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已屬不易
器雲谷最高峰上,眾人盯著空中凝望了一陣後,司徒孤忽出聲道:「可以了。」
於是露台上八人身上再次爆發沖天焰氣,照射在了那巨型金屬圓環上。
不多時,金屬圓環的轉速漸漸慢了下來,其內里的橘黃狀流雲也消失了,八人身上焰氣隨之收斂,慢慢旋轉的金屬圓環開始挪位,飛向了遠方飛向了離火宗方向。
除了留守人員一群煉器大派的高層也朝離火宗方向飛了去。
山谷里,禁足的各派掌門及隨行此時方得了自由,紛紛出門飛上了山頭探望,只見三萬多盞本命蓮花燈整齊浮於空中,煞是壯觀。
放眼四周的七星島島主忽見天爐宗宗主就在附近,都是生洲那邊的煉器門派,兩派雖有競爭,但也算是老熟人。
當即走了過去打了個招呼,「吳宗主。」
天爐宗吳宗主回頭一看,哦了聲,「辛島主。」
辛島主做了個借一步說話的手勢,吳宗主會意,兩人都沒讓人跟著,走到了邊上沒人的地方。
再次碰頭後,辛島主低聲問道:「碣雲山說的那事,你跟你門中弟子知會了?」
吳宗主嗤了聲,「碣雲山隨便跑出兩個阿貓阿狗的,也敢在我們面前指手畫腳了,什麼玩意。」
辛島主訝異,「你沒知會?」
吳宗主:「你千萬別說你會讓門中弟子耽誤正事去追殺師春,犯得著嗎?我不信。」
辛島主嘆道:「誰說不是。」
兩人嘀嘀咕咕一陣分開後,天爐宗的一位長老到了吳宗主身邊,問了聲,「那位找您,不會還是為了碣雲山的事吧?」
吳宗主嗯了聲,反問:「都跟弟子們交代清楚了吧?」
長老道:「宗主放心,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遇上了封羅教、煉靈堡和七星島的人都會小心,避免被他們捲入那些破事裡耽誤大事。」
海邊。
看著漸漸散去的人群,再看看空中漂浮的幾萬盞蓮花燈,看著有師春名字的那盞燈,蘭巧顏頗為感慨道:「這就進去了,這一進,又是個死活難料。」
鞏少慈問:「您是在說師春嗎?」
蘭巧顏:「進去的,也就認識那兩個傢伙了。師春這傢伙呀,不走正道,這樣下去,遲早要一腳踩塌的,唉!」
語氣里透著一些無奈,又不是她兒子,她還真管不上,她去管也不合適。
鞏少慈想了想,道:「這事怎麼說呢,聽說他開銷還挺大的,勝神洲王都那邊又買了套宅子,比之前王庭獎他的還大,據說那個大個子還在青樓揮金如土,乾坤袋也用上了,風鱗也用上了。
才從流放之地出來幾天哪來那麼多錢?正常途徑可搞不到。也不能怪南公子把他們給弄進去,就他們那種開銷方式,不劍走偏鋒的話,根本維持不下去。」
蘭巧顏默了默,問:「這次沒有俯天鏡,看不到裡面的競奪情況,南公子的賭盤還怎麼玩?」
鞏少慈笑道:「看不到才好玩,才更刺激,才賭的更大。」
他手指了指空中漂浮的本命蓮花燈,「看這個下注,可以賭哪個門派奪魁,可以賭各派吸收的神火數目,也可以賭個人,賭的花樣很多。總之因為看不到,可以一直下注,一直下到神火域再次開啟為止,賠率在此期間也會一直調整,不同時期的賠率不一樣。」
蘭巧顏看了看四周,問:「就島上這些人?」
她的意思是,這點人可沒天雨流星大會時下注的人多,若說這島上的都是非富即貴,她看著也不像。
當然,能在此期間來這島上消費的,都不是窮人,但不是她認為的那種能撐起南公子賭盤的人。
鞏少慈笑著提醒了一聲,「俯天鏡是看不到神火域的情況,但能看到這裡的。」
手指了指上空的本命蓮花燈,「南公子這次玩的很大,花大價錢找人租用了俯天鏡,在四大部洲的王都同時開了盤。
譬如勝神洲王都上次的那個校場,又被他給租了下來,開放給了所有人觀看,另三大部洲王都也不例外,據說各王庭的大校場如今非常熱鬧。」
「嘶…」母女兩個真正是同時倒吸一口涼氣,不說別的,僅憑能把四大部洲操練大軍的校場都給租下來,這就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蘭巧顏驚嘆道:「這南公子果然玩的很大,玩瘋了吧,俯天鏡如此重寶,還能租用的嗎?」
鞏少慈:「上次天雨流星大會,那個掌俯天鏡的好像叫什麼楊兀,上次不就利用俯天鏡賺錢了麼,把南公子搞開了竅,這次就找了人家,談攏後,就立馬找了四大部洲的朋友一起開盤。見有錢賺,大家就一起幫襯、一起玩。把師春弄進去,還是之後順帶的事。」
母女兩個真無語了。
好一會兒後,蘭巧顏唏噓道:「這南公子玩的過於招搖了,不知收斂的話,只怕遲早要把自己給玩進去。」
一棵椰樹旁,朱雀閣一行,抬頭盯著蓮花燈上安無志的名字,久久不曾離開。
萬草堂一行也同樣是如此,盯著朱向心的名字報以了很大的期待。
