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漫冷呵了一聲,在收銀台坐下「我這裡是做生意的,不是聊天敘舊情的。你要是要買書我就熱情歡迎,你要是想聊其他的,抱歉我現在沒有時間。要不,你先預約?」
周鵬一聽臉都綠了。
卻只能深吸一口氣,繼續貼上去笑道「我知道,你還在為上次微博的事情生氣。這件事我也是這幾天才知情的。」
「是嗎?」方夢說話也夠酸的「怎麼說你也是報社主編,這麼大的事情過去好幾天了才知道,你這消息來源可不怎麼樣啊。現在的主編都這麼上位的嗎?怪不得華洲日報要倒閉了呢。」
噗。
陸漫漫差點笑出來。
論損人,還是閨蜜玩的666
「這不我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被停職了嘛。」周鵬憋著氣,好言說道「這件事雖然不是我主導的,但作為主編我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報社要停我的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認。」
「不過漫漫,不管大人之間有什麼不愉快的地方,和我們年輕一代人沒有什麼關係對不對?」
「我媽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那鳥德行。你要是覺得她說話難聽,以後別搭理就行。不能因為這個,破壞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今天來我主要就是來找你道歉的!只要你肯原諒我的過失,不管你提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陸漫漫無聊地刷著時事新聞,聽他這麼一說更覺得好笑了「我們之間好像也沒什麼感情吧。」
「我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嘛……」
「真搞笑。你是不是忘了你小時候對我做的那些事了?」
周鵬一噎。
說不出話。
小時候他確實調皮,被家裡寵得不像話,偷雞摸狗栽贓陷害的事情沒少干。
但那時候他只是個孩子而已。
他覺得陸漫漫現在拿小時候的事情來說話,就是愛翻舊帳,記仇,心眼小還是個錙銖必較沒格局的女人。
心裡就越發瞧不上。
「想要我出具諒解書也不是不可以。」陸漫漫話鋒一轉「那你們首先得在網上向我公開道歉。只要你們能做到,我們是就親手寫一份諒解書。」
周鵬不樂意了「漫漫,大家都是親人,有必要做得這麼絕嗎?」
「你們請人寫劇本台詞,拉著家裡老老少少在網上開直播黑我的時候,就不絕?現在我只不過是合理合情的要你們一個道歉就絕了?要不,我給你們寫個台本,你們照著念也行!」
「還有臉提親人兩個字!要不是看在這兩個字的份上,我早就找律師把你們集體告上法院了。你要是不知道誹謗罪判幾年我,這裡有幾本書建議買回去看一看。」
陸漫漫起身從書架上拿起一本書,就放在周鵬面前。
她真的是太生氣了。
口口聲聲說把她當親人,卻處處抹黑她,中傷她,現在還有臉來玩道德綁架。
周鵬的臉跟豌豆葉子似的綠得沒了血色。
他真是小看了自己這位堂妹。
怪不得是賣書的呢,果然有幾分口舌。
「這樣吧。」周鵬咬咬牙說道「你心裡要實在氣不過,我現在就打電話讓我媽上來,當面給你下跪磕頭道歉,直到你滿意為止。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都是他們做得不對,該道歉道歉該認錯就認錯。我絕對不會縱容偏袒任何一個人。只要你能消氣。」
陸漫漫冷不丁打了個冷戰。
用不可置信的眼光掃了一眼自己這個堂哥。
心可真夠狠的啊。
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讓親媽來下跪道歉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雖然她也很生氣,希望大伯母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但陸漫漫的心裡早就不指望了。那一代的人,就算撞了南牆都不會回頭,何況大伯母沒讀過什麼書,根本沒道理可講。
可周鵬不一樣啊!
正兒八經名牌大學出來的,應該是個分得清對錯拎得清輕重的人。
沒想到也是個糊塗蛋。
不孝子!
渣男。
一會的時間,陸漫漫在心裡給周鵬貼了好幾個標籤「我說過了。你們願意道歉我就願意出具諒解書,要不然就免談。」
她軟硬不吃。
周鵬就無計可施。
只能道「那行吧。不過家裡長輩們年紀都大了,平常也不怎麼喜歡上網,根本不懂裡面的東西。你要是覺得可以,我就代他們給你公開道歉。」
陸漫漫沉了一下眉。
也不想被這件事情繼續纏著,就回答「好。我言出必行。」
得到她的肯定回答,周鵬心裡才鬆了一口氣「聽說你結婚了。不知道妹夫是做什麼的,在哪裡上班啊?有時間約出來大家一起吃頓飯啊。以後有什麼事的話,我們之間也可以相互照應一下。」
他旁敲側擊的就是想知道陸漫漫到底嫁了個什麼樣的男人。
是不是和家裡人說的一樣,嫁了個相貌平平的老男人。
周鵬覺得,沒有看見結婚證是不是真結婚都難說。
興許是給人當情婦了。
所以這件事背後才有人暗中操控,給報社那邊施壓。
如果能抓到陸漫漫給人當情婦的把柄,那就等於捏住了她的軟肋。
女孩子嘛,肯定都在意自己的名聲。
要是傳開了這輩子想再嫁人就是難上加難。
說不定利用好了,以後他在報社的位置還可以往上升一升,混個總編什麼的噹噹。
總之,敢讓他難堪這件事就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算了。
陸漫漫白了一眼,臉色依舊沒好
只輕描淡寫地回了句「我老公忙,沒空。」
她越是這樣說周鵬越覺得這裡面有問題,要是真的結婚了有什麼不敢帶出來見人的?
無非就是給人做情婦!
帶不出來罷了。
「也好。」他心裡篤定,面上也不強求了「那以後再找機會吧。今天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下午還要採訪從京都那邊來參加學術演講的祈二爺,確實也有點忙。」
陸漫漫連拜拜都懶得說。
裝什麼裝。
她最看不慣這種裝模作樣的人。
「漫漫,你可真能忍!」方夢看他走遠才上去說道「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來還真是。不過你這個堂哥是報社主編,你以後還是得注意著點。要是背地裡來陰的,我們可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