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語沒聽出這話里的意思,想著有了鑰匙能不用在門口等著,她很開心的接過鑰匙。
袁英傑又道:「最近一周我都會很忙,沒時間教你什麼,你先熟悉一下報社的工作流程。還有,報社裡的所有報紙雜誌分析表,你都可以看!」
在最後一句話上,袁英傑加重了語氣。
任何資料溫軟語都可以看,並且希望她去看,說得已經夠明白了。
任何一個願意學習的新人,想成為優秀記者的新人,都應該會認真的去看報社裡這些資料。
溫軟語確實很高興,認真的點頭,不管是雜物間裡的舊報紙雜誌,還是辦公廳的新雜誌,能得到允許可以隨意翻看,溫軟語自然很高興。
袁英傑看了溫軟語幾眼,幾口吃完包子,再一次出門了。
溫軟語安靜的收拾好辦公廳,也再次進入了雜物間。
之後的日子,溫軟語都來得很早,一天比一天早。
她是一個對學習有一種痴迷執念的人,當接觸到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即使只是看舊報紙和整理,她也沉迷了進去。
大把的時間花在整理那些報紙和雜誌上,偶爾看到有趣的,精彩的,溫軟語還會停下來認真看看。
袁英傑最近是真的忙,忙著落實一個大新聞,這關係到他這個報社的存亡。
要是無法確認這個消息,那他這堅持了十年的報社,可能都要撐不下去了。
每天早上袁英傑來的時候,都發現溫軟語已經到了,在收拾辦公廳的衛生。
溫軟語每天來到報社,會先把辦公廳打掃一遍,等袁英傑來了,確定沒有什麼需要她做的,她才會進入雜物間。
袁英傑都有些詫異,本來故意把鑰匙交給溫軟語,就是帶著幾分為難的意思。
想著你既然說你起得早,那就你來開門,就讓你天天起早。
結果溫軟語真的每天都比他更早來。
袁英傑不信,這天有事,袁英傑特意提前了一小時,天都還沒亮就到了報社,結果溫軟語竟然也來了。
溫軟語剛到報社,沒想到袁英傑這麼早來,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早餐道:「袁主編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袁英傑總不能說自己就是想早點來,來看溫軟語到底幾點上班的。
只是沒有想到,溫軟語還是比他早。
袁英傑板著臉道:「你到底幾點來上班的,現在天都還沒亮?」
溫軟語乖乖的回答道:「之前習慣六點起,最近睡得早,所以就五點起了,」
袁英傑無語,想著這人自律這方面倒是不錯。
只是這都一周了,還是沒有翻看他特意擺在桌上那些報紙,她到底在想什麼?
他可以給她一定的學習時間,但他最開始就說過自己脾氣不好,可沒打算養閒人。
算了,看在她這麼早起的份上,再給一段時間觀察一下。
如果之後她還是這樣,就把人辭退了吧。
他這報社,就算招不到人,也寧缺毋濫。
溫軟語並不知道自己在辭退的邊緣走了一遭。
袁英傑這一早來了之後,直接出差了,都沒確定多久回來。
溫軟語本以為自己總要做些什麼事情,她畢竟拿了工資的。
可是袁英傑離開的時候,什麼都沒交代,溫軟語只能繼續看報,繼續整理。
這間報社,仿佛成了溫軟語一個人的報社。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
溫軟語已經上班十幾天了。
辦公廳外面漸漸被溫軟語打掃得很乾淨,角角落落的縫隙,溫軟語都擦過了。
辦公室裡面的雜物間,那些舊報紙和雜誌也從一堆,漸漸變成了整整齊齊的排列。
因為這段時間她都沒有其他工作,所以溫軟語整理的速度比她預想中的要快,沒有用一個月,十幾天就全部整理好了。
如果現在有人讓溫軟語找出十年前某家報社某一期的報紙,溫軟語能在兩分鐘內準確的找出來。
溫軟語推開窗戶,讓陽光照進來曬一曬,曾經滿是灰塵的雜物間,現在清清爽爽,讓人走進來一看就會覺得心生喜悅。
溫軟語也覺得很愉悅,她也終於走出雜物間,準備翻看辦公廳里擺放的這些近期的報紙。
她剛拿起來,還沒來得及翻看,袁英傑就回來了。
出差許久的袁英傑回來後顯得有些頹廢,不知道是不是出差的結果不太好。
然後他看到溫軟語手裡拿著他之前特意擺放的報紙,注意到了報紙里他夾的書籤都還在原位。
原來根本就沒有翻開過,只是拿著裝裝樣子嗎?
袁英傑心裡終於失望了,覺得那天是自己看走眼了。
那天自己的兩個助手離開,他正在氣頭上,遇到這麼個年輕人來應聘,以為是個真誠的會踏實做事的。
袁英傑有些疲憊的道:「溫軟語,你明天不用來了。」
溫軟語沒聽明白,下意識的道:「明天要放假嗎?」
之前應聘的時候說好一周會休息一天,但這段時間,袁英傑一直很忙,溫軟語一天都沒休息過,她也沒想過休息。
袁英傑冷淡的道:「不是,你被辭退了,這段時間的工資,我會轉給你。」
溫軟語臉上的笑容僵住,「為什麼?」
袁英傑情緒不太好的道:「我這小地方不養閒人,我認為你不適合這份工作,年輕人不要整天想著投機取巧,虛偽和賣乖在別的地方可以,在我這裡不行,做事情還是要腳踏實地。」
溫軟語並不認為自己投機取巧,更不認為自己虛偽。
要說踏實,溫軟語覺得她比大部分人都踏實。
溫軟語覺得自己不是那麼不堪的人,聽著這些話有些生氣。
她覺得這些話可能只是辭退她的藉口,對方後悔招聘她這樣一個新人,不願意給她繼續發工資了,所以說這麼難聽的話想趕走她。
被辭退溫軟語並不介意,但她不喜歡這樣的污衊。
她拿起了自己的包,認真道:「很抱歉,我沒能做好這份工作,但我不認為自己是個投機取巧的人,袁主編,我們不熟悉,所以請不要隨意給人下定義。」
袁英傑挑挑眉,有些嘲諷的道:「你是想給我講講,你是個多麼認真努力的人嗎?」
面對對方的嘲諷,溫軟語什麼都沒有講,她平靜的收好自己的東西。
然後禮貌的對袁英傑道:「再見。」
說完溫軟語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報社。
袁英傑愣了愣,冷嘲道:「呵,還像是多有骨氣似的,年輕人就是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