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發現聶攰的行為,聶攰當然也發現了柳煙的態度,冷淡得過分,她這一提,聶攰瞬間便明白過來。Google搜索
她這是話裡有話,暗喻她已經知道郭秀影住在聶家大院的事情。聶攰掌心微微收緊,說道:「她是老爺子邀請到家裡住的。」
「是嗎,那你怎麼不跟我說呢?你在瞞著什麼?」柳煙輕笑,指尖刮著他下巴,道:「在軍區兩個人朝夕相處,休個假也住到了一起,挺強。」
聶攰猛地抓住她的手指往下放。
計程車嗶嗶了兩下,他抬眼看著計程車的師傅一眼,道:「師傅不好意思,您先走吧。」
那司機一聽,咻地一下油門一踩便開走。
柳煙擰眉,打算掙開他的手。
聶攰說道:「我沒打算瞞你,我認為這事情並不重要,又不是我邀請去的。」
柳煙冷笑,推著他的肩膀道:「你這話可不對,人不是你邀請去的,但人跟你有關係。」
「你說我,那你呢?一個林裴,一個阿青,一個柯宇,三個輪著來。」聶攰嗓音低冷。
柳煙掙扎的動作停了,她抬眸,盯著他。
聶攰說完便沉默,也只看著她,他下頜線緊著,稜角分明。柳煙眼眸微眯,「你看我微信?」
聶攰:「無意間看到。」
柳煙笑了,笑得散漫,「那你往下翻沒有?一個個地翻過去,或許還能發現什麼驚喜。」
聶攰掌心緊了幾分,掐著她的腰用力,他說:「我倒是想。」
柳煙:「來,給你看。」
說著她就要去打開小包,聶攰卻按住了她的手,緊接著攔腰把她抱了起來,柳煙身子一下子騰空,她反射性地勾著他的脖頸,他大步地朝車子走去,柳煙在晃蕩中看著他。
人總要成熟的,成熟了鬧起來也會更成熟,換成是以前,她鬧起來就不管不顧,非要他做些什麼。
砰。
車門關上的聲音讓柳煙回了神,她才發現坐在副駕駛上了,聶攰在駕駛位上傾身過來,緊盯著柳煙,「你還不明白嗎?我這顆心,只有你。」
柳煙看著他狹長的眼眸,她神情頓了頓,隨後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那我呢?你覺得我的心有多少人?」
聶攰眼眸深了幾分。
「我猜不出來。」
柳煙一聽,笑了,正想說話,聶攰的手機便響了,就在中控台旁,他拿起來看,來電是林豐陽。
他一頓,放在耳邊接了起來。
林豐陽在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聶攰指尖緊了下,說道:「好。我立即回去。」
放下手機。
他轉頭看柳煙,說道:「隊裡突然有事,我得回去。」
柳煙下頜點了點,「嗯。」
聶攰深深地看她一眼,隨後啟動車子,說道:「我先送你回酒店,等閒下來,我給你打電話。」
柳煙嗓音淡淡:「你忙你的。」
聶攰握緊方向盤,沒再吭聲,車子抵達酒店,他要把車留給柳煙,老周開著商務車過來接他,黑色的商務車已經停在酒店門口。聶攰看她一眼,柳煙點燃了一根煙,睨著他。
聶攰頓了頓,湊過來,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隨後解了安全帶下了車,砰,車門關上。
老周下車,給他拉開車門。
聶攰彎腰上車。
柳煙遠遠便看見商務車裡還坐著一個人,那是郭秀影,當真是共同進退。柳煙指尖夾著煙搭在車窗上,眼眸眯著,看著黑色商務車開走。
她要強。
心眼也小,容不得一顆沙子。
從讀書時期就這樣,聶攰眼裡只能有她,他是她的所有物。後來這六年,她學會釋然,塵封,直到他再次出現,起初一開始她確實帶著輕佻撩撥著他,得不到沒關係,可以嘗一下。
