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吃醋

  「你累不累啊?」幾秒後,柳煙柔聲問道,她的手被他又握緊了幾分。Google搜索他低聲道:「你當初不也為了這事情與我生氣?」

  「那時不懂事,年少不知兵哥哥香……」

  柳煙掙脫了些,反手抓他修長的指尖,與他交纏,她道:「但換成現在的我,我長大了,不怕了,等得起,也輸得起。」

  聶攰盯著她的眼睛,周圍一片虛無,只有眼前懷裡的這個女人,他又低了低頭,嗓音低沉,「你等得起輸得起的時候,我不能了。」

  柳煙抿唇。

  半響。

  她說:「膽小鬼。」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她知道,他母親對他影響很大,那個給他起名「攰」的女人,像是一把枷鎖,牢牢地鎖著他。柳煙想了想,「要不,接受聶老爺子的安排,或許你會改變看法。」

  聶攰神色微變,眼眸更深,他嗓音低而啞,「你說什麼?」

  他故意的,聽明白了,非要反問。

  柳煙聳聳肩。

  聶攰逼近她,「你再說一遍。」

  柳煙:「我說,你接受老爺子的安排,接受郭秀影。」

  「閉嘴。」

  柳煙笑了,她身子往後靠,放鬆下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聶攰,你好難伺候。」

  聶攰眼眸看著她,沒應。

  許久。

  他問:「你未婚夫呢?」

  柳煙一聽,笑著道,「忙。」

  聶攰又沉默下來,大廳里熙熙攘攘,人來人往,柱子這邊算是死角,聶攰一直沒鬆開柳煙的手,或許是故意忘記還有這件事情。兩個人的手糾纏在一起,時而交扣,時而划過掌心。

  他抓緊她的手搭在後頸上,低聲道:「剛才謝謝你。」

  柳煙含笑,「不客氣。」

  「解圍了就好。」

  聶攰垂眸,接著偏頭,挨著她耳邊,「我送你回去。」

  「行。」

  柳煙說完,手機有一條微信跳出來,她拿起來一看,看一眼聶攰,「要不,先不回去?」

  聶攰掃一眼她手機,是周揚發來的微信,喊她去聚聚。

  聶攰:「嗯。」

  兩分鐘後,柳煙推開1號包廂門,跟郭敏說了自己先走,讓她收個尾。郭敏喝了酒,臉頰泛紅,猛點頭,朦朧中隱約看到柳煙身後不遠處一抹高大的身影。柳煙接了小包跟外套踩著高跟鞋轉身。

  那個高大的男人伸手接過她手裡的小包跟外套,拉開了大門,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出去。

  郭敏愣住了,抬手揉了好幾下眼睛。

  煙姐身邊什麼時候出現這麼A的男人啊。

  今晚天氣有點涼,將外套披在柳煙肩膀上後,聶攰去開車,正是中午要去接柳煙的那輛黑色SUV。

  柳煙披著外套上副駕駛。

  聶攰上了駕駛位,問道:「去周揚家?」

  柳煙劃著名手機看,說道:「星空。」

  此時的星空剛剛開起來營業沒多久,名氣還沒打出去,只是一家可聚會的場所。門一推開,周揚咬著根巧克力棒,抬眼,看到柳煙身後跟著的男人,有些詫異,隨即咳笑起來,「我還以為你們這段時間不會聯繫呢。」

  柳煙拿起煙盒抖了抖。

  聶攰把她外套掛起來,隨後靠在麻將桌旁抱著手臂跟許殿點頭示意,許殿坐在最裡面的沙發,他頭髮細碎地搭在眉峰之上,一張俊美的臉有幾分冷漠,他問:「聶帥傷口好些沒?」

  聶攰:「嗯。」

  「江郁呢?」

  許殿:「他今晚沒空。」

  聶攰點點頭。

  周揚走過去,推了桌面上的麻將,說道:「正好,四個人,我們打一盤,聶帥,我們可好久沒被你虐了。」

  聶攰比他們大三歲,讀書的時候聶攰玩過的他們後面才跟上一起玩,初初起步自然都要聶攰教。

  聶攰眯眼。

  柳煙走過去,拉著他的手腕,眨眼道:「玩嘛~」

  聶攰看她一秒,「不玩錢可以。」

  柳煙:「知道,你規矩多。」

  聶攰唇角輕勾了下,朝麻將桌走去,他很少笑,笑起來非常好看,因是丹鳳眼的緣故,笑起來有點漫不經心的勁兒,柳煙心跳加速了一秒,這個狗男人。

  許殿也從沙發上起來,坐下。周揚拆了一顆薄荷糖放進嘴裡,抬手按鈕。柳煙玩什麼都很大膽,玩這個當然也是,聶攰很久沒玩,有些生疏,但他一直在給柳煙餵牌。

  昏暗光線下,周揚長腿交疊,看著聶攰跟柳煙,想起柳老爺子跟聶老爺子曾經寫下的協議。

  還有柳煙發的誓言。

  他微嘆一口氣。

  這時,包廂門被推開,正在安靜落子的幾個人抬起頭看去,林裴穿著藍白色的兜帽上衣笑眯眯地正走進來。

  周揚見狀,想起來了什麼,低咒了一聲。

  柳煙放下一牌,看向周揚,用眼神表示什麼情況?

