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
下班時間，裴力衍問了下方墨：「醫院那邊來電話沒有？」
方墨搖搖頭。「沒有呢，可能還沒有醒來！」
裴力衍蹙眉道：「先去一趟醫院看看再說！」
「是。」方墨立刻去準備。
裴力衍一頓，又說，「這個消息，透露給司然。」
方墨愣了下，問道：「總裁，你之前不是說要瞞著司然嗎？」
「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裴力衍沉聲道。
「是！」方墨點點頭：「那我現在出去就告訴她！」
不一會，方墨出來，看到了司然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就問了句：「要回去？」
「還有安排？」司然反問。
「沒有安排的事，就是總裁讓我陪著去醫院，賀總還沒有醒來呢，在昏迷當中！」方墨說著還特意觀察了一下司然的神色。
司然一怔，眸色平靜，道：「那賀總真不幸！」
方墨點點頭。「誰說不是來，今天看到的時候，賀總的臉蠟黃，喝得一點血色都沒了，這也喝得太多了，我從來沒見過賀總喝這麼多。」
「那也是給你長見識了。」司然笑著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這就走了？」方墨一看她要走，有些著急了。「總裁還沒有下班呢，你就先走嗎？」
司然道：「等下你跟總裁說一聲，我有事先走了，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司然微微頷首，也不待方墨說什麼，轉身走了。
方墨呆住，就這麼瀟灑地走了，聽到賀總還在昏迷中也無動於衷。
他怔怔地看著司然離開的樣子，愣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司然走了嗎？」
方墨一回頭看到了裴力衍，點點頭。「是的總裁，放秘書說有事先走一步了！」
「你沒有問什麼事嗎？」裴力衍追問道：「剛才我讓你說的都說了？」
「沒問什麼事情，沒來得及，不過您讓我說的話都說了！」
方墨如實地匯報導。
「你說了後，她還是要走！」
「是的！」方墨點頭。「司秘書對賀總昏迷這事似乎一點都不上心，感覺很無動於衷。」
「不！」裴力衍笑了。「一般人聽到如此不幸的消息，肯定會問一句的，但司然沒有，這可不是無動於衷。」
方墨愣了下。「也是哦，司秘書表現得跟個陌生人似的，也是很奇怪啊！」
「走吧！」裴力衍往電梯方向走去。
而此時，司然也還在等電梯。
看到裴力衍，司然微微頷首：「總裁！」
「嗯，司然，這麼著急去哪啊？」裴力衍道。
「約會！」司然笑了笑。
「約會？」裴力衍錯愕了下。「準備交男朋友了嗎？」
「是的！」司然也不迴避，直接承認。
裴力衍這下有點吃驚了。
女孩子做事也太決絕了吧，昨天還去賀正家吃飯，今天就約會找男朋友，這也太著急了，簡直沒有空檔啊！
可以說是用無縫銜接來形容了。
「這麼著急找男朋友嗎？」
「我無所謂，我爸媽有點著急！」司然道。
裴力衍一愣。「那你現在有男朋友了嗎？」
「正在考慮當中！」司然很是淡定地回答。
「也就是說你現在還沒有男朋友了！」裴力衍笑了笑：「現階段是在物色當中？」
司然點頭。「也可以是這麼說吧！」
裴力衍銳利的目光掃過司然的臉，剛要說點什麼，恰好電梯來了，他們只能走進電梯裡。
裴力衍還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司然拿起來電話，低頭看著手機信息。
裴力衍欲言又止。
這時，方墨忽然看了眼手機，對裴力衍道：「總裁，賀總的狀況不好，今晚八點要是醒不過來，得進ICU。」
「這麼嚴重？」裴力衍這下是真得著急了。「他到底喝了多少呀？」
「血液裡面的酒精含量，超標的爆表了。」方墨低聲道。
裴力衍蹙眉，又看了一眼司然。
司然面色很是平靜，看到裴力衍看自己，更加平靜。
裴力衍道：「要不要去看看賀正？」
司然道：「改天吧，今晚有約了！」
「是約會重要還是賀總重要？」裴力衍反問。
「總裁，對我來說，約會更重要一些！」司然道：「我也不是醫生，很同情賀總喝這麼多，但我也愛莫能助。」
裴力衍覺得自己如果再說些什麼，就有點不識趣了。
司然依然神色淡然。
裴力衍也不再強求，電梯很快到了地庫。
司然對裴力衍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裴力衍也是挑眉，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去醫院的路上，裴力衍心裡還在想著司然這麼決絕，是真的無可挽回了。
到了醫院，賀正竟然醒來了。
賀太太特別的高興，「阿正，你醒了？太好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快把媽媽嚇死了！」
賀正一睜眼看到自己的母親，再看看自己身處的地方，一下蹙眉。
賀太太又說：「你以後可不能喝那麼多的酒了，你這樣子，媽媽會擔心死的！」
任憑賀太太說什麼，賀正就是一言不發。
賀太太最初沉浸在兒子醒來的喜悅里，接著看到兒子一言不發，冷漠地面對自己，一下子愣在了當場，頭更痛了。
裴力衍推門而入，看到裴力衍，賀正才開口：「你怎麼來了？」
「醒了啊？」裴力衍也鬆了口氣，笑著打趣：「你這都酒精中毒了，我要是不來，等你知道不得罵死我？」
賀正扯了扯唇，下意識地看看他身後。
一個動作，裴力衍便明白了，他在找司然。
不只是裴力衍看到了，賀太太也看到了。
裴力衍道：「就我和方墨一起來的!」
賀正的臉色瞬間尷尬起來，感覺到自己的行為被發現了，也是臉色很不好看。
裴力衍也不說什麼。
賀太太被晾在了那裡，裴力衍只是對她微微頷首，都沒有說話。
而賀正，更是一言不發，真的是身體力行做到了一點，不想再跟她說一句話。
賀太太一下受不了，轉身往外走去，險些失態地哭了。
看著她離開，裴力衍微微挑眉，看著賀正。
賀正煩惡地閉上眼。
等到賀太太一走，賀正就問了一句：「我住院，就你和方墨知道？」
「如果你想要問司然的話，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她什麼都知道，就是不想來，而且打算一條龍服務送走你!」
「送走我？」賀正錯愕了下，一時間沒明白。
「她寧可殯儀館，火葬場，墓地，一條龍服務吹吹打打送走你，也不想來看你一眼。」裴力衍道：「阿正，你在司然心裡，沒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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