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你該不會怕蛇吧

  黎邵媽媽突然想到自家兒子一直崇拜的傅擎深最近結婚了,聽說媳婦還懷孕了。

  自家兒子該不會連這個都要學吧?

  黎邵媽媽震驚且大無語。

  黎邵媽媽怎麼都想不到,自家兒子比她想的更牛,不是在學傅擎深,而養的就是傅擎深的女人和女兒……

  黎邵像是變了個人。

  傅擎深像是換了個魂。

  傅擎深真的在村莊裡安頓下來了。

  他穿著棉布麻衣,吃著粗茶淡飯,住著破舊的小院子。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尋找什麼,又能找到什麼,顯得有些麻木淡漠。

  然而,鐵石看傅擎深很不順眼,讓傅擎深的麻木,有點維持不下去。

  比如現在,鐵石使喚傅擎深跟他一起去打豬草。

  一個竹編背簍遞到了傅擎深面前。

  傅擎深皺眉看著,站著不動。

  鐵石大嗓門不悅的道:「背上呀,不然你打算割的草雙手抱回來嗎?」

  傅擎深眉頭更緊:「溫軟語在的時候,也要做這些嗎?」

  「當然不用,妹子懷著孩子呢哪能做這些體力活,你一個大男人難道還要跟一個孕婦比嗎?」鐵石理直氣壯。

  鐵石說話很快,因為婆婆去菜地里摘青菜了,不然婆婆回來,肯定會護著不讓傅擎深幹活。

  傅擎深聽到這個說法,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皺眉。

  高興溫軟語在的時候不用做這些,皺眉他居然要做,並且還說不出反駁的話。

  那些用好處收買,用錢砸人的手段,在鐵石面前毫無作用。

  鐵石沒有給傅擎深猶豫的時間,直接把背簍塞了過去,見傅擎深沒有背上,把背簍提在手裡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遞上了一把割草刀。

  見婆婆還沒回來,鐵石連忙道:「趕緊走了,再耽擱下去日頭都大了。」

  此時才早上七點……

  沒認識溫軟語的時候,傅擎深是個沒有上午的人,因為失眠症的原因,他上午一般不會起床,下午也隨時慵懶睏倦的樣子,哪裡這麼勤奮過。

  七點就要出門幹活,還是打豬草這種活……

  但想著要住在這裡,傅擎深還是跟著鐵石出門了。

  走了大半個小時,鐵石才停下道:「好了,就是這裡了,幹活吧。」

  一路都是草,傅擎深不明白為什麼要走這麼遠,但他對待事情向來淡漠,所以懶得問。

  傅擎深學著鐵石樣子,拿起割草刀開始割草。

  沒一會兒,鐵石的大嗓門又響起來了:「傅擎深,你這割的是什麼啊?不是隨便什麼草都可以的,我懷疑你想謀害我家的豬!你該不會連豬草都不會打吧!」

  傅擎深被虐待過,但還真的沒有被這麼鄙夷過。

  他眼皮都微微跳了跳道:「割豬草這種低級的事情,我不會有問題嗎?」

  誰家總裁要會打豬草……

  鐵石認真的道:「不會沒問題呀,但你不會就要問,你既不會又不問,隨便亂來那當然有問題了。」

  傅擎深深吸一口氣,不知該如何回話。

  因為鐵石說的有道理,說得很認真。

  他不會,又懶得問,本就不對。

  在傅擎深看來無所謂的小事,在鐵石看來,那是養家餬口的重要事。

  傅擎深黑著臉,聲音愈冷的道:「那應該割哪些?」

  鐵石才不管傅擎深的語氣多冷,認真的解釋:「鵝兒腸,五葉藤、菊苣、籽粒莧、灰灰菜、野豌豆、野油菜、野蕎麥、、車前草、蒲公英、馬齒莧、山萵苣……」

  鐵石說了一大堆,傅擎深臉越來越黑。

  鐵石突然反應過來道:「額,你大概不認識這些,那我給你指指,就這邊一小片都是,你割這邊。」

  傅擎深不想說話,拿起刀就割。

  鐵石還在一旁,像老師一樣教學道:「打豬草也是有學問的,豬吃嫩不吃老,吃甜不吃苦,吃青不吃枯,吃淨不吃髒,吃熟不吃生……」

  傅擎深的惱怒漸漸平靜。

  或許是的,商業談判是學問,割草餵豬也是學問。

  溫軟語從來不會因為她下地幹活自卑,也不會因為手拿傅氏的股份就驕傲。

  她永遠的真誠明媚。

  鐵石也很真誠,所以傅擎深拿鐵石沒辦法。

  當然,鐵石還很真誠的不喜歡傅擎深。

  妹子就是躲妹夫才一個人出來的,妹子長得漂亮脾氣又好,妹夫凶神惡煞看起來都不是好人。

  現在不知道妹子去了哪裡,不知道她和果果還好嗎?

  越想念溫軟語,就越不喜歡傅擎深。

  向來善良的鐵石,被騙光了錢都能平和看待,很少討厭誰,但他真的討厭傅擎深。

  背簍終究還是背在了傅擎深的背上,漸漸的裡面裝滿了草。

  他的衣服染上了露水,皮鞋踩上了泥,看起來到真像是個打豬草的高大漢子,只是那張臉太過淡漠貴氣了些。

  兩人回去的路上一路安靜。

  傅擎深不愛說話。

  鐵石不想跟傅擎深說話。

  然而,走過草叢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一抹黑色遊走,在青綠的草叢中意外顯眼。

  那是一條蛇,烏黑的顏色,寬大的蛇頭,吐著信子蜿蜒遊走。

  因為草叢的原因,一直沒注意到,等看到的時候,蛇已經到了腳邊。

  傅擎深的眼神變了。

  那是一種陰暗的,充滿了惡意和凶戾的眼神。

  他厭惡蛇。

  當初被關在地下室的時候,那個瘋女人給她下毒,讓他不能動彈之後放蛇下來咬他,蛇沒有毒,但那種冰涼黏膩觸感遊走在身上的噁心感,他現在都還記得。

  最後的結果蛇咬了他,他咬死了蛇。

  他身體不能動,牙齒還能動。

  咸腥的血在他口中,噁心且冰冷。

  那一瞬間,他覺得他就和那條蛇一樣,是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噁心又厭惡。

  此時的傅擎深如同也變成了一條毒蛇,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下一刻,鐵石突然動了。

  鐵石背上還背著豬草,卻靈活得不像話。

  大個子往前一撲,一手抓住了蛇的七寸。

  背簍裝得太滿,他這麼一撲豬草翻出來一些,蓋了鐵石滿頭。

  但他樂呵呵的站起來,手腕一抖,把手裡的蛇甩暈,開心的道:「今天可以打牙祭了。」

  然後鐵石才發現,傅擎深的臉色很不對勁。

  鐵石連忙把蛇拿得離傅擎深遠了些,驚訝道:「傅擎深,你該不會怕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