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深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他想給溫軟語打電話,可嗓子啞了,說不出來話。
他想發消息,想想又算了,溫軟語可能有點事出門一陣,自己追這麼緊做什麼,聽說男女雙方,有一方太黏人了不太好。
於是傅擎深坐了下來,打算等溫軟語回來。
傅擎深冷靜的等了好一陣,溫軟語沒有回來,大家都沒回來。
只有五穀不喜外人,跑了了傅擎深身邊趴著,一人一貓一起等。
傅擎深安靜的坐著,五穀安靜的趴著。
過了一陣,有人聲傳來,傅擎深以為是溫軟語,起身看去,結果發現是村子裡的小孩過來了。
小孩子們遠遠看到傅擎深和貓,探頭探腦的悄悄討論。
「你們看,那人和那貓看起來好像。」
「真的誒,看起來都冷冷的好兇,來找他們真的能拿到玩具嗎?」
「我覺得不能吧,小虎子就是愛騙人,我不敢過去。」
「我也不敢,好害怕呀!」
「誰家養的人和貓呀,怎麼會看起來這麼可怕。」
傅擎深聽著議論聲,臉色更陰沉了。
溫軟語家養的,哪裡可怕了!
這時,一個小孩突然哭了起來:「嗚嗚,好可怕,這人看起來會打小孩,我要回家。」
「啊,我也要回家。」
小孩子們嗷嗷叫著跑了。
傅擎深:「……」
傅擎深繼續等,五穀在他旁邊趴著。
這一等,等到傍晚。
王導帶著嘉賓們都回來了,工作人員也回來了。
傅擎深臉色陰沉的朝著王導走過去,王導下意識的退後兩步:「你……傅少你想做什麼?」
傅擎深說不出話來,黑著臉在手機上打字:「溫軟語呢?」
王導感覺自己要是說話慢了,眼前的人都要爆炸,他連忙道:「她帶著陸景和幾個,去給實地考察,給村子的學校選址規劃了。」
傅擎深繼續打字:「怎麼天都快黑了,還沒有回來。」
王導有點啞:「啊這……我不知道呀,應該快回來了,要不傅少你先吃飯,不然我幫你打電話問問?」
傅擎深臉色難看的搖頭:「不用。」
妻子出去一陣,就讓別人打電話去問,這會給她壓力的。
傅擎深坐了回去繼續等。
吃什麼飯,沒心情!
就在這時,天色突然暗了下來。
不是天黑的那種暗,而是烏雲密布的暗。
傅擎深抬頭看天,白天太陽大得能讓人直接中暑,這會兒卻像是要下暴雨了,這天氣真的令人煩躁。
傅擎深終於忍不住了,拿出手機給溫軟語發消息。
「你在哪裡?要下雨了。」
傅擎深和溫軟語都是有手機的,之前是兩人比較特殊,後來王導假裝不知道,也沒有去沒收他們的手機。
溫軟語接到消息,很快就回復了,她給傅擎深設置了專用提示音,一聽到聲音就知道是傅擎深找她。
「我們去給學校選址了,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我來接你。」
「好的,我們在西北方向。」
溫軟語沒有拒絕傅擎深來接,因為溫軟語知道傅擎深的性子,如果不讓他來,他會很不安。
傅擎深起身找了兩把雨傘,交代了五穀一聲,出門了。
傅擎深走出去不遠,豆大的雨滴,就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夏季的暴雨經常就是這樣,來得很突然。
傅擎深撐開傘,加快了腳步。
他朝著溫軟語的方向走,雨太大了,走得太快了些,雨水打濕了褲腳和鞋。
傅擎深並不在意打濕的褲腳,走得更快了。
雨下得太大,雨幕讓可見視線不遠。
傅擎深走了二十分鐘,才終於在雨幕中看到了溫軟語。
他們一行人正躲在廢棄的學校樓屋檐下避雨。
這廢棄教學樓看起來搖搖欲墜,仿佛一場大雨就能淋得垮塌。
傅擎深臉色微變。
溫軟語已經注意到傅擎深,朝著傅擎深揮手:「傅哥,我們在這裡。」
傅擎深快速上前,直接踢了陸景和一腳,指了指這看起來很危險的危房。
傅擎深突然打人,大家都嚇了一跳。
如果還能說話,傅擎深肯定要罵人了,當然,不是罵溫軟語,而是罵陸景和他們。
陸景和本就聰明,在小團體中都是作為軍師的角色,也一下子反應過來大雨中這危房的危險。
陸景和也不在意挨了一腳,連忙道:「大家快走,不要在這裡避雨了,太危險了。」
為了躲避這一點雨,站在這危房之下,如果真出事了,才真是要後悔死。
說話間,一塊泥塊落了下來,砸在眾人面前,大家都臉色微變。
大家都愣愣的不敢說話,像是犯了錯的鵪鶉。
傅擎深把手裡的傘遞給瘦弱的趙欣愉,然後用自己的傘護住溫軟語,拉著溫軟語就走。
溫軟語被拉著走,都反應不過來,踉蹌了一下:「呀……」
雨太大了,溫軟語也顧不得呀了,靠傅擎深近了些,傅擎深直接用手臂攬住溫軟語,把雨傘往溫軟語那邊傾斜。
眾人立即要跟上。
趙欣愉拿著傘,有些無措的道:「我……我沒關係的,你們用傘吧。」
沒人敢接,傅哥給趙欣愉的,誰敢去拿。
還是陸景和發話道:「你就拿著吧,女孩子的身體總是要弱一些,我們這些大男人淋淋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完陸景和直接跑進了雨中,李清瑞他們也跟著跑了出去。
趙欣愉看了看手中的傘,撐開了跟上大家。
傘下的趙欣愉,無聲的落了淚。
她被他們當成需要保護的女孩子,而不是可以隨意買賣打罵的牲口。
她都快要忘記,作為正常女人的生活了。
趙欣愉深吸幾口氣,擦乾了眼淚,迷惘的眼神又多了兩分清醒,她小跑著追上大家。
溫軟語說的沒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行人跑回了劇組。
溫軟語有點忐忑,傅擎深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
這是生氣了呀,還生氣得很嚴重!
怎麼辦?傅擎深生氣了要怎麼哄?
溫軟語想著怎麼哄傅擎深的事,也一路沉默。
溫軟語的沉默,讓傅擎深臉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