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越來越多的賓客,賀禮簡直都快堆成小山了。
唐婉柔心裡的嫉妒也快要堆成山了。
她眼睛都不眨的看著。
看著傅擎深領著溫軟語介紹給所有人。
看著傅擎深替溫軟語擋酒。
看著傅擎深溫柔寵溺的護著溫軟語。
那些人不管是因為傅擎深,還是因為傅老爺子,一個個都像狗腿子一樣捧著溫軟語。
唐婉柔忍不住對身邊一個中年女人道:「不就一個山里來的土包子嘛,和她結交都會拉低姐妹們的檔次。」
本來還在和唐婉柔說話的女人,都準備交換名片的了,聽到這話,黑著臉把名片收了回去。
唐婉柔不死心的又對另一個名媛道:「妹妹你可別靠溫軟語太近,那個女人動不動就動手打人的,聽說還不要臉的和男人打架。」
這位名媛抬了抬脖子,嫌棄的看了唐婉柔一眼,直接轉身就走。
唐婉柔無比惱怒,這時她看到了傅葉。
傅葉和她丈夫,還有四個女兒都來了。
唐婉柔感覺找到了盟友,連忙上前,憤憤的道:「小姑,姑父,妹妹們都來了?你們看,區區一個溫軟語的升學宴,竟然這麼多人來送禮,這排場都越過傅家所有人去了。」
以往唐婉柔這麼說,傅葉和她的幾個女兒肯定會不高興。
她們一向覺得,她們才是傅家的大小姐,溫軟語只是個外來的土包子。
然而,唐婉柔說完,傅昭華幾個姐妹沒理她,反而跑過去討好的送禮,姿態擺得極低的跟溫軟語說話。
唐婉柔一愣。
然後就聽這位很少說話的姑父諷刺道:「你可別喊我姑父, 你又不是傅家人,當然,你以後可能還真要成為傅家人了,到時候我們只怕都要喊你一聲二嫂。」
唐婉柔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這一瞬間都扭曲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傅葉。
傅葉並沒有幫她說話。
她壓低聲音道:「小姑,我可是按照你說的,才接近傅榮峰的。」
傅葉冷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是你自己會錯意了,我老公說得對,你可別叫小姑了,你和擎深又沒關係,怎麼能跟他喊小姑呢?」
傅葉現在誰都不在乎,哪裡會管唐婉柔。
她本就是聽從傅擎深的指示,故意誘導唐婉柔,現在報復了二哥二嫂,她覺得很好。
傅葉夫妻兩也挽著手走了。
唐婉柔一個人站在宴會中。
看著所有人都走向溫軟語。
她心中那口氣越來越不順。
明明沒見到溫軟語之前,她都能接受自己的現狀。
可見過之後,她怎麼都無法說服自己安心過現在的生活。
憑什麼她落得孤苦一人,身體病弱, 被小混混辱了清白,現在跟著一個比她爹年齡還大的老男人。
心口一頭悶氣,咽都咽不下去,唐婉柔端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酒水沒能壓下心裡的怨恨。
唐婉柔惡狠狠的看著那堆禮物,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參加這場宴會。
只要看不到就可以假裝溫軟語過得不好,就可以欺騙自己,溫軟語不怕死的跟傅擎深,早晚會落得和她一樣的下場!
唐婉柔氣得胸悶氣短,仿佛比自己受難的時候,更加的難以忍受。
她可以自己受苦,但見不得溫軟語幸福。
誰都可以幸福,就是溫軟語不可以!
那個賤人搶了本該屬於她的!
唐婉柔不能再看下去了,她病弱的往傅榮峰身上靠:「榮峰,我身體不舒服,我想回家了。」
傅榮峰皺眉,有些為難的道:「這個時候怎麼不舒服了,我今天還有事呢。」
「我真的不舒服,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今天真的還有事,等回去我就陪你,乖,別鬧。」
唐婉柔沒想到,對她百依百順的傅榮峰,今天竟然不肯送她回去。
難道讓她自己一個人灰溜溜的離開嗎?
唐婉柔正尷尬的時候,一個服務生走過來:「這位小姐你好, 你是不舒服嗎?我們酒店有醫生,需要幫你請醫生嗎?」
唐婉柔還沒回答,傅榮峰就立即道:「需要,幫我喊個醫生來。」
說著傅榮峰扶著唐婉柔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關切的道:「婉柔,等會兒先讓醫生看看,今天我準備了一些事情,期待了好久,不能輕易離開。」
傅榮峰對唐婉柔很不錯,耐著性子解釋。
唐婉柔咬緊牙關,想要發脾氣,卻又不敢發脾氣。
說到底,傅榮峰雖然離婚了,但還沒有娶她。
她也只是傅榮峰的情人而已,現在鬧大了,和傅榮峰離了心,她得不償失。
唐婉柔只能點點頭:「好的,那我在這裡休息一下。」
傅榮峰這才放心,朝著那邊的幾個友人走過去,繼續之前的話題。
他和傅擎深鬥了這麼多年,打算最後坑傅擎深一把,當然不願意就這麼走了,想親眼看看今天傅擎深會氣成什麼樣。
很快服務生帶著一個醫生過來了。
唐婉柔因為壓抑著憤怒而尖利的道:「走開,我沒事,不看了!」
服務生又領著無語的醫生離開。
唐婉柔到底是沒臉一個人離開,只能無奈的坐下。
這下好了,這個方向更容易看清溫軟語。
讓她親眼看著溫軟語萬眾矚目,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唐婉柔的神情太過扭曲,讓不少人都看過去指指點點。
「瞧,那位唐小姐的臉色真難看呀,當初我還以為今後的傅夫人會是唐婉柔呢。」
「怎麼會,我一直覺得傅少不喜歡唐婉柔,你們想想,唐婉柔當初只是站在傅少身邊,可現在這位,是傅少捧著她出現的,孰輕孰重一看就知。」
「想唐婉柔當初狗仗人勢樣子,看不起這看不起那的,如今真是噁心,當小三不說,竟然還找了一個年過半百的,真不知道怎麼下得去手。」
「別拿錦鯉和唐婉柔比了,根本沒有可比性,就論長相,唐婉柔比起錦鯉,差了十萬八千里!」
「溫軟語長得可真好看啊!我要是長成這樣,我出門都橫著走,難道是大山里長大的姑娘比較水靈嗎?」
這些議論聲不大,但就像是從四面八方襲來,清楚的落入唐婉柔耳朵里。
唐婉柔臉色發白,額頭都開始冒汗。
傅擎深冰冷的目光朝著這邊看了一眼。
他很清楚唐婉柔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也很清楚唐婉柔最痛恨的是什麼。
輕而易舉,就讓唐婉柔落入最難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