一伙人不可能全部一起在這一直守著,掌門敖紅游忽轉身面對眾人道:「派人輪流盯守,一刻也不得錯過!」
另一界,師春發現自己表錯了情,站的有點遠,他行禮的樣子,十位長老沒看見。
身邊的童明山等人倒是看見了,一個個神色古怪地看著他端著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行禮,不知他這又是在鬧哪樣。
見沒被注意到,算了,師春雙袖一甩,剛端起的樣子隨手又扔掉了。
各派人員紛飛而去,見他還賴在這裡不走,三個修煉火性功法的有點急了。
童明山道:「大當家,得搶先手了,吳斤兩他們去哪了?」
「這一帶就算遇到了神火,也是眾矢之的,吞不下去。」師春擺了下手,示意不用急,同時也看到之前碰頭的魔道那邊似乎也在等他。
另一山坳中,那五個身懷魔焰的一隊人避入其中,一人從山石後面側出臉來觀察師春一夥。
後面有人問:「怎麼了?」
偷窺者低聲道:「上面有交代,讓小心師春一夥。」
後面人嗤了聲,「我們還能怕他們不成?」
偷窺者:「不是怕,而是上面覺得師春一夥這次進入神火域有些蹊蹺,擔心會不會跟另兩脈有關,讓我們多加小心。」
「咦,難道師春也是我魔道中人不成…」後面有人嘀咕。
「大家都仔細辨認一下明山宗的人,萬一撞上了心裡要有數。」
再一處山間,三個身懷魔焰的那隊人手,也在躲在暗處觀察師春等人。
後見四周人幾乎都走光了,再留下怕礙眼為首的打了個手勢,帶著人走了。
前面那一隊很快也離開了。
師春幾個左等右等,最終等到吳斤兩帶著褚競堂等人回來了。
吳斤兩什麼都沒說,只對師春微微點頭,表示事情辦妥了。
師春手一揮,終於帶著大家出發了。
碰過頭的魔道一夥見到他們去向後,內部稍作商議,也跟著往那個方向去了。
途中,師春和吳斤兩找了個藉口離群。
後方遠遠跟著的一夥,見到兩人離開,那兩個身具魔焰的人也離群了。
不多時,雙方便在一座寸草不生的山頂碰了面。
實際上這一路就沒看到長草的地方,倒是見到不少地方長著璀璨的晶石。
碰頭的雙方再次打量了一下彼此,嘴角習慣性勾著一抹笑意的漢子拱手道:「在下許安長,四鼎宗弟子。」
另一位膚色特別暗紅也更魁梧的拱手道:「四鼎宗弟子,尤牧。」
師春二人正要拱手,那個許安長擺手笑道:「二位就免了吧,我們知道,明山宗的師春和吳斤兩嘛。早就注意到了你們,真沒想到啊,原來上面讓我們碰頭的居然是你們倆,看來你們這次的進入也是上面的安排。」
師春還是抱了抱拳,「幸會,正是上面的安排。」
許安長不解道:「幹嘛只安排十三人,既然已經弄進來了,湊滿二十個不好嗎?還能多些力量。」
師春:「盯著我倆的人太多了,連那十一個都是掩飾的,其實就我倆人,不過那十一個也能安排著幫忙。倒是伱們這邊,這次來了多少人手?」
許安長:「除了你看到的這二十人,其他門派還分散有五個咱們的人。」
師春挑眉,「多少?二十五個?我說,上面有沒有告訴你們讓我來的目的。」
許安長:「說了,說會安排個人配合我們,讓我們多聽聽那人的意見,當然,前提是有用的意見。」
師春淡漠道:「若連多少人手都不如實告知,那回頭還如何琢磨安排,那這事可沒法干。」
許安長訝異道:「何出此言?我沒做任何隱瞞,就這二十五人。」
這話吳斤兩聽了都不信,嗤笑了聲,「堂堂魔道,就只能派出二十五個人,誰信?」
許安長立馬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並迅速看了眼四周,暗示不要開口閉口提什麼魔道,不安全。
之後嚴肅認真解釋道:「不是你們想的那麼回事,再說了,怎麼可能有大量進來人手。
這是煉器人的事,其他行當的人根本不可能輕易混進來,哦,你們是例外。
但你們應該知道,你們這次進來也不容易,我們哪敢弄出你們這麼大動靜,小一百倍的動靜也不行吶。
要煉器中人才能參加,還要限定修為,這事都沒辦法提前準備的。人員安插早了的話,修為過頭了來不了,修為底了又說明天賦不行,不會把進神火域的機會給你。
問題是,事先誰也不知道會冒出件『破荒殘刃』來,事先根本沒任何準備,也沒時間來準備。
我們在煉器行當的人手,修為低的進不來,修為高的也進不來,剩下的也不是誰想進就能進,還要挑煉器天賦,能湊出二十五個已屬不易。
實際上連二十五個都沒有,我們這隊二十人里,還有八個不是同道中人,也只能是用,而不能讓其知情。
若非如此,恐怕也不會把你師春給弄進來摻和這事。看到你,我大概明白了上面的意思,應該是看上了你在天雨流星大會中表現出的能力,上面也算是神通廣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