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叔,腦子有病就去治

  溫軟語做好飯出來,唐婉柔已經離開了。

  就算沒走,她也只準備了一份食物。

  溫軟語把食物擺放在餐桌上,心情不錯的對傅擎深說:「傅擎深,你吃飯吧,那我走了,再見。」

  傅擎深眸光深邃,再次開口:「等等。」

  溫軟語皺眉,這個男人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飯都給他做好了,還要怎麼樣?

  傅擎深拿了一份文件,遞給溫軟語,「看看如果沒問題的話,就簽字。」

  溫軟語不明所以,又要簽什麼字?

  是怕她說話不算話,不肯離開嗎?

  溫軟語接過傅擎深手中的文件一看。

  又是一份協議。

  不是要趕她走的,而是三年的契約夫妻。

  還有一張空白支票。

  傅擎深語調慵懶肆意的道:「你不是很喜歡錢嗎?因為十萬就願意陪我睡一次,這份協議三年,支票你自己填。」

  溫軟語瞪大眼睛,那雙分外明亮的眸子看向傅擎深,想從他眼裡看出一點對她的尊重。

  不過很遺憾,她沒有看到,她看到的只是高高在上的冷漠。

  冰冷得像是冬月里最大的雪,涼涼的落了滿身。

  溫軟語放下協議,第一次對傅擎深完全冷臉:「傅擎深,你當我是什麼?」

  夫妻是相敬相愛的,是互相依靠,彼此扶持的。

  就算做不到這樣,也好聚好散,起碼也要給對方相應的尊重。

  而不是讓她簽這樣一張賣身契,來羞辱她。

  傅擎深皺眉,哪有這麼多問題,簽字就行,不是說用錢很容易就能留下一個女人的嗎?

  他已經給出了足夠多的好處。

  傅擎深眼有陰霾,帶著幾分不耐煩:「小鬼,做人不要太貪心,你還想要什麼?」

  溫軟語很想罵人,於是就罵了。

  「大叔,你腦子有病就去治!你讓我離開,我答應了,你明知道結婚證在傅爺爺手裡,知道我們無法離婚,卻自私的讓我就這麼離開,讓我頂著你傅擎深妻子的身份離開,沒辦法另嫁他人,當然,這也沒關係,為了傅爺爺我可以接受,但請你搞清楚了,我從來不欠你什麼,我來這裡沒有花過你一分錢,沒有拿走你一件東西,你沒有資格這麼羞辱我!我想要什麼嗎?我想要的東西,你這樣的人,永遠也給不起!」

  傅擎深臉色無比的難看。

  上一個這麼罵他的人,已經破產了。

  溫軟語才不怕他,憤憤道:「以後除了傅爺爺的事,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面了,就這樣,各自別過!」

  溫軟語說完,丟下協議,拿起自己的行李轉身就走。

  再見都不說了,她希望再也不見。

  她是真的生氣了。

  每個少女對婚姻都會有屬於自己的憧憬,溫軟語也不例外。

  她答應嫁給傅擎深是為了報恩,但她也一直努力好好生活,一直試圖和傅擎深親近。

  看到傅擎深好看的臉,她會開心,睡在傅擎深身邊,她會臉紅。

  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希望能和她的丈夫互相包容,相互尊重,以真心換真心。

  可她遇到了傅擎深。

  所有對婚姻的憧憬都破碎了。

  溫軟語離開了。

  小樓里安靜下來。

  那殘留下淡淡的讓人睏倦的氣息,讓傅擎深更加煩躁。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比失去更難受的,是擁有過再失去。

  這些年傅擎深一直被失眠症困擾,習慣了也就這樣了。

  但溫軟語出現之後,他有過兩次安睡。

  如今回歸失眠的狀態,讓傅擎深的情緒隨時處於一個爆發的邊緣。

  他不允許人生中,有這麼一個特殊。

  這讓他太被動了。

  用錢不行。

  有老爺子在,普通的威脅也不行。

  那用感情嗎?

  不知道為什麼,即使到如今這種地步,傅擎深也沒想過用那些骯髒血腥的手段去對付溫軟語。

  或許是因為溫軟語的眼神太乾淨了。

  那是一種如同鏡子一樣,能照人心的乾淨。

  傅擎深打電話給陸景和。

  陸景和這個狐狸開始給傅擎深出主意了。

  傅擎深越聽越皺眉。

  電話里陸景和笑著道:「傅哥,只要你按我說的做,讓一個女人愛上你很簡單的。」

  ……

  溫軟語回到了她租的公寓。

  她收拾好東西,打掃了一遍衛生。

  同住的室友是個三十幾歲的大姐,在附近工作。

  老公寓很舊,她以後只能睡客廳,洗手間也不方便,但溫軟語很開心。

  這是她自己租的房子,她住得很安心。

  條件艱苦,能有山里艱苦嗎?

  離開傅擎深的第一天,溫軟語飯都多吃了一碗。

  在她考慮要不要多吃第二碗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她人生地不熟的來京都,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傅爺爺也不知道她住這裡,她以為是合租大姐回來了。

  溫軟語放下碗,去打開門。

  打開門的那一刻,溫軟語反手就想把門重新關上。

  門口的傅擎深完全的黑了臉,一手推住了門。

  這個小鬼有這麼討厭他嗎?

  以往都是傅擎深趕人,這還是傅擎深第一次吃閉門羹。

  溫軟語見傅擎深抵著門,才放棄了關門,再用力的話,就壓著傅擎深的手了,她不想傷人。

  溫軟語明顯不悅的道:「你來做什麼?不是說了麼,我們以後最好不要見面,和傅爺爺無關的事,不要找我。」

  傅擎深視線看向房間裡,冷笑道:「這是什麼鬼地方,能住人嗎?」

  「關你什麼事,我覺得這裡很好。」

  「跟我回蜃景。」

  溫軟語沒有猶豫,直接拒絕:「不回,大叔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是你一定要讓我搬出來,現在又讓我回去,這樣出爾反爾的戲弄別人很好玩嗎?」

  傅擎深很少被人這麼當面不客氣的懟,眼眸中漸漸染上厲色。

  下一刻,他想到了陸景和的交代,想到今天來的目的。

  他壓下心中陰霾,儘量和善的道:「之前的事,我跟你道歉。」

  溫軟語震驚了,傅擎深這樣脾氣古怪肆意妄為的人,居然會道歉?

  她微微仰頭看著傅擎深,水汪汪的大眼像森林中小鹿,靈動而清澈。

  傅擎深被看得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