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溫小姐……」
「怎麼,我不該說的這麼清楚具體,應該含糊不清的給你背鍋嗎?你要打什麼主意,我不在意,但不要牽扯到我身上。」
方小南跌坐在地。
她這下不用裝的,是真的急得哭出來了。
不都說溫軟語是窮困山區出來的嗎?
遇到這種事,就算看出她的小心思,也該自卑的忍了才是,為什麼會這麼說話。
方小南坐在地上抹著淚,哽咽道:「溫小姐,你為什麼要攻擊我,是我做錯了什麼嗎?如果我哪裡做的不好,我跟你道歉,求你放過我吧!」
溫軟語突然起身朝著方小南走過去,蹲在方小南面前。
她像是好奇,又像是有些天真,看著哭哭啼啼的方小南,抬手就給了方小南一拳。
事發太突然了。
方小南瞬間多了一個黑眼圈,直接都被打懵了。
溫軟語一本正經的道:「這才是攻擊,你明白了嗎?」
普通女孩子打架,都喜歡扇耳光,扯頭髮,溫軟語一般都是直接動拳頭。
溫軟語只是善良,又不是被冤枉了不還擊,被欺負了啞巴一樣忍耐。
都說了不要牽扯到她頭上,這個方小南偏要給她潑髒水,這不是找打是什麼?
金玉都看愣了,然後繼續吃飯,嗯,這下胃口好多了。
方小南此時終於發現,溫軟語和她想像中不一樣。
她求救似的看向傅總。
卻看到傅總的神情像是在懷念。
懷念什麼?
肯定是懷念當初單純溫柔的溫軟語。
如今這樣冷漠打人的溫軟語,肯定讓傅總失望了,所以傅總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方小南連忙控訴道:「傅總,您看到了嗎?溫小姐她隨意的就動手打人,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她不是什麼誠懇樸實的人,傅總您不要被她騙了!」
傅擎深的目光,像是很艱難的才從溫軟語身上移開。
他確實在懷念,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鮮活的溫軟語了。
溫軟語剛來京都的時候,可是連他都敢打。
她是那生長在陡峭山峰岩壁里木,堅韌向陽,燦爛又明媚。
是他用騙局禁錮她,把她拉入了深淵,看著她變得小心翼翼,看著她難過忍耐,看著她日漸沉默。
此時傅擎深心情不錯,他認同道:「嗯,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方小南心中一喜:「傅總,您既然已經看清了,那您要離婚嗎?我……」
傅擎深突然一腳踢向方小南。
這一腳可比溫軟語下手狠多了。
在方小南驚恐的目光中,傅擎深冷厲的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我的婚姻指手畫腳,我給你臉了嗎?」
方小南這次真的有點怕了。
那一時頭腦發熱的愛慕,都清醒了。
完了,今天鬧成這樣,她可能在傅氏待不下去了。
她連忙爬起來,不住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胡說八道,都是我的錯。」
傅擎深不為所動。
溫軟語也似乎沒有聽到。
傅擎深的員工,要怎麼處置,那是傅擎深的事。
別人不招惹她,她從來不主動招惹人。
今天只是來給金玉姐姐送東西,送午餐的。
傅擎深打開了休息室的門,抬了抬手,就有助理跑過來。
助理對於滿臉是淚的方小南視而不見,恭敬的道:「傅總,您有什麼吩咐。」
傅擎深森冷一笑。
都說大魔王一笑,生死難料。
直到傅擎深的專業助理過來,方小南才意識到,自己或許不是離開傅氏就行,可能會被趕盡殺絕。
她似乎此時才想起來,人人都在背後叫傅擎深大魔王。
那些權貴世家都不敢得罪的人,她卻沒腦子的得罪了。
她都不知道是因為說錯話而得罪的,還是試圖勾引得罪的,唯一知道的是,傅總很在乎溫軟語。
方小南連滾帶爬的到溫軟語面前:「溫小姐,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傅總會讓我活不下去的,溫小姐您救救我!我和我姐姐相依為命,我不能連累姐姐,我願意立即辭職,馬上離開公司,溫小姐求您幫幫我。」
這一次的方小南倒是真心實意祈求了。
主要是太害怕了。
傅氏的工資高,福利待遇好,而且在傅氏的前台,她認識了好些青年才俊,如果沒有意外,她巴不得一直在傅氏工作,此時卻提出要自願離開。
溫軟語聽到相依為命,睫毛顫了顫。
想到了傅擎深曾經經歷過的那些黑暗。
想到了傅擎深一旦出手,會狠絕的不給對方任何退路。
只是女人的心機算計而已,沒必要做得太絕。
傅擎深看著溫軟語,收斂了那種森冷的笑,似乎就是在等著溫軟語說話。
溫軟語嘆了口氣吧:「讓她離開傅氏吧。」
助理沒有看傅擎深,沒聽到反對,那就當傅總同意了。
他立即道:「是,我這就去辦。」
傅擎深的三名助理之一,可比方小南聰明多了。
他們能在傅擎深這個大魔王的手下,安然無恙這麼久,第一是工作能力,第二是會看人心,他們三人都清楚溫軟語在傅總心中的地位。
再說,就算溫軟語不是傅總的夫人,單憑她會繼承傅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惹的。
傅擎深似乎很滿意,只是揮了揮手。
這名助理,明知傅擎深還沒有吃午餐,都聰明的沒有說任何話,安靜的退出了房間。
助理離開之後。
傅擎深坐了過去。
溫軟語和金玉是並排坐在一起的,傅擎深直接坐到了兩人的對面。
他半點不提自己沒有吃過飯的事。
就這麼安靜的看著溫軟語,又有些羨慕的看著金玉。
傅擎深因為睡眠不足,看起來臉色有幾分蒼白。
面對外人的時候,這份蒼白藏在那一身冰冷戾氣中。
此時卻毫不掩飾。
對於這樣直白的視線,溫軟語即使不心動,也做不到無視。
主要是傅擎深這個人存在感太強了。
還是金玉看不過去,開口說了一句:「傅哥,這個點了,你不餓嗎?去吃午餐吧,盯著我們做什麼?」
傅擎深本不想理會金玉,注意到溫軟語也在看他。
他仿佛隨意的道:「我沒事,沒關係的,我不會胃疼,可能是小時候出事那幾年挨餓挨多了,身體已經習慣了。」
金玉一口湯差點把自己嗆住。
眼前是誰啊!
這還是傅哥嗎?
怎麼茶言茶語的在溫軟語面前裝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