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先撩者賤

  唐和謹:「……」

  他安慰的拍了拍溫玄澈的肩頭,「你也別太擔心,父親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溫玄澈愁眉苦臉,「我知道。」

  那是他親爹!

  再怎麼生氣,頂多罵他一頓,或者抽他一頓,總不會讓他傷筋動骨。

  可主要是……

  他不想讓他爸媽對他失望。

  他爸媽養了四個兒子,每次讓他們操心的兒子都是他,會讓他覺得自己很廢物。

  可不管他怎麼怕,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

  他硬著頭皮和唐和謹一起回到家中。

  溫明遠和唐水晶、溫玄陽三人在客廳中說話,見他和唐和謹進門,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唐水晶一眼就看到了唐和謹紅腫的額頭,刷的起身衝過去,急聲問:「阿謹,額頭怎麼了?被那個范遂打的嗎?有沒有去醫院檢查?醫生怎麼說?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傷?」

  她伸手去摸唐和謹的天靈蓋和後腦。

  額頭傷了還好,要是天靈蓋和後腦傷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我沒事,母親,」唐和謹連忙說:「我就只額頭傷了,哪裡都沒受傷。」

  「阿澈呢?」溫玄陽走過來問:「阿澈有沒有受傷?」

  溫玄澈搖頭:「我哪裡都沒受傷……」

  溫玄陽認真的審視兩人片刻,看兩人神色都還好,除了唐和謹的額頭,兩人都沒有明顯得外傷,覺得他們應該說的是實話,鬆了口氣,「過來,坐下說,把事情從頭說一遍,細節也不要落下。」

  他嚴肅說:「對方是范家的少爺,事情鬧的那麼大,聽說對方還吃了虧,我們要提防他和范家報復我們。

  范家是夜都最顯赫的豪門之一,不是好對付的,我們一定要得小心應對。

  我們需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和詳細過程,才能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

  聽他這樣一說,唐和謹和溫玄澈都是滿臉的愧疚。

  見兩人都不說話,溫玄陽看向溫玄澈:「阿澈,你先說。」

  「我?」溫玄澈羞愧的垂著頭,「我喝醉了,大部分事情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一些零碎的片段……」

  「為什么喝的這麼醉?平時我都是怎麼教你的?」溫明遠怒聲說:「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喝酒誤事,小酌可以,但一定不能喝醉!

  有沒有和你說過,如果實在想大醉一場,躲在家裡偷偷喝,一定不要醉在外面?」

  溫玄澈被他吼的身體緊繃,大氣都不敢喘。

  他爸這些話,他都記得。

  可記得不代表能做到。

  一個人躲在家裡喝酒沒那個氛圍。

  昨天的他,就是想坐在酒吧里大醉一場,他能怎麼辦呢?

  「爸,您消消氣,」溫玄陽勸了溫明遠一句,看向唐和謹:「阿謹,你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說一遍,越詳細越好。」

  唐和謹看了溫玄澈一眼,神情有些猶豫。

  他猶豫的是,他要說出所有的真相嗎?

  直到現在,溫玄澈還以為他額頭的傷是被范遂弄的,早晨看到他額頭上的傷之後,還大罵了范遂一頓。

  可事實是,他額頭上的傷是被溫玄澈弄的……

  溫玄陽太了解他了,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有不想說的事。

  他正色說:「阿謹,你要明白,這次的事因為牽扯了范家少爺,不是小事,我們必須掌握所有的細節,才能決定接下來怎麼應對這件事。

  你一定要事無巨細的把前因後果全都說清楚,不能有任何隱瞞。」

  溫玄陽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唐和謹不能再隱瞞了。

  不然,萬一後面和范家人對峙,他父親和大哥以為他的額頭是被范遂打傷的,把這個帳算在范遂身上,是會出事的!

  他很無奈,但也只能老老實實從頭開始說。

  他說到溫玄澈反扭了他的雙臂把他的額頭撞在地上時,溫玄澈聽傻了。

  他一直以為,唐和謹額頭上的傷是被范遂弄的,為此他還把范遂大罵了一通。

  可是,事實是,被他弄的?!

  喝醉了以後這麼可怕的嗎?

  連自己的哥哥都打?!

  溫明遠氣的拍茶几,「你這個混帳東西!」

  溫玄澈一臉內疚和羞愧,「對不起謹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記得了,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唐和謹點頭,「我知道……」

  他連忙往後講。

  後面,就是范遂出言嘲諷他,溫玄澈撲過去打范遂的事情了。

  溫玄澈聽完之後鬆了口氣。

  還好。

  即便喝醉了,他還知道護著他謹哥,揍那個罵他謹哥的人。

  他還不算徹底的無可救藥吧?

  唐和謹飛快的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溫玄陽看向溫明遠:「爸,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雖然范遂在打架的時候吃虧了,但他出言嘲諷阿謹在前,如果范家想要興師問罪的話,我們這邊是占理的。」

  這一點,對他們溫家很重要。

  在溫城,他們溫家什麼都不怕。

  可在夜都,他們根基還淺,理論上來說,他們家是得罪不起范家的。

  但他們溫家有一個很大的優勢——他妹夫是顧時暮。

  只要溫家占理,顧家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他們這一邊。

  范家算是夜都的巔峰豪門,但顧家的家世在范家之上。

  顧家不能幫溫家仗勢欺人,但絕對可以幫溫家主持公道。

  所以,昨夜他兩個弟弟和范遂打的那一架,最重要的,就是誰占理。

  現在,他們已經得知了最詳細的經過,可以毫不偏頗的說,昨夜是范遂先挑釁的。

  儘管范遂吃虧了,但先撩者賤,不管范家誰出來問罪,他們溫家也占著理,心頭不虛。

  「嗯,」溫明遠點了下頭,想了想,說:「我聯繫一下阿暮,把事情和阿暮溝通一下,問問他有沒有什麼建議。」

  「不用吧?」溫玄澈差點跳起來。

  在自己家丟人還不夠嗎?

  還要丟人丟到他妹妹、妹夫面前去!?

  「不用什麼不用?」溫明遠怒瞪他一眼:「范家是夜都的頂尖豪門,家族子孫興旺,軍政商各界都有手握大權的家族子弟。

  昨晚范遂沒計較,說是和解了,可背地裡他要是讓范家的什麼人對我們溫家動手腳,防不勝防!

  不未雨綢繆,等到被范家算計,損失慘重了再想辦法,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