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個善良的司機。
雖然被傅擎深的眼神嚇到了,但還是緊張的問:「你們真的是夫妻嗎?大晚上的打車去這麼遠的地方,別不是壞人吧?」
主要是溫軟語一直在明確的表達自己的不願意。
溫軟語想傅擎深這樣的人,肯定不會理會司機的,他不理會才好,到時候車一停,她就趁機逃跑。
傅擎深似乎看出溫軟語的想法,他靠坐在椅背上,一手把溫軟語禁錮在懷裡,一手拿出了一樣東西。
溫軟語轉頭看去,發現傅擎深居然拿出了他們的結婚證。
這結婚證當初傅擎深丟給傅爺爺,被傅爺爺藏起來了。
後來傅爺爺想通了,不再強求,才重新把結婚證拿出來。
傅擎深到底在想什麼?竟然會把結婚證帶在身上。
司機看到結婚證,對比了照片上的兩人,確定溫軟語和傅擎深真的是夫妻。
傅擎深平靜的道:「我說了,我們是夫妻,夫妻鬧了一點矛盾,我打算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帶我妻子養胎,可我妻子太顧學習不同意,所以一直不願意。」
司機鬆了口氣繼續好好開車,聞言還開始勸說溫軟語:「小姑娘呀,不能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我看你臉色蒼白的,這個時候還是好好養養吧,學習什麼時候都可以,可別傷了孩子。」
溫軟語怒瞪傅擎深。
傅擎深卻是眼神溫柔抱著溫軟語。
在沉默中,他輕哄的拍著溫軟語的後背,像是在哄孩子一樣,希望溫軟語能睡一會兒,睡一會兒就到了。
溫軟語沒有睡,一直注意著車窗外,認真的記下他們朝著什麼方向在走,經過了哪條路。
目的地比溫軟語想像中的遠太多了,不知過了多久,溫軟語都懷疑出京都了。
此時時間太晚了,一直看著窗外,被燈光這麼晃了一路,溫軟語開始打瞌睡。
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即使這個時候了,溫軟語心底還是相信傅擎深的。
傅擎深說不會傷害孩子,那現在就不會傷害孩子。
溫軟語睡著之後,傅擎深輕輕換了個姿勢,讓溫軟語睡得更舒服一些。
等溫軟語醒來的時候,已經下車了。
傅擎深正抱著她,走在微暗的路燈下。
周圍一片漆黑,溫軟語完全不知道這是哪裡。
要不是還保持著對傅擎深的基本信任,溫軟語都會懷疑傅擎深要把她帶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去賣了。
可這樣的地方,之後她怎麼離開。
她不可能真的老老實實在傅擎深的監控下生下孩子,然後眼睜睜讓傅擎深把孩子送走的。
路燈的盡頭的黑暗中,仿佛有一頭怪獸。
等著他們走近,溫軟語就會被吞掉。
溫軟語臉色難看,有些心慌的道:「傅擎深,你的想法做法很不正常你知道嗎?我覺得你需要去看心理醫生,我是一個人,我不是你養的寵物,你不能禁錮我的自由,更不能隨意的決定我孩子的將來。」
傅擎深輕聲哄道:「小乖當然不是寵物,你要是無聊的話,過些天我會把五穀送過來陪你。」
「傅擎深,我說你需要看心理醫生!」
溫軟語覺得覺得自己對孩子過於重視,是有問題的,這是一種缺愛,親情缺失的體現。
可傅擎深這樣的偏執瘋狂,才是真的有問題!
溫軟語覺得傅擎深的精神真的出問題了。
當初傅擎深被刺激之下,失去理智,分不清現實和夢魘。
後來好不容易走出來了,溫軟語以為傅擎深好了。
其實傅擎深根本沒有好,傅擎深的心理一直都有問題。
小時候一直經歷那些可怕的事,人家說,不在壓迫中滅亡,就在壓迫中變強,還有一種可能是在壓迫中變態。
傅擎深變強了,似乎也變態了。
他的思維像是在另一個空間,不接受旁人的干預,偏執的堅持著自己的想法,不管這些想法對不對。
溫軟語憤怒,傅擎深卻很平靜:「小乖你放心吧,我沒有瘋,我不需要看醫生,我也不信任任何醫生。」
溫軟語皺眉:「陸大哥呢?你也不信任嗎?」
「曾經信五分,現在信三分,在你的事情上,陸景和不止一次的騙我,不管這種謊言是善意還是惡意,我都不允許。」
溫軟語眼神都頓了頓,傅擎深說陸景和騙他,是傅擎深看出來了嗎?知道陸景和說的那些話是嚇唬人的,打掉孩子並不會讓她有危險。
傅擎深像是看出溫軟語在想什麼,直接回答了溫軟語的疑問:「我問過其他醫生,正常的打胎並不會對母體有太大的影響。」
溫軟語咬牙道:「你既然知道是騙你的,為什麼會讓步呢?」
幾個小時以前,傅擎深拿著墮胎藥闖入她的宿舍,還那麼的堅持。
傅擎深帶著歉意的看著溫軟語道:「因為我不想讓你的身體受到傷害,一點點都不願意,我為之前衝動的自欺欺人跟你道歉。」
傅擎深突然道歉了,溫軟語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沒有繼續鬧,沒有繼續罵傅擎深精神有問題。
她無力反抗,只能任由傅擎深抱著她,走在夜色中。
路燈的盡頭不是怪物,而是一棟小別墅。
別墅只有兩層,亮著溫暖的燈光,一樓有大大的落地窗,窗簾是拉開的,可以看到裡面布置得挺溫馨的。
溫軟語沒說話,傅擎深也沒有說話。
走進別墅,傅擎深才把溫軟語從懷裡放下來。
他溫柔的道:「小乖,這麼晚了餓不餓,你想吃點什麼,我去做。」
溫軟語沒有回答,反問道:「這裡是哪裡?」
「這裡算是我的秘密基地吧,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即使這種緊張的時候,溫軟語都忍不住多出兩分好奇。
傅擎深的秘密基地,但這裡的裝修風格,和蜃景那種冷硬奢華的風格完全不一樣,這裡看起來真的很溫馨。
進來之後,溫軟語甚至看到了落地窗邊有一個鞦韆吊籃,吊籃里放著軟墊。
這樣溫暖的地方,竟然是傅擎深的地方。
這種反差,讓溫軟語詫異。
傅擎深從進入這裡之後,身上那種冷厲淡漠都消失了。
他變得溫柔起來:「前段時間從地下室出來之後,就想帶你來這裡,只是一直都沒機會,小乖喜歡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