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微微眯起了狐狸眼。
陸景和這人看似溫柔好說話,可能和傅擎深成為好友的,又怎麼可能真的好說話。
陸景和的父母都沒辦法命令他必須做什麼,眼前這人哪裡來的臉。
還有他討厭別人扯他衣服。
陸景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把手術刀,手術刀反射著鋒利的光,陸景和狐狸眼中還帶著淡淡的笑,手中的手術刀就慢慢朝著唐母抓住他衣服的手划去。
唐母見狀嚇了一跳,連忙鬆手。
哪個正經人面上還帶著笑,一言不合就動刀啊!
也沒有哪個正經人會隨身攜帶手術刀……
唐母似乎發現了陸景和的冷漠,更發現拿唐婉柔來說事根本沒用。
她看著病床上兒子痛苦的掙扎。
看著醫院救治的醫生手忙腳亂,根本沒有辦法。
唐母終於不再硬氣。
此時她意識到,只有陸景和才能救自己的兒子。
唐母突然噗通一聲跪在陸景和面前,完全的低下了頭。
「陸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兒子,現在除了你沒人能救我兒子了,你要錢也好,要什麼都好,我都會想辦法的,求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兒子吧!」
陸景和剛要溫柔的說幾句冷血話,就看到了黎邵身邊的溫軟語。
陸景和手微微一僵,快速的收好了手裡拿著的手術刀。
溫軟語可沒有忘記今天來的目的,上前憂心的問道:「陸醫生,你能救唐耀祖嗎?」
溫軟語倒不是以德報怨,畢竟唐家人都討厭。
只是唐耀祖重傷與她和黎邵有一定的關係,怎麼都不能讓人出事的。
「能救。」陸景和一口答道。
答得那叫一個爽快乾脆,完全沒有對待黎邵那種敷衍, 和對待唐母那種冷漠。
本來想為了婉柔姐開口求情的黎邵,都愣了一下。
他心裡想著,陸哥和傅哥關係可真好,即使傅哥沒有來,來的是溫軟語,陸哥竟然都這麼客氣。
溫軟語一聽能救,鬆了口氣,明亮的眸子看著陸景和認真的拜託道:「陸醫生,麻煩你幫忙救一救人。」
「可以,我今天過來,本來就打算救人的。」陸景和這麼說道。
黎邵瞪大眼睛,陸哥在來的路上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求了一路,陸哥都只是答應來看看,說到時候看了再說。
溫軟語一臉感激,「真的太感謝你了陸醫生,唐耀祖的傷,我和黎邵有責任,手術過程中用產生的費用黎邵會賠償你的,我比較窮,過些天我請陸醫生吃飯吧。」
醫藥費的事情,溫軟語可不會和黎邵爭。
她很窮,可沒有黎邵這麼有錢任性。
黎邵這人可是二話不說,直接賠了一千萬,陸景和幫忙,這錢應該能拿回來大部分,畢竟傅擎深說了,陸景和願意幫忙的話,花不了什麼錢的。
陸景和神色溫和:「好,我立即準備手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溫軟語認真點頭:「嗯呢,我會在手術室外等你的。」
陸景和的目光控制不住的溫柔。
作為醫生,手術外都是等病人的。
還是第一次有人說等他這個醫生。
黎邵在一旁看著,怎麼感覺陸哥說話好像溫柔了很多。
雖然陸哥說話不管什麼時候都面帶溫柔的笑容,但黎邵知道,陸哥就是成了精的狐狸,只是看起來溫柔而已。
可此時,黎邵覺得陸哥真的挺溫柔的。
突然,黎邵對上了陸景和的目光,黎邵打了個寒顫,連忙揮去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大聲道:「對對,陸哥你幫忙手術,醫藥費我來出!」
什麼溫柔,完全是幻覺!
陸哥那眼神,像是狐狸精在算計要嘎了他似的!
陸景和答應手術了。
病房裡站著黎邵和溫軟語,唐母都忍了。
這個時候,兒子的小命要緊,其他的都以後再說。
陸景和快速的準備好,唐耀祖被推進了手術室。
唐母跟著追到手術室門口,只能眼巴巴的望著兒子被推進去。
溫軟語和黎邵也沒有離開。
溫軟語是答應了等陸景和,黎邵打算陪著溫軟語一起等。
唐母恨恨的瞪了兩人一眼,也沒有做什麼。
這個時候,她一個人干不過兩個人。
要是鬧起來驚動了手術室,她也怕影響到兒子的手術。
唐母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這才有時間給唐婉柔打電話。
電話一撥,結果關機。
唐母低罵一聲:「這個時候竟敢關機,等回去在收拾她。」
此時唐婉柔在傅家老宅。
細心的躲到了廚房監控的死角,打了一杯果蔬汁,往裡面放了藥。
然後出了廚房,找到一個女傭道:「廚房裡好像是溫小姐做的果蔬汁,給傅少送去書房吧。」
女傭沒有多想,老老實實把果蔬汁端去了書房。
最近溫軟語在改善傅擎深的挑食,她覺得傅擎深脾氣大可能是缺乏維生素,還每天弄些果蔬汁給傅擎深喝。
所以女傭把果蔬汁送到書房的時候,忙碌中的傅擎深都沒有多問。
傅擎深防備所有人,都不會防備溫軟語。
他端起果蔬汁喝了幾口。
他皺眉看了看果蔬汁,難道小乖往裡面加苦瓜了嗎?怎麼有股苦味。
即使味道不好,傅擎深也一口氣喝完了。
唐婉柔知道她自己去送,傅擎深肯定不會喝。
所以藉由溫軟語的名義送去, 想著傅擎深應該會喝幾口,卻沒想到,傅擎深比她想像中更信任溫軟語,一口氣全喝了。
傅擎深喝完之後,繼續工作。
他想儘快處理完,去陪溫軟語。
不知是不是書房空調的溫度有些高了,漸漸有些燥熱。
傅擎深看著眼前一大堆文件有些煩躁,無意識的想要是能抱著小傢伙處理這些文件,大概就沒這麼煩躁了。
小傢伙乖得很,又不會搗亂。
又坐了一會兒,傅擎深腦子裡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他看了看空了的杯子,眼裡漸漸染一層陰霾。
有人給他下藥。
會是誰?
唐婉柔在外面等了一會兒。
傅擎深要是喝了,藥效應該已經發作了。
此時已經晚上九點半,傅老爺子休息了,傅家的小輩,出去玩的出去玩,在房間裡打遊戲的打遊戲,大廳里沒有人。
唐婉柔坐不住了,不能在等了,她一咬牙,隨便端了一盤水果上樓,去了書房。
如果傅擎深沒喝,她就說去送水果的。
如果傅擎深喝了,那她一定要得到傅擎深。
唐婉柔推門進去。
一進門,唐婉柔就看到了呼吸微重的傅擎深。
傅擎深坐在椅子上,扯開了衣領,短髮微亂,微抬著頭性感的喉結輕動,平時的慵懶淡漠被欲望浸染,變成了蠱惑人心的邪魅。
唐婉柔下意識的看向桌上的杯子,看到杯子空了,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