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既然要來鬧事,其實是提前觀察好了, 袁英傑不在。
到底在袁英傑手下跑了兩年,還是有點怕袁英傑的。
本以為就這麼一個新招的年輕女孩,稍微恐嚇一下,就什麼都會答應。
哪裡知道,想捏軟柿子卻踢到了鐵板上。
高個子不想就這麼離開,惡狠狠的道:「你敢隨便動手打人,不怕我們說出去,對這破報社影響不好嗎?」
另一人也連忙接話:「就是,這報社本來就要開不下去了,再傳出點什麼不好的消息,我看馬上就要倒閉。」
溫軟語已經坐下來了,她微微偏著頭,顯得無辜又可愛的道:「我說了我是正當防衛,再說我一個身嬌體弱的女孩,你們兩個大男人,說我打你們誰信呀?指不定大家都會覺得是你們耍流氓了。」
兩人都噎住了。
事實就是如此,就連他們兩人都覺得,一個年輕女孩單純好欺負。
其他人只怕也會這麼覺得。
就在這時,袁英傑回來了。
「你們來做什麼?」袁英傑看到這兩人,臉色有些難看,連忙看向溫軟語又問:「你沒事吧?」
溫軟語風輕雲淡的道:「沒什麼事,就是這兩人來要工資,我已經跟他們說清楚了,不按規章制度離職是拿不到工資,他們已經準備離開了。」
袁英傑挑眉,疑惑道:「嗯?他們要走了?」
溫軟語點頭,看向兩人問道:「你們是要走了嗎?」
兩人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怕,下意識的回答:「要走了。」
一個女孩他們都拿不到好處,現在多了一個袁英傑更拿不到了。
不走還能做什麼……
高個子走到門口,還是覺得有些氣不過,回頭道:「袁英傑,你這破敗地方,你以為真的還有出頭之日嗎?你根本培養不出優秀的人才,招些年輕人進來,讓人在你這破地方消磨,簡直是在毀人青春,離了你這裡,才有發展前途。」
說完兩人氣憤離開。
袁英傑看向溫軟語,想看溫軟語會有什麼反應。
因為不管怎麼看,這兩人說的話都有一定的道理。
他們在這間報社工作了兩年,也算是過來人了。
溫軟語已經低頭開始寫稿子了。
電腦是報社的, 她打字練習了很久還是不快,所以顯得分外認真。
打了一會兒,溫軟語才注意到袁英傑還站在面前,疑惑的問:「袁主編,你還有什麼事嗎?」
袁英傑神情有些複雜的問:「溫軟語,你就不怕在我這裡,會是浪費時間浪費青春嗎?」
溫軟語搖頭:「時間從來都不是別人給我浪費的,能荒廢青春的只有我自己,而我很喜歡學習,所以我在任何地方都不會浪費時間。」
袁英傑有些恍然。
覺得自己活了半輩子,竟然在一個年輕人身上學到了一些東西。
是啊,能浪費自己青春的只有自己。
溫軟語這人,即使在雜物間裡待了一個月,也能學到很多東西。
……
下一期報紙發行之前,溫軟語拿出了自己寫的稿子。
她翻看了很多以前的報紙,稿子反反覆覆寫了很多遍。
畢竟報紙上發表的文章,不是寫作文,也不是寫小說。
袁英傑看了溫軟語的稿子,點點頭:「題材選得中規中矩,稿子也寫得中規中矩, 還不錯。」
一般人付出這麼多努力,卻得到一個中規中矩的點評,只怕要不甘心。
但溫軟語很開心,這說明她做的不錯,至少沒有錯處。
人們在努力的時候,很容易產生一種自我感覺良好的錯覺,事實上,你一個剛入門的新人,就算是拿出了百分百的認真和努力,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就堪比前輩名師。
溫軟語是個很能看清現實,看清自己真實水平的人。
他們報社的報紙發行數量確實不多,靠著明星近距離的生圖也沒賣出多少。
但溫軟語寫的那篇稿子,切切實實的發表了出去。
溫軟語買了一份報紙,當做紀念收藏好。
當天溫軟語買了好多菜,決定吃點好的慶祝一下。
溫軟語和蘇西一起在做飯。
之前黎邵還請了一個女傭的,但溫軟語還是習慣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便把女傭辭退了,有蘇西幫著照顧孩子就夠了,再說,她還要給人發工資的。
黎邵帶著果果回來看到一大桌子菜,隨口道:「喲,溫軟語你這個摳門的傢伙發財了嗎?今天怎麼吃這麼好?」
溫軟語揚了揚手中的報紙,笑得眉眼彎彎的對黎邵道:「黎邵,你看,我發表了一篇稿子!」
黎邵把果果放到嬰兒椅中,隨口道:「恭喜。」
「喂,你這也太敷衍了吧,這可是我邁向夢想的第一步。」
「知道了,恭喜恭喜,期待果果媽以後成為業界知名的大記者!」
黎邵其實也挺為溫軟語高興的。
他不明白溫軟語為什麼放著傅氏不要,要跑到異國他鄉做什麼記者。
但既然這是溫軟語的夢想,他也為溫軟語高興。
大家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飯。
飯後蘇西抱著果果去餵奶。
溫軟語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容漸漸斂沒。
她出來這麼久了,沒有聯繫京都的任何人。
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可有些人,越不去想就越思念。
那些思念一點一點的堆積在心裡,讓她做夢都是那個人的臉。
溫軟語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黎邵,傅爺爺最近怎麼樣?」
「傅老爺子呀,好著呢,聽說最近身體好了很多經常往公司跑,罵人都中氣十足的。」
溫軟語想到傅爺爺罵人的樣子,笑了笑又道:「周揚和柯書瑤他們呢?」
「她們我不太清楚,但有周揚在, 可沒哪個不長眼的敢再欺負柯書瑤,趙明澤那傢伙在學校,也會看著點的。」
「金玉姐姐呢?」
「金玉姐呀,追她的人排隊都排到法國了,聽說最近有看上的男人了,你有空擔心她,還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自己。」
「那陸景和他們呢?」
「我說溫軟語,你是想問傅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