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原因不明

  大蛇的下山,讓全體村民都瑟瑟發抖。

  連對岸的五宿和大祭司都過來了。

  迷芒看著巨大的蛇身,還有被人劈開的蛇頭,老臉上全是嚴肅。

  迷朝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兩個村的族長和大祭司來到一旁竊竊私語。

  五宿:「咱們世代居住於此,從未見過這等事情,凶獸乃上古大神遺留下來,鎮地之物,如今大蛇被人殺死,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迷芒:「我們派人去山上瞧瞧,讓最好的那幾個獵戶去看看。」

  大祭司是一個渾身穿著厚重破布條子,手裡拿著鐵樹木丈的老人,鬍子都白了,雙眼非常明亮:「大蛇身死,達塔降災。你們去探明情況,我回祖祠祭拜先祖保佑。」

  三人商量好,派了五個最強獵戶上山探明情況。

  坔青心裡惴惴不安,他昨天可是跟著珠子和大蛇跑了很長時間,哪有功夫消除痕跡,估計很快就能查出來原因。

  所有人都圍著大蛇的當口,坔青跑向了石屋。

  「明月,明月……」坔青站在木柵欄邊上伸頭對著石屋喊。

  明月沒出來,水婆婆倒是不慌不忙的打開門出來了。

  「婆婆,明月呢!」坔青臉上全是汗水,這下可怎麼辦。

  水婆婆盯著坔青看了半天,雙目發出異樣的光彩,很快便恢復了平靜:「進來吧!」

  坔青也沒打開木柵欄的門,直接就跳了進去。

  半丈高的木柵欄輕鬆越過。

  坔青也沒注意自己的行為,跑到水婆婆身邊:「婆婆,明月呢!」

  水婆婆伸手就扣住了坔青的手腕。

  坔青只感覺到一股滾燙的熱流從手腕處向著他身上蔓延開來,一時之間竟然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坔青瞪著眼睛,驚懼的看著水婆婆。

  沒一會兒,水婆婆鬆開坔青。

  「明月去了山上,估計也快回來了。」

  坔青恢復了自由之身,還沒來得及問水婆婆剛才對自己做了什麼,就看到明月從山上下來了。

  「明月,怎麼辦?族長派人去山上調查大蛇的死因了?」坔青很慌張。

  明月進得小院,笑起來,光彩照人,讓一直上火的坔青瞬間就安靜下來。

  「沒事的。」

  明月輕飄飄一句話讓坔青仿佛就有了主心骨一般。

  「真沒事?」

  「嗯。」明月嗯了一聲,對著水婆婆說:「我沒說錯吧!」

  水婆婆點頭:「這是天大的造化!」

  兩個人打啞謎一般,把坔青都搞糊塗了。

  「你們……」坔青滿頭都是疑問,還沒問出來,就被水婆婆給打斷了。

  「回去吧,沒人知道怎麼回事!」

  水婆婆的話仿佛有魔力一般,坔青渾渾噩噩的怎麼離開的都忘記了。

  等坔青離開,水婆婆看向明月:「都消除乾淨了?」

  「差不多吧,昨天晚上他這一通亂跑,我也沒細看,大體上是可以的,村里人上山很快,我沒敢停留。」

  「沒想到我等了十幾年,一無所獲,這是有緣無分吶!」水婆婆嘆口氣。

  明月笑道:「天下有靈之物,有緣者得之,阿青就是那個有緣人,不必強求。」

  水婆婆無奈點頭:「既然我們無緣,也是時候離開了。」

  明月笑容收斂,輕輕捂住胸口:「既然是老天的安排,聽之任之吧。」

  「如果你和阿青能結萬年之好,也能救你!」

  「再說吧!」

  坔青回到家裡,他爹正坐在門口和坔青娘說話:「族長說找不到清晰的痕跡,像是有人專門清理過。」

  坔青娘道:「河裡沒收成,大蛇又死了,我怎麼有種不祥的感覺,阿東,你說會不會有大災啊?」

  坔青爹搖搖頭,他也感覺不好,但是這麼多人都沒辦法,只能聽族長的,總會有說頭。

  見到坔青回來,他爹只是瞄了一眼,坔青也成人了,他不能管的太多,村里就是這樣,孩子長大了,很多事情做爹娘的並不會插手管上許多,這也是坔青他們成長的歷程。

  「爹,娘,大蛇的事情怎麼處理的?」坔青給自己灌了一瓢涼水,擦擦嘴問道。

  「申泮他爹去了,說是沒查到什麼有用的印記,就算查到了也是無用,能把大蛇殺死的人,我們達塔人還能找人家麻煩不成?」坔青娘有點抱怨,詭異的事情一個連一個,總是不能讓人心安。

  「以後儘量不要上山,等族長查出來原因再說。」坔青爹囑咐了一句。

  坔青嗯了一聲,他最近一段時間是真的不會去山上了。

  稍後幾天,村民們都在家老老實實待著,沒有人去山上觸霉頭。

  坔青悄悄的把明月的外衣洗乾淨,藏在枕頭裡,仿佛有了不可描述的意味兒在裡面!

  又過了幾天,達塔河的洪水褪去,村民們來到河邊,看著滿河的死爬犁和蝦子,一個個的都慌亂起來。

  迷芒黑著臉,到對岸和五宿大祭司商量了很久,最終給了村民一個交代:由於大蛇死亡,蛇毒順水而下。

  這個藉口並沒有多少人信,因為村民們飲用的就是河水,既然是蛇毒,那村民們為什麼沒事兒?

  再說了,根據判斷,大蛇死於洪水之後,既然是蛇毒,那洪水剛來的那段時間應該有收穫的吧?

  迷芒一個頭兩個大,他也知道這麼愚蠢的藉口根本騙不了人,但是他們又不能不給村民說法,兩頭為難。

  村民們看著滿河的死爬犁和蝦子,都在討論。

  坔青和七羅站在河邊。

  「這麼髒,不能洗澡了吧!」七羅嘬著嘴,看了一眼其他村民:「阿青,大爹說沒說給你蓋房的事?」

  「蓋什麼房?」坔青懵逼。

  「你都定了親了,明年就能成親,大爹的意思是讓你出門獨立,不和我們一起過了。」

  坔青目瞪口呆:「啊,這,這怎麼行,我還不想成親。」

  他喜歡的是明月,自己要是成親了明月怎麼辦?

  又一想,人家明月可沒說要嫁給他,再說了,他只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自己和對岸的女孩子可是一句話都沒說過,雖然見過面,但是……

  「大爹的意思是把房子蓋到對面。」七羅又捅了坔青一刀。

  坔青雙目無神,要不要這麼絕啊,我可是你親兒子。

  「哥,你咋不成親?」坔青想起來七羅可是比他大,哥哥都沒成親怎麼就會輪到自己呢?

  「我沒資格!」七羅看著河水發呆。

  坔青這才想起來,七羅的爹,也就是他叔父,年輕的時候就離開村子跑了,這在達塔村是違背祖得大不敬行為。

  七羅作為兒子,沒了成親的資格,這是一種懲罰,也是達塔人對不聽話人的一種告誡,懲罰這些叛逆的人。

  讓他們沒有後代,一人做事牽連子孫。

  不管你是不是好人,是不是犯了錯,只要你家人有犯錯的,你就是連帶。

  行為不好的人不配有後代。

  只要你這一輩上了祖祠里的黑名單,這輩子算是一黑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