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手機被地上的衣服裹挾著,一直在震。
戰司晏全身的汗水還沒徹底消,低頭看了眼身邊臉蛋酡紅,已經沉沉睡去的楚曦,悄然翻身下了床。
抓出來一看,孟莞打的。
想必是問他為什麼這麼久了還不回去吧。
戰司晏懶得回答她,畢竟自己去哪跟她無關,選擇了掛斷。
掛斷電話,劃開屏幕一看,不光孟莞打了好幾個電話,母親也打了好幾個過來。
戰司晏不想理她們,也怕她們再打過來打擾楚曦休息,隨即又關了機。
再次回身看了眼楚曦,他把手機輕輕放到床頭,去了衛生間。
花灑打開,戰司晏開始洗澡。
沒曾想,洗到一半,聽見了蔣百川和溫伯言說話的聲音。
楚曦還在床上躺著呢,沒穿衣服!
他急忙拽了條毛巾把自己裹住,走了出來。
然而已經晚了,蔣百川和溫伯言已經進了房間。
「能跑哪兒去?該不會是回去睡覺了吧?我靠,他玩到一半突然跑了,可把我們倆害慘了。電話也不接,等下阿姨要是發起飆來,啊啊!」
兩人看見扔了滿地的衣服,再往床上一看,楚曦正窩在蔣百川的被窩裡。
嚇得蔣百川一下抱住了溫伯言。
「這可跟我沒關係啊!你給我作證,是她自己跑到我床上來的!這這這,她是怎麼知道我辦公室密碼的?」
正嚷著呢,戰司晏走了出來。
見他渾身上下往下滴水,上半身什麼也沒有,精壯的八塊腹肌在眼前晃,兩人愣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了。
「我靠,我說楚曦怎麼知道我辦公室密碼呢,原來是你弄的!你們倆這是……」
這麼大個男人大呼小叫的,煩不煩?
戰司晏走過去,抬腳在蔣百川小腿上踢了下。
「喊什麼?別給她吵醒了。你們倆怎麼來了?」
這這這,畫面實在叫人不敢多看,溫伯言把蔣百川的眼睛一捂,摟著他走了出去。
「走走走,咱們有話出去說。」
三人去到外面,溫伯言說。
「老戰,你玩到一半突然離開,這麼久不回去,也不接電話,也不想想看阿姨著不著急?非讓我們倆出來找你,你這情況,讓我們回去怎麼說?」
戰司晏捋了把濕漉漉的頭髮,雲淡風輕的瞥了他倆一眼。
「有什麼好急的?難不成我還能被人拐走了?沒什麼不好說的,就說我回去睡覺去了。」
「……」
蔣百川無語兩秒,「那楚曦呢?」
「我算是看出來了,阿姨今天之所以攢這個局,就是想撮合你跟孟菀的,她根本不喜歡楚曦,你們倆現在在她眼皮子底下……這話我可不敢說,要說你自己去說。」
溫伯言也擺手:「我也不敢說,要說你自己去說。」
戰司晏仍舊那副模樣,「不敢說你們倆就該幹嘛幹嘛去,不用管,我今天晚上就住這裡了。老蔣,我沒嫌棄你的床髒,你應該也不至於嫌棄我吧?」
嫌棄蔣百川肯定是不敢嫌棄的,但他不肯去解釋,戰媽還在包間裡等著呢。
沒辦法,蔣百川和溫伯言回了包間。
聽說他喝多了,跑到蔣百川的辦公室睡覺去了,戰媽起身就要找過去,蔣百川急忙攔住了她。
「阿姨,阿晏真喝多了,已經睡著了。橫豎沒什麼事,您就別管了。今天晚上我照顧他,您放心。」
戰媽怒氣沖沖的看著蔣百川。
「你少糊弄我!他肯定是跟楚曦在一起呢!他們倆一起在你那兒睡了?真夠不要臉的!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我兒子,她是存心想氣死我吧!起開!我就不信了,我還治不了這個小狐狸精了!」
她這麼生氣,蔣百川哪裡敢讓開?死死攔著。
「阿姨,阿晏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跟他硬著來?難得他遇見一個喜歡的,您這麼開明,怎麼就不能理解他呢?」
難得他遇見一個喜歡的?可笑!
「這能叫喜歡嗎?他喜歡誰不行,喜歡一個什麼都不會,就知道耍心眼的狐狸精?那女人擺明是衝著戰家家業來的,這也叫愛情?誰也別攔我!他被豬油蒙了心看不清狀況,我這個當媽的不能不管!今天非跟她算帳不可!」
眼看戰媽的怒氣壓不住了,溫伯言只能請孟莞幫忙。
「你快勸勸阿姨,阿晏真喝多了,本來脾氣就不好,借著酒勁更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來,總不能看他們母子倆起衝突吧?你先勸阿姨回去,等明天酒醒了,什麼都好說!」
孟莞也不想他們母子反目成仇,上前趴在戰媽耳邊輕輕勸了幾句,戰媽總算壓住了火氣。
「早知道這個狐狸精這麼大膽,是在故意給我下套……你們呀,要你們這些朋友有什麼用!一點忙幫不上,淨幫倒忙!」
她氣沖沖的離開了會所。
回到車上還在罵:「心機婊!敢算計我?看我明天怎麼跟她算帳?莞莞,你別生氣,阿姨一定會替你主持公道的。」
孟莞也沒想到楚曦這麼大膽,戰司晏更是由著她勾引,兩人公然做出這麼噁心的事。
她心裡很難受,同時也覺得很屈辱,委屈巴巴的看著戰媽說。
「要不算了吧阿姨,我不想跟她搶了。阿晏這個樣子實在傷我的心,我是個要臉的人……」
那怎麼行?
戰媽一看她打退堂鼓,頭髮氣的都快支楞起來了。
「你怎麼這麼容易退縮?那狐狸精就是看中了你這點才故意當著你的面這麼做的,你要真算了,不是中了她的計?你哪點不比她強?甘心就這樣輸給她?」
「放心,我還沒死呢,戰家的門她就算算計上天也進不去!這個主我給你做定了!」
義憤填膺的罵了一通,她又軟下聲音來勸孟菀。
「不是阿姨說你莞莞,你對阿晏好歹也上點兒心。不是說了讓你去他公司入職嗎?怎麼還不去?明天就去。只要你們倆一朝夕相處,還能有那狐狸精的機會?」
一夜無話,第二天。
楚曦一覺睡到早上十點多才醒。
昨天晚上喝多了酒,戰司晏又拉著她拼命折騰了好幾次,渾身乏的像散了架,睜開眼睛,哪哪都是疼的。
萬分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環視一周,這是哪兒?怎麼這麼陌生?她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