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方夢永遠走在八卦的最前面。
見陸漫漫前腳進門後腳就把書丟到一邊，立馬湊了過去。
「沒什麼情況。」陸漫漫把早上剩下的早餐放在收銀台上「吃早餐了嗎？」 ❊
「不重要。」方夢眼裡含笑問道「沈警官來幹嘛？還有，你幹嘛莫名其妙忽然送人家書。我剛剛可是看見你，你老公就坐在車裡，根本沒走。那臉色，就跟豬肝一樣，別提有多難看了。」
陸漫漫怔了一下。
他沒走？
她下意識目光朝窗外望去，那裡早沒了祈修遠的身影。
方夢等不及「快說快說。」
陸漫漫給了閨蜜一個白眼，開始簡單搞書店的衛生「他要回京都述職了，剛剛是來告別的。我想著這一年來沈警官對我們的幫助也不少，所以就挑了一本書送給他。」
「就這樣？」
「不然呢。」
「好吧。」沒吃到瓜，方夢也不繼續追究了。
拿著早餐就在閱讀區坐下，一個人啃。
頓了頓，又忽然揚聲說道「漫漫，你剛剛說沈警官是回京都那邊述職？」
陸漫漫猜不透她腦子又想到了什麼，配合地點了點頭。
「回去述職，那意思就是之前沈警官是從京都外派到濱城來的？」方夢撐著下顎，驚訝道「漫漫，我跟你說。京都那邊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外派下放到咱們基層來的。一般來的這種人，都是來歷不凡的高幹子弟。你說，沈警官會不會是哪個首長司令的兒子？」
「說不準喔。」陸漫漫看她認真分析，忍不住打趣。
「是吧！」方夢一拍大腿「怪不得，他身上有一種普通人沒有的氣質。哎，我果然沒有嫁入豪門的命啊！」
噗。
陸漫漫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她對沈從的身份背景一向沒什麼興趣，更何況他現在離開濱城了。
估計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
「趕緊吃，吃完幫我把文學區的書架衛生打掃一下。」
「我就要慢慢吃。」方夢紋絲不動「你難得善心大發給我帶早餐，我不得好好品嘗一下這友情的美味。不然多對不起你的一片真心。」
陸漫漫一邊擦桌子一邊笑。
省得搭理她。
說完方夢又拿起手機在那裡刷。
原本她是想看看今天熱搜上還有沒有人說陸漫漫的事的，沒想到衝上頭條的熱搜卻是易家三小姐豪擲千萬高調示愛的新聞。
「有錢人就是花樣多。」
方夢刷著微博，嘴裡還在吐槽。
她看陸漫漫還在忙，遠遠朝她分享八卦「漫漫，有人花上千萬向祈家四爺全球告白耶。你要不要來看看？」
「不看。」陸漫漫整理好書架，把店裡的活動招牌搬到門口。
折返回去的時候，方夢就追了過來。
強行分享「你看一下嘛。易家三小姐狂撒數千萬，在全球各個標誌性建築物公開示愛祈四爺。不僅登上了我們國內的頭版娛樂頭條，連國外都在報導這件事。還真是一顆石激起千層浪。你說他們有錢人的錢是紙做的嗎？」
「你的錢不是紙做的？」
方夢一噎。
話是這麼說。
陸漫漫不太想聽到和祈四爺有關的八卦，轉移話題道「說吧，你今天來這麼早是不是有事找我？」
嘿嘿。
方夢臉上立馬堆滿了笑。
摟著她的胳膊瘋狂撒嬌「知我者漫漫也！」
「我前幾天不是和你說過，我在追一個男神嘛。這不，在我的強勢攻勢下，他終於答應願意和我一起吃頓飯了。所以……我想，」
「沒門。」
陸漫漫都知道她想說什麼了。
上次她去參加那個什麼所謂的聯誼會，被騙了錢不說，還讓祈修遠誤會她給他戴綠帽。
以後這檔子事她都不想去湊數。
「漫漫。」撒嬌不成，方夢又改了路數「可憐人家為了你的事連夜奔波，還找了好多以前我爸爸的朋友幫忙，才終於求到他們出面幫你說好話。現在人家就那麼一點點的要求，你都不肯幫我。」
「嚶嚶嚶。」
「打住！」
陸漫漫最受不了她發出這種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聽一聲顫抖，兩聲暴躁，三聲直接崩潰。
她深吸一口氣正兒八經道「昨天那幾個大v是你的朋友？」
「嗯。」方夢委屈巴巴地點點頭「我可是拉下臉面才去求他們的。」
陸漫漫拿她沒轍。
她了解方夢，按她的脾氣她是不可能輕易去求人的。
要不然她也不會窮得要在馬路上喝西北風了，也不肯低頭向父母要一分錢。
「好吧。」陸漫漫心軟了「那說好。是最後一次了。還有，以後不要為了我去求人。」
她都能想像。
方夢被人一頓奚落諷刺的畫面。
「漫漫。」
兩個人正聊著，陸淺淺忽然就來了。
門沒關，她直接走了進來。
因為之前和方夢見過好多次，所以彼此之間也算熟悉「小夢也在啊。」
「淺淺姐，早上好。」方夢立馬熱情地打招呼「好久沒有看見你了。最近好嗎？」
陸淺淺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只是淺淺一笑，表情有點難過。
她最近過得真的不好。
「姐。你今天怎麼來了？」陸漫漫迎了上去。
「一會要去保盛會展中心那邊培訓，剛好路過這裡所以就順道來看看你。」陸淺淺掃了一眼書店上下，她是真的佩服妹妹，也羨慕妹妹。
不像她，沒主見。
三十幾的人還一無所有。
現在連孩子都留不住。
「你去參加培訓，那夢夢呢。」陸漫漫讓姐姐坐下，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這幾天她忙著母親的事，也沒時間多關心一下姐姐。
「在家呢。」陸淺淺沒心情喝水，眼皮耷拉也沒什麼精神道「自從你姐夫知道我找了份工作後，就一直各種藉口不讓夢夢和我睡。白天一大早，婆婆也把她帶出去玩。很多時候，我一天都見不了女兒幾面。」
「那也太過分了吧。」
方夢聽完都氣得眼珠子都瞪起來了「那他們就是擺明故意讓你女兒疏遠你。這種渣男，還留著幹什麼。」
「我已經提出離婚了。」陸淺淺道。
……
方夢愣了一下。
她還不知道這茬。
「做的對。」她立馬贊同。
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低頭喝水。
陸漫漫還算理智，分析道「我看姐夫這麼做，就是故意想牽制你，不想讓你去找工作。到時候上了法院，你沒有經濟支撐，再想爭孩子的撫養權就更難了。我看，他這是心裡慌了所以才用了這種下三爛的手段。」
「其實我心裡也知道。」陸淺淺心裡難過「我不怪他，真的。要怪就怪我自己當初瞎了眼，才會義無反顧地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放棄學業人生。」
陸淺淺捧著水杯。
看著上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不管她表面表現得多麼堅強，可心裡的難過和脆弱還是無法隱藏。
此刻她的心就像這杯子裡的水一樣，心緒難平。
她抬頭看向方夢和妹妹，忍不住問「你們說，婚姻到底給我們女人帶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