  周揚咳一聲,拿起手機編輯:今天在賽車場見到他,他說晚上要來星空看看,我順嘴說了一句,你可能也會來。

  柳煙:「……」

  「柳煙—」林裴已經看到柳煙了,他走過來,眼眸含笑著彎腰直接去看柳煙的牌,桌面上此時突然聲貝降了很多。周揚跟許殿都下意識地放輕聲音。

  聶攰放了一個紅中,眼眸輕描淡寫地掃了眼林裴,林裴感覺到,跟著抬眼,入目便是那個在酒吧里把柳煙帶走的「同學」。

  林裴:「你好,又見面了。」

  聶攰輕輕地「嗯」了一聲,他又給柳煙餵了牌。柳煙挑眉槓了,又摸了牌,一輪下來,她的牌順利得很,林裴則慢慢發現,這位同學一直在給柳煙做鋪墊,他看一眼聶攰。

  柳煙端起一杯紅酒抿了一口,對林裴道:「要不你先回去?我今晚沒空搭理你。」

  林裴翻個白眼正想說話。

  聶攰嗓音低沉地道:「不如坐下來,也玩幾盤?」

  林裴一頓,看向聶攰。

  許殿在一旁笑著咬著根棒棒糖站起身,說道:「我玩膩了,你來吧,林少爺。」

  林裴:「……」

  只猶豫了幾秒,林裴點頭,「也行。」

  他坐下來,就在聶攰的左手邊。

  他一紈絝子弟,玩什麼都在行,這個他還是有點信心的,柳煙這個同學不顯山不顯水的,但不知為何他直覺就對這個人有敵意,許殿壞心頓起,拿起一旁的紙巾,說道:「輸一盤貼一張吧。」

  林裴看一眼聶攰,第一個附和:「好啊。」

  周揚笑道:「幼不幼稚啊…」

  柳煙支著下巴,看一眼旁邊的男人,聶攰沒吭聲,他拆了一顆薄荷糖放進嘴裡,咀嚼著。

  柳煙看得入迷,如果聶攰不入伍,他當個世家少爺,也一定別具個性。

  林裴從沒覺得有這麼大的壓力過,這種壓力讓他激起了勝負欲,在這麻將桌上殺紅了眼。

  可是貼在臉上的紙條一張接一張,他靠了一聲,說道:「未婚妻啊,救我。」

  這話一出。

  他聽見那個男人很冷很冷地嗤了一聲。

  林裴:「……」

  夜深。

  牌桌安靜下來,聶攰靠在椅背上,手插在褲袋裡,長腿敞開,一聲不吭地坐著。許殿跟周揚靠在前面的吧檯,彼此對視一眼。柳煙剛剛下樓送林裴那小子了,周揚咳一聲,道:「聶帥。」

  聶攰掀起眼眸,「嗯。」

  周揚摸摸鼻子,想了下道,「你覺得煙姐跟林裴之間……會不會是假的?」

  聶攰長腿交疊,看著周揚,說道:「她從沒跟你們說過?」

  周揚搖頭:「從來沒有,也不知哪一年,煙姐就有了未婚夫,就是這個小子。」

  聶攰指尖摸著桌面上的牌,眼眸掃一眼腕錶,她下去送人,十分鐘過去了。捏著牌的指尖用了點兒力氣,捏著,然後放下。

  他站起身,拿起一旁的車鑰匙,說道:「我先送她回去,我們回頭約。」

  「好啊。」

  周揚跟許殿送他到門口。

  電梯一路下行,聶攰大步走出大門,晚風徐徐,不遠處停著一輛銀色的跑車,柳煙咬著煙站在車旁,林裴揉著臉上的紅印子,趴在車窗上看著柳煙,「我怎麼覺得你那同學針對我啊?」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柳煙翻著他給的策劃書,說道:「是你技術不如人。」

  林裴咬牙,正想說話,便看到從大堂里出來的高大男人,他一愣,對方手插褲袋裡,腰以下全是腿,狹長的眼眸淡淡地看著這邊,這男人就不是普通的世家少爺能比的。

  林裴有些認慫地收回視線,他對柳煙道:「我會一直幫你的,以後我不鬧了好不好。」

  柳煙隨意應道:「好啊,你要談戀愛就跟我說。」

  林裴心有不甘,但既然自己開口承諾了,就是跪著也得往下走。他說:「有好幾個人盯著這個賽車場,你早點出手。」

  「行,你走吧。」

  林裴欲言又止,又看一眼那不遠處的男人,最後啟動車子,慢吞吞地開出去。柳煙拿著策劃書轉身走了回去,聶攰走下台階,去停車場開車。柳煙站在台階上等,指尖夾著細長的煙,菸灰抖落。

  她手指白皙,看著黑色的SUV開過來,她走到一旁掐滅了煙,隨後走下台階,拉開車門上車。

  坐穩後,她扣上安全帶,噗呲一聲笑出聲。

  聶攰看她一眼,「嗯?」

  柳煙看他,「聶帥,你要不要這麼明顯?」

  「明顯什麼?」

  「吃醋。」

  聶攰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

  他看著她。

  柳煙支著下巴,也看著他,眼眸里有細碎的燈光,她眼裡含笑。聶攰跟她對視幾秒。

  目光下移,看到她膝蓋上放著的策劃書。

  他嗓音漫不經心帶著幾分試探,「他當你未婚夫不夠,還需要你給他投資?」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