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孩子的名字,傅擎深不重視,溫軟語很重視。
溫軟語想了好久,都沒想出合適的名字。
婆婆更是拿了字典在一旁翻看,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好聽的名字。
鐵石幫不上忙, 每天送貨回來,會買一些小衣服,小鞋子。
明明只認識了幾個月,他們到真像是家人一樣。
新生兒,那是一天一個樣。
孩子的皮膚變得光滑了很多,本來微紅的膚色,也漸漸變得白皙起來。
溫軟語抱著孩子,一臉的溫柔:「石頭哥,你看果果漂亮嗎?」
溫軟語最終還是沒想好孩子教什麼名字,便先取了個小名。
孩子的小名叫果果,溫軟語覺得這是她的熱愛,疼愛,喜愛,結出的果。
果果會擁有她當初想擁有的一切。
她不會像媽媽一樣,丟下孩子鬱鬱而終,她會健康的長命百歲,陪著果果長大,給她所有的愛,不會讓果果一個人孤獨害怕。
鐵石看著襁褓里小小的孩子,一臉的糾結,他是真看不出來有什麼漂亮不漂亮的。
小胳膊小腿的,他都不敢碰,怕碰折了。
但溫軟語問話,鐵石還是配合的道:「漂亮,漂亮吧……」
溫軟語一臉認真的給鐵石介紹:「真的漂亮,你看,瓜子臉,雙眼皮大眼睛呢。」
鐵石心想,這么小的孩子,瘦得像只小貓兒一樣,想是圓臉也不可能呀。
當然,就算這麼想,鐵石也沒打擊溫軟語的熱情,用力的點頭:「嗯,妹子的孩子,以後肯定長得像你,肯定漂亮!」
溫軟語想到了傅擎深那張臉,想著孩子即使像父親,那也是很好看的。
這麼想著,溫軟語愉悅的笑了起來。
溫軟語坐月子,養孩子。
看起來幸福且平靜,但內心深處總是放不下心,總是覺得傅擎深可能會做什麼。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十來天。
按照正常的預產期,還有一周左右就要生產了。
溫軟語這種不安更加明顯。
她知道傅擎深不在乎孩子,但傅擎深很在乎她。
那麼傅擎深肯定不會忘記預產期的時間,等到時候,傅擎深會怎麼樣呢?
傅擎深會不會找過來,如果找過來,會不會給婆婆和石頭哥帶來麻煩。
溫軟語不能確定。
因為傅擎深本就是個不可琢磨的人。
在這種不安中,溫軟語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陸景和打來的。
溫軟語離開京都之後,除了傅擎深和傅爺爺,就只聯繫過周揚柯書瑤還有金玉。
接到陸景和的電話,都還愣了愣。
溫軟語接了起來,平靜的道「陸醫生,你好,找我有事嗎?」
溫軟語話語中的客氣禮貌,讓陸景和心中微酸。
曾經溫軟語很信任他,和傅哥關係不好的時候,溫軟語會喊她陸大哥。
陸景和壓下心中的酸澀道:「小軟語, 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
溫軟語很直接的道:「如果是關於孩子的事情,那就不用說了。」
關於孩子的事情,她都很清楚,而且現在孩子都出生了, 她也不需要惶惶不安的擔心什麼了。
陸景和僵了僵,苦笑道:「是關於傅哥的。」
「傅擎深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溫軟語不想見傅擎深,不代表她不關心傅擎深。
「傅哥沒事,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離開,但我想告訴你,傅哥決定在你生產的那幾日,把你帶回來。」
溫軟語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心中一直擔心的事,變成了現實,溫軟語已經做了很久的思想準備,沒有覺得太無法接受。
只是想著,原來如此,一直沒把她抓回去,原來是想等孩子出生。
孩子出生之後,趁她虛弱,趁孩子幼小,把她帶回去。
就像當初用傅爺爺綁住溫軟語一樣,這次用剛出生的孩子,更加能綁住溫軟語。
傅擎深原來是這麼想的嗎?
如果真的被帶回去,她肯定會過得很好,那孩子呢?
孩子會怎麼樣?她還能把孩子帶在身邊照顧嗎?
溫軟語很難受,她無力的問:「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又為什麼會告訴我?」
聽著這聲質問,陸景和心裡更加苦澀,解釋道:「傅哥這次做了些準備,他不信任任何人,所以誰都沒告訴,我是意外發現的。」
「那你又為什麼會告訴我?你有什麼目的,你是希望我離開傅擎深嗎?」
溫軟語很久之前就認清現實了,陸景和無論對她多好,多溫暖,都和李清瑞他們一樣,是傅擎深那邊的人。
關係到傅擎深的時候,他們會幫著一起騙她,隱瞞她。
比如這次關於孩子檢查的事。
所以如果這真的是傅擎深的打算,陸景和為什麼會告訴她?
陸景和不希望她和傅擎深在一起,繼續糾纏下去了嗎?
溫軟語從來都把人往好的方面想,很少會這樣惡意的去揣測誰。
只是此事關係到她的孩子,剛做母親的她,豎起了身上的刺。
溫軟語聽到了電話對面的人倒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有些歉意。
陸景和或許幫過傅擎深騙她,但真的幫過她一些忙,並沒有傷害過她。
溫軟語剛想說點什麼。
陸景和已經開口道:「小軟語,你別這麼緊張,我不會害你和孩子,我也沒想過讓你離開傅哥,只是我了解傅哥的性格,也知道你的脾氣,我認為這樣發展下去,對你們兩人都不會好,所以才會告訴你,我希望傅哥好……也希望你能過得好。」
溫軟語沉默了許久,低聲道:「對不起。」
「沒關係,你……好好保重,照顧好自己,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可以聯繫我。」
「謝謝。」
溫軟語掛斷電話,一言不發的開始收拾東西。
她不想被傅擎深抓回去,即使要回去,也不能是現在。
傅擎深以為她在準備生產,並不知道孩子已經出生好些天了,眼下便是她的機會。
溫軟語本就沒多少東西,很快就收拾好了,她帶著帽子從小院裡出來了。
這些天都在坐月子,沒有出過門。
此時出來,她看到婆婆在織小孩子的毛衣,鐵石正準備宰雞,應該是給她燉湯的。
看到溫軟語出來,婆婆一臉不贊同的道:「小妮子,你怎麼出門了, 做月子可不能吹風,快回去休息。」
溫軟語輕聲道:「別擔心,我戴好了帽子的,婆婆,石頭哥,這段時間感謝你們的照顧,我要走了。」
鐵石手中的雞還沒宰,落到地上,撲騰著跑了。
「妹子,你怎麼突然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