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之前不問,是因為知道村長認為他不能拿村子怎麼樣,心裡不慌不會說的。
現在他的人強勢碾壓過來,村子的秘密完全暴露,村長應該會好好想想再回答。
村長思緒轉了一圈道:「我不知道溫軟語在哪裡?她可能回她家鄉了,你們要是想找她,我可以告訴你她的家鄉在哪裡,不用驚動這麼多人的,快把大家都放開,我們村子向來安分,很少和外面交集,你們不要打破我們村子的傳統。」
都到現在了,村長還在嘴硬。
張林猛的打斷村長的訴苦,呵斥到:「別裝了,我們和溫軟語早就認識,也知道她的家鄉在哪裡,更知道她不可能會離開,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裝什麼,馬上把人交出來,你還有一條活路。」
村長心中一涼,只覺得完了,真的完了。
原來溫軟語根本不是什麼無依無靠的孤兒,和這些人竟然是認識的,他們時不時裡應外合要來調查村子的?
現在怎麼辦?
溫軟語肯定已經死了,他要是說出來,只怕才沒有活路。
現在只能打死不認,村長咬牙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認識小溫沒多久,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張林意識到不好,心中著急,直接道:「村長,你們這村子涉嫌非法拐賣婦女,這是重罪,如果再不交人,溫軟語真的出事了,那便涉嫌綁架故意殺人,數罪併罰,你只怕是要判死刑!現在立即告訴我們人在哪裡,說不定還來得及。」
村長一聽死刑,表情都快扭曲了。
不,肯定不會的。
他們村子的傳統就是這樣,上一任村長,上上一任村長,都是這麼做的,也沒見誰被抓住判刑的。
只要這些人找不到溫軟語,那他就不會有事!
他相信村子裡的人會處理好溫軟語的。
村長梗著脖子道:「什麼犯法,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們村子的傳統就是這樣,以前沒人告訴過我們這樣做不行,不知者無罪,你該不會要把我們整個村子的人都帶去槍斃吧!」
村長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拐賣婦女被發現了,大家一起說不知道,不相信他們能把整個村子都抓起來。
張林幾人心中越來越擔心。
李清瑞提著棍子上前,朝著村長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我讓你不說!我讓你不說!」
村長大喊著:「要打死人了,有人要打死人了!」
張林滿臉怒火,伸手拉住了李清瑞。
李清瑞憤怒的道:「張林,你幹什麼攔我,這個村長簡直是該死,傅哥和嫂子都失蹤了,還不知道他們在經歷什麼!」
「我知道你著急,我們都著急,可打人傅哥和嫂子也不會出現,冷靜點,先找人。」
「怎麼找?這個村子不大,但也不小,真要藏一個人,等我們找到黃花菜都涼了。」
是啊,如果是殺人藏屍的話,不管是找個山林埋了,還是綁上石頭沉水,都很難在短時間裡找到。
等他們慢慢把人找到,已經晚了。
村長低著頭,眼神狠厲。
他不說,村子裡的其他人也不會說。
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整個村子的人都清理了。
村民們被聚集在一起,犯罪情節特別嚴重的,戴上手銬單獨在一邊。
那些女人,也有專門的醫生在醫治心理疏導。
可村子都搜了一遍,還沒找到傅擎深和溫軟語。
張林幾人眼神都像是要殺人一樣。
這個見鬼的地方,傅哥和嫂子怎麼能在這種地方出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所有人心中越來越不安。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的果果突然伸手推張林。
張林看著孩子,鐵漢都有些心酸了:「果果,我們一定會找到你的爸爸媽媽。」
果果卻還在堅持推開張林,見張林不放手,果果著急的道:「叔叔快放我下來,五穀,那是我們家的貓。」
順著果果手指的方向看去, 大家發現一隻後腿行動不便的貓,拖著後腿在地上爬。
這貓不知道這麼爬了多遠的距離,後肢已經被拖得滿是血跡,毛髮都被血黏在一起了。
果果終於從張林懷裡掙脫出來,焦急的朝著五穀跑去。
陸景和他們都知道這隻貓的來歷,這是傅哥和嫂子撿的流浪貓,傅哥一直很重視,這隻貓學不會走路,傅哥還一直在親自教。
看著渾身是血的貓,陸景和壓下心中的擔憂,上前想要給貓止血。
可五穀根本不配合,五穀咬著果果的褲腳,喵喵的拖著。
陸景和此時正心煩,沒時間也沒心情管貓,打算先給貓注射麻藥,讓貓安靜下來。
然而果果突然道:「五穀,你是不是想帶我去找爸爸媽媽。」
五穀渾身的血:「喵嗚。」
果果一臉興奮的喊道:「陸叔叔,五穀是要帶我去找爸爸媽媽的!」
陸景和不信,這個時候,他們沒時間去關心一直貓。
傅哥和溫軟語還生死未卜呢。
陸景和就要給五穀注射麻藥。
果果上前攔著,她著急得紅了眼:「五穀很擅長找人的,我們躲貓貓,它每次都能找到我。」
張林要再次把果果抱起來,示意陸景和先把貓送下去。
這個時候,沒人有心思管貓。
可張林一伸手,果果一口咬在張林手上,跑過去護著五穀:「它真的能找到爸爸媽媽,它真的能!」
五穀不管其他人,一直咬著果果的衣服,把人往外拖。
五穀並不知道果果這么小沒有能力救人。
它只是在找它信任的人,尋求幫助。
曾經被人類虐待過的它,最信任的就是溫軟語一家。
昨晚傅擎深猜想溫軟語出事之後,直接沖了出去。
沒有驚動其他人,卻驚動了五穀。
五穀努力的想要追上,可後腿無法站立,拖著後腿爬根本追不上。
它只能遠遠的跟著,追著。
它很擅長找人,熟悉的家人氣味,只需要一點點,它就能找到。
村子裡的路面不平,這麼拖著後腿走並不像蜃景那麼輕鬆,只能慢慢爬。
不知繞了多少圈,天都亮了,它才終於找到了那片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