正值叛逆期,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和他爸打擂台。

  他爸不喜歡唐夜溪,他就非把唐夜溪帶回唐家。

  他爸看到唐夜溪就厭煩,他就非要把唐夜溪養在唐家,還不准唐夜溪搬到外面去住,非要唐夜溪留在唐家,扎他爸的眼。

  他把唐夜溪留在了唐家,卻對唐夜溪一點都不好,由著邢佩珍和唐錦依對唐夜溪動輒打罵,他就算看見了都懶得管,更別說看不見的時候。

  直到他大哥從國外留學回來,見唐夜溪快被邢佩珍母女折磨死了,他大哥心善,可憐唐夜溪,出手相幫,唐夜溪的日子才好過了一些。

  在唐家,他大哥是唯一對唐夜溪好的人。

  而他,養唐夜溪還不如養一條狗盡心。

  如果唐夜溪是唐玲瓏的女兒,那沒問題。

  他好歹救了唐夜溪一條命,還給了唐夜溪一個容身之地。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是他出手相幫,唐夜溪才能活下來。

  如果唐夜溪是唐玲瓏的女兒,那他就是以德報怨,唐夜溪應該感激他一輩子。

  可唐夜溪不是唐玲瓏的女兒。

  唐夜溪是他姑姑和姑父的女兒。

  他是唐夜溪的親表哥。

  再回想當年他曾對唐夜溪的所作所為,他覺得,他就是個活脫脫的畜生。

  唐夜溪不肯讓徐錦恬進溫家的客廳,他立刻想到了當年徐錦恬丟首飾的事。

  徐錦恬丟了一隻玉鐲,一個玉墜,一套紅寶石首飾,一條玫瑰金手鍊。

  最後,只有那條最便宜的玫瑰金手鍊在唐夜溪所住的客房中找到了。

  溫安安和唐錦依一口咬定,徐錦恬丟的首飾是被唐夜溪偷走的。

  他十分生氣。

  唐夜溪是他帶去他二舅家的,唐夜溪居然偷徐錦恬的首飾,他覺得唐夜溪丟了他的臉。

  他讓人把唐夜溪帶去地下室,嚴刑拷打,追問丟失的幾樣首飾的下落。

  唐夜溪被打得遍體鱗傷,翻來覆去只有幾句話:我不知道,不是我偷的,我是無辜的。

  他氣的扔下唐夜溪,跑出去找朋友喝酒。

  他在外面玩了一個通宵,唐夜溪在地下室被關了一整晚。

  第二天,他回去的時候,唐夜溪被送進了醫院。

  高燒,引發肺炎,進了搶救室,差點死掉。

  他二舅媽拿出幾樣首飾,補償了徐錦恬,並且對他說,東西丟了就丟了,不能因為幾件首飾,要了唐夜溪的命。

  唐夜溪已經得到教訓了,想必以後不敢再犯,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以後誰也不要再提了。

  唐夜溪差點死了,他被嚇了一跳。

  他雖然不喜歡唐夜溪,可他也不想親手要了唐夜溪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