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沉思下來,陸漫漫很堅定地回答。
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她是真的覺得祈修遠這個人挺不錯。
而且她對他已經多少有了些感覺。
雖然還不確定這種感覺是不是喜歡,但陸漫漫覺得這是好事。
「沒有就好。」方夢鬆了一口氣說道「說實話,我真的覺得你老公人挺不錯的,比那個季遠靠譜一百倍。雖然說你們是閃婚沒有感情基礎,但作為一個旁觀者我看得出來你已經開始在乎他了。作為閨蜜,我真的誠心的祝福你,希望你幸福,一輩子都遠離渣男。」
陸漫漫會心一笑。
比了個愛心把祝福雙倍反彈。
她夾起碗裡的紅燒肉正準備吃一口,忽然心底就湧上來一陣莫名的噁心味,特別想吐。
方夢不明所以「怎麼了,肉臭了嗎?」
「不是。」陸漫漫皺著眉頭,捂住口鼻「就是忽然有點想吐,可能是感冒了吧。」
她喜歡光腳在家裡跑來跑去的。
並沒當回事。
方夢卻上了心,湊上去神秘兮兮地問「漫漫,你這個月的例假來了嗎?」
陸漫漫一驚。
整個人像被點了穴。
細細一算好像確實是晚了好幾天了。
「你以往例假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要死不活的,可不像今天這樣生龍活虎的一點狀態都沒有。你,是不是懷孕了啊?」
「不可能!」
陸漫漫想都沒想,瘋狂搖頭。
他和祈修遠就那麼一次,怎麼可能一炮而中。
「怎麼沒可能。」方夢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專家都說了,女性的最佳生育年齡在二十二到二十六歲。這個時候,稍不注意就很容易中獎。」
她越分析,陸漫漫心裡越慌。
她還沒有做好當媽媽的心理準備,而且和祈修遠之間的感情也還沒有培養起來。
「你等著,我去給你買試紙。」
方夢說行動就行動,風風火火扭頭就跑。
留下陸漫漫一個人凌亂。
她的大腦直接宕機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第一時間裡腦子裡想到的就是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祈修遠,如果他們之間真的這麼快就有了孩子,要不要也需要他做個決定。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裡依舊平整沒有絲毫的異樣。
沒多久方夢就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了。
把試紙塞進陸漫漫的手裡,上氣不接下氣道「會用嗎?」
「應該不難。」
「那快去洗手間看看。」
方夢拉著陸漫漫就去廁所,焦急地在外面走來走去搞得好像她才是孩子的爸爸似的。
見陸漫漫一直沒動靜,她就等不了。
伸手焦急地敲門「結果怎麼樣啊,出來了嗎?不行的話你開門,我幫你看。」
陸漫漫沒吭聲。
視線牢牢地鎖定在試紙在。
一分鐘,三分鐘,十分鐘……
她眼睜睜看著上面慢慢浮現出來的兩道槓,心態逐漸崩潰。
鼻子一酸忍不住就想哭。
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因為激動。
「陸漫漫,你是不是掉廁所里了,你倒是說句話啊。」方夢火急火燎「你再不開門我就翻牆了啊!」
吱呀一聲。
門開了。
陸漫漫一個頭兩個大的把試紙交給閨蜜。
心情複雜道「夢夢,我完了。」
「完什麼完,別胡說八道。」方夢看了一天上面的兩道槓,心裡就懂了「不就是懷孕嘛,咱有了就生。要是祈修遠他不認,大不了離婚我幫你養!」
陸漫漫哭笑不得。
玩笑歸玩笑,可玩笑過後她還是要慎重考慮這個問題。
回到展位後她就給祈修遠發了條簡訊,想問問他晚上要不要加班。
只是消息發出去就一直石沉大海,也沒個回音。
她想他可能在忙也就沒有繼續打擾,一直營業到展會結束才和方夢一起離開。
答應了閨蜜晚上陪她一起去吃飯。
方夢也很體貼,看她懷孕擔心她太累對身體不好「要不我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吧。你先回去,說不定你老公已經下班了呢。」
「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
陸漫漫認真想了想。
就算現在祈修遠下班回家了,她也沒想好懷孕的事該怎麼開口。
與其尷尬不如自己先冷靜下來想清楚。
方夢覺得也行,兩個人攔了車就直奔約會地。
華洲集團地下停車庫,一輛耀眼的大奔引人注目,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車內伸出來,富有節奏的敲打著車門。
像是在等人。
不多時一道森冷的身形就專用電梯裡走出來,黑色風衣擋住男人的稜角,只露出一雙大長腿一躍登上了豪車。
「超時兩分鐘,這是另外的價錢了。」
杭一收回手,看了看腕上的時間,友情提醒。
他是全國知名大律師,時間就是金錢,寶貴的人現在卻用來等人。
副駕駛上的男人目光凌冽的看過去,聲音比以往更寒了幾分「那我走?」
祈修遠心情不是很好。
從上車開始就沒給個好臉色。
杭一瞥了他一眼,絲毫不懼「門就在那,請便。」
祈修遠不吭聲。
伸手系好安全帶。
他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你二哥走了?」杭一把車駛離地下室,覺得今天的祈四爺不對勁。
祈修遠點點頭算是回答。
扭頭就放下車窗,任由涼風過境。
他有點想不通為什麼陸漫漫的心裡還想和他離婚。
是他這個丈夫做的不稱職嗎,還是哪裡做的不好沒有達到她的要求。
又或者就像當時說好的那樣,她遇到讓自己動心的人了?
杭一和顧衍一樣,都是當年和祈修遠在一個戰壕里吃過子彈的生死兄弟。他了解他的脾性和情緒,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雜亂無章過。
能讓像祈四爺這樣的人思緒紊亂的人,必定是他身邊親近的人。
但祈家老大現在醉心宇宙,老二痴迷醫學,老三整天查案,老五隻想爆紅,他們都不可能影響到他的情緒。剩下的祈父祈母這會還不知道在地球的哪個角落裡探險,老太太除了念叨重孫以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和閨蜜喝下午茶,更不會來惹這匹狼。
杭一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陸漫漫。
他把車拐了一個彎,開口問道「看來是因為弟妹的事。」
祈修遠神情陰沉的看向窗外斑斕的夜景,良久才語氣沉沉道「現在喊弟妹還早了點。」
杭一忍不住發笑。
前幾天還為了她的事忙前忙後,現在就翻臉不認人。
這可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祈四爺。
他調侃道「我說你今天情緒怎麼這麼不穩定,原來是弟妹想和你離婚啊。說說吧,什麼原因。讓我這個專業律師幫你分析分析,興許還有挽救的餘地。」
祈修遠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不會說話就少說話。
片刻。
他又一本正經的回頭質疑「你真能分析?」
他是她的丈夫,都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他一個外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