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聽得門外的人都安靜了。
溫軟語真的開始打人了。
傅家的小孩落到溫軟語手裡第一天,溫軟語就開始打人了。
而且聽起來下手特別狠,那慘叫聲都帶著哭腔了。
黎邵縮了縮脖子,把果果抱緊了一些。
想到最開始他欺負溫軟語的時候,被溫軟語按著頭往水裡壓,溫軟語果然太可怕了。
蜃景的管家保鏢們都很平靜,他們少夫人打傅少都正常,別說只是傅家的熊孩子了。
這時傅老爺子上前了幾步。
傅老爺子還沒說話,傅擎深直接把人攔住,冷聲道:「老頭子,之前就說好了,要讓她管,其他人就不要插手,就算她在裡面把人打殘了打廢了,你也只能看著。」
傅老爺子撇了傅擎深一眼:「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插手了,我只是想偷看一下,是誰在挨打。」
黎邵聽著這爺孫兩的對話,為傅家的熊孩子默哀幾分鐘。
房間裡。
溫軟語手裡拿著細長的小棍子,打在傅清清和傅靈靈身上。
明明看起來只是細軟的藤條,卻沒想到打在身上會這麼疼。
傅清清被打出了火氣,朝著溫軟語罵道:「溫軟語,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快住手,我爸媽都沒這麼打過我,你憑什麼打我!」
「還不快住手,要是外公知道你這麼惡毒,肯定不會把我們交給你的。」
「啊,溫軟語,你是不是瘋了,下手這麼重,你想打死我們嗎?」
兩人無論說什麼溫軟語都不為所動。
傅言站到角落神情平靜的看著。
他不同情,不勸說,只是自己躲遠點。
從之前作業被丟,然後當著溫軟語的面去撿,其實就在等著看這一幕了。
到底是傅家的孩子,對於傅家人冷漠的那一套,他就算不喜歡,其實也是了解的。
就像父母能不管他,把他當成多餘的,所有寄託都在傅駿身上。
就像親哥曾經試圖弄斷他一條腿,殘疾的兄弟,不容易搶家業。
就像他們之間那些明里暗裡的爭鬥,他一直都看著。
傅家的人呀,生活在這樣的壞境下,又怎麼可能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花。
當然,傅言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和傅家那些人不一樣。
他崇拜傅擎深,是因為傅擎深有足夠的能力從傅家的混亂中脫離出來,把那些讓人厭煩的人和事踩在腳下。
他也想成為大哥那樣的人,他希望大哥能好好的,永遠強大。
此時傅言看著,然後閒著沒事,分析著溫軟語打人下手的力度,位置。
嗯,力度很重,打的都是肉多不會受傷的地方,這小棍子軟硬適中,這麼用力都不會斷,落在身上結結實實,是打人的好工具。
房間裡慘叫聲這麼大,外面都沒人進來,傅言看明白了爺爺和大哥的態度。
暗自決定,以後要更聽話一些,絕對不能惹嫂子。
傅清清和傅靈靈也意識到問題了。
好像沒人來救她們,他們是真的被交給溫軟語了。
傅清清怒從心起,一把抓住溫軟語打過來的棍子,推了一下傅靈靈。
雙胞胎的默契,讓他們一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那就是反抗。
再不反抗,她們會被打死的!
傅清清抓住棍子的一瞬間,傅靈靈一咬牙也沖了過去。
兩人覺得自己配合得很好,他們是雙胞胎,有旁人沒有的默契,這樣突然的反抗,肯定能撲到溫軟語。
外公他們不進來幫忙是吧,等她們制服了溫軟語就把溫軟語打一頓,讓外面的人看熱鬧!
傅清清這麼想著。
然後下一刻,她看到手裡抓住的棍子被溫軟語輕而易舉的抽了回去,她的膝蓋一軟,被踢得跪下。
她又看到,衝過去的傅靈靈被溫軟語一把抓住後頸衣領,像是拎小雞一樣提了起來,丟在她旁邊一起跪著。
傅清清眼睛睜大,一臉茫然。
她想起來,溫軟語的一隻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肩膀上的手仿佛有千斤重,壓得她根本站不起來。
姐妹兩人跪在一起。
溫軟語再次拿起了棍子,打在傅清清和傅靈靈身上。
「讓你們不寫作業!」
「讓你們亂寫作業!」
「讓你們丟傅言的作業本!」
「讓你們不學好!」
傅清清和傅靈靈從來沒有這麼痛過,以前她們從來沒有被這麼打過,爸爸不管,媽媽也不怎麼管。
在學校無論做什麼,不做作業也好,欺負同學也好,都不會得到處罰。
媽媽說了,她們性傅,是傅家的孩子,所以可以擁有特權。
可現在只是不寫作業而已,為什麼這麼痛?
就像被她們欺負的同學一樣,屈辱的跪在地上。
不一樣的是,他們都跪下了,卻還要挨打。
太痛了。
真的太痛了。
原來挨打是這麼痛的嗎?
傅靈靈膽子小些,終於忍不住了,哭著開始認錯:「 別打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這就寫作業,我馬上就寫。」
傅清清看傅靈靈都認錯了,一口氣繃不住了,也終於認錯了:「別打了,太疼了,我們聽你的還不行嗎?」
然後傅靈靈又道:「我們錯了,我們不該不寫作業,更不該亂寫。」
傅清清也跟著道:「我們也不該的丟傅言的作業本。」
聽著兩人認錯完畢,溫軟語終於收起棍子,停下打人的動作。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語氣冷淡的道:「我不管以前你們是什麼樣的人,有多麼的不靠譜,有多麼的可惡,但現在你們歸我管,那就得聽我的,在我這裡,做任何不好的事,都要付出代價。」
兩人跪在一起,不敢說話。
溫軟語把自己的棍子放在了置物架上,就像一件展示品一樣。
溫軟語指了指棍子道:「我給我的黃荊棍取了個名字,叫做代價,以後你們做任何事情之前,最好都想一想,能不能付得起這個代價!」
傅清清和傅靈靈臉都嚇白了。
這話的意思是,以後他們敢不聽話,還要挨打。
傅言都悄悄看了一眼棍子,心裡有點虛,剛剛嫂子說話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像是已經看出他玩的心眼了,以後要收斂一些,不能在嫂子面前玩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