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玄澈搖頭,「沒什麼好反悔的。」
他覺得特別刺激,有什麼好反悔的。
像他這樣的人,就該做點與眾不同的事,這樣等他老了回想起來,才不會覺得自己年輕的時候乏善可陳,連個值得回憶的記憶點都沒有。
「你呢?」溫玄澈反問她:「你準備好了嗎?我覺得,你身為女孩子,更該慎重。」
「我盼望這一天盼望好久了,我求之不得,怎麼可能反悔?」錢萊萊歪頭一笑,「既然如此,我們……下車?」
溫玄澈點頭:「好。」
兩人開門下車,走進民政局。
排隊、照相、填寫資料,一個小時後,兩人拿到了大紅色的結婚證。
從民政局走出來,錢萊萊歪頭看著溫玄澈,忽然沖他伸出右手,「餘生請多指教,溫先生。」
溫玄澈愣了下,握住她的手,「餘生互相指教,溫太太。」
「溫太太?這個稱呼不錯!」錢萊萊「咯咯咯」的笑起來,有了這個稱呼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搬出錢家了。
她笑夠了才問:「你有自己的私人住處嗎?如果沒有,住我的房子也可以。」
溫玄澈:「……我不太挑食,但是有一種飯我餓死也不吃,那就是軟飯。」
「你還挺幽默的,」錢萊萊笑得更開心,「但是住我的房子而已,算不上吃軟飯。」
溫玄澈只能說:「我有房子,而且有很多,你想住別墅還是莊園,還是大平層,隨你挑!」
不得不說,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太爽了!
尤其和自己的女人說這句話。
自己的女人?
他看了錢萊萊的一眼,忽然有點暈。
他、他有女人了……
他的女人!
他……他好像是真的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好吧,」錢萊萊笑著說:「我對住的地方沒什麼太大的要求,我們就選一棟離你公司比較近的房子住好了,這樣你上下班比較方便……對了,既然我們是隱婚,其實你是要回你爸媽家住的吧?
如果你需要回你爸媽家住,我一個人住也可以,你偶爾去看看我就行了。」
「我不是天天回家,」溫玄澈說:「基本上,我只有周末才回家。」
他爸媽感情好,兒子多,他們不回家,他爸媽樂的二人世界,不用每個兒子每天都回家陪他們。
他只需要周末回家吃個團圓飯就可以了,平時除非是什麼節日、或者家裡有什麼事,才會回家。
「這樣也挺好呀,」錢萊萊笑著說:「這樣就周一到周四咱倆一起住,周五到周日你回家裡住,咱們也不能整天膩在一起,省的審美疲勞。」
「好,」溫玄澈點頭說:「那我……帶你去看看房子?」
「好呀!」錢萊萊笑盈盈說:「順便看看缺什麼東西,回頭添置上。」
兩個人來到溫玄澈公司附近的房子。
其實就是溫玄澈的公司給員工修的福利房,他自己把頂層三棟房子的房間打通了,雖然不是別墅,但是大的離譜。
最讓錢萊萊滿意的,是這棟房子裡有專門的影音室,看電影、打遊戲的設備,都是全世界最頂尖水平的。
「真不錯,」錢萊萊按了幾下鍵盤,笑著說:「這就是找一個志同道合男朋友的好處了。」
「打一局?」溫玄澈蠢蠢欲動。
錢萊萊:「……晚上吧,你要是有時間,不如和我回家,把我的東西搬過來。」
溫玄澈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行啊,我和你去!」
這會兒,他特別想拍他自己的腦袋一下。
錢萊萊讓他陪她回家搬東西,他為什麼要覺得驚訝?
既然他們都領了證了,以後錢萊萊就是溫家的女主人之一了,當然要把她的私人物品從錢家搬來他這裡了!
他得適應!
以後,錢萊萊就是錢家嫁出來的姑娘、潑出來的水,和錢家關係不大了。
如今的她,是他的妻子、是這棟房子的女主人。
以後,他們會漸漸的融入彼此的世界,直到有一天……合二為一!
溫玄澈開著帶著錢萊萊來到錢家。
錢家沛竟然在家。
錢萊萊有些驚訝:「爸,您怎麼沒去公司?」
錢家沛:「……」
他為什麼沒去公司?
他心情不好,所以不想去公司。
可是這話,他不方便和錢萊萊說。
作為一個父親,他不想說這麼情緒化的話。
他避開了這個問題,看向溫玄澈,和藹的說:「你們兩個怎麼這時間回來了?中午在家吃飯嗎?想吃什麼?我吩咐廚房做。」
「不了,」錢萊萊從挎包中取出結婚證,打開有照片和名字的那一頁在錢家沛眼前晃了晃:「爸,我和溫玄澈領證了!我要搬到他那裡去住,他陪我一起回來搬東西。」
「什麼?」錢家沛震驚的睜大眼睛,一把將她手中的結婚證搶了過去,「你說什麼?」
他難以置信的把結婚證來回看了幾遍,「這……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錢萊萊說:「結婚證又不是人民幣,還值當的造假?」
「你……你們……」錢家沛看看錢萊萊,又看向溫玄澈,「你們不是才剛認識沒多久嗎?怎麼就去領證了?……你們領證之前,怎麼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為什麼要和你商量?」錢萊萊從他手中把結婚證拿過去,放回挎包里:「你和我媽領結婚證也沒和我商量呀!你和我媽生我,也沒和我商量呀!」
錢家沛:「……你、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
他倒是想和她商量,他商量的了嗎?
那時候的錢萊萊,連個胚胎都不是呢,他怎麼和她商量?
「是強詞奪理嗎?」錢萊萊一臉的無辜:「我覺得不是啊!我覺得,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呀!」
錢家沛:「……」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他心裡其實什麼都知道,他女兒沒和他商量就去領了證,是因為他在他女兒的心目中一點都不重要。
他女兒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意見,甚至不在乎他這個人。
這個念頭就仿佛一盆冰水從頭頂澆到腳底,讓他透心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