後來便認真起來,設了那個「悔婚」的局。所以她才會生氣大院裡住著郭秀影,聶攰卻沒有跟她說。
而如今。
看著他們匆忙離開的樣子,她才意識到,她跟聶攰確實是兩個世界了。郭秀影才是他世界裡的人。
嘖。
黑色的商務車飛快地行駛著,前往京市的軍區,郭秀影遲疑地道,「小六受傷了。」
聶攰神色冷淡,沒有應她的話。
他只是撥打了聶家大院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聶老爺子粗糲的嗓音傳來,「怎麼還打電話回來?不用擔心,我能理解。」
聶攰語氣淡淡:「除了這件事情,其他的你能理解嗎?」
聶老爺子愣了下,沒反應過來什麼。聶攰緊接著道,「我覺得聶胥跟聶承不錯,你的忘年交的女兒應該配得上。」
車裡瞬間安靜。
老周下意識地從內視鏡往後看。
郭秀影坐在後排,臉色有幾分難堪。
聶老爺子呆了幾秒,隨後便張嘴要罵,「你什麼意思呢?我留秀影住在家裡,跟你可沒關係。」
「你當真沒有?」
聶攰語氣平淡,但藏著幾縷鋒芒。
聶老爺子沉默下來。
當然不會沒有,他也是打著讓他們朝夕相處的想法,而且郭父一走,郭秀影一個女孩子留下也不妥,是他一直說自己頭暈,讓郭秀影留下來住。為的就是等聶攰回家。
聶攰:「爺爺,你想我回家,就老實點。」
這一聲爺爺,喊得聶老爺子心有幾分軟,但下一秒,聶攰的話卻帶著威脅。並且不等聶老爺子回應,聶攰掛斷了電話。
嘟嘟的聲音傳來。
聶老爺子握緊話筒,接著生氣地放下話筒。
車子平穩地開著,老周屏住呼吸,看一眼內視鏡里後排的郭秀影,郭秀影低著頭很安靜。
聶攰神色冷淡。
十來分鐘後,進入了軍區,林豐陽此時在京市軍區,下了車,聶攰當即便去換制服。
林豐陽看到郭秀影跟聶攰一起到,有些詫異,他攔住了郭秀影,道:「老錢此時需要你,小六跟二隊的幾個人都受傷了。」
郭秀影握緊拳頭,問道:「這次很兇險嗎?」
林豐陽頓了頓,說道:「差不多。」
郭秀影下意識地看了眼那邊穿好制服的男人,他戴上帽子,朝這邊走來,郭秀影反射性地後退幾步,瑟縮感很強,她很難堪,因為她的所有心思都被他摸清了。聶攰跟林豐陽敬禮,隨後便帶著人往停機坪走去。
郭秀影沒法,她也只能跟著。
抵達海島。
海島已經拉起了警戒線。
誰都沒想到,那些人直接武裝從水下抵達,海島又跟黎城靠得近,一旦漏一個進來。
後果不堪設想。
柳煙回了酒店,給郭敏打電話,讓她制定合同。郭敏應了聲,在電話裡頭有些興奮地道:「真的談好啦?你太厲害了。」
柳煙語氣淡淡:「不全是我的本事。」
「那是誰的?」
柳煙笑笑,懶得回她。聶攰的幫忙確實讓事情順利很多,但若不是老爺子阻撓,事情也不會那麼不順利。所以這事情怎麼算?不好算。郭敏見她沒回,換了一個話題,道:「煙姐,如果這次S2成功了,那不是給柳總長臉了嗎?我都能想到,他得嘚瑟到什麼程度。」
柳煙敲著鍵盤,說道:「別忘記了,S2也是我們的產品。」
郭敏一聽,立即道歉,接著又道:「是,我知道,但是,哎,我覺得柳總還是會繼續反對我們那個項目的。」
柳煙:「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郭敏點頭:「也是。」
接下來一整天,柳煙都在酒店裡辦公,餐食也都在房裡解決,合同收到後柳煙也有了聶允秘書的聯繫方式。隔天柳煙開車去了車展場地,兩市文化差異擺著,柳煙順便做了個調查。
下午柳煙買了些禮品,直接送到茶社,聶允今天不在,柳煙便遞給了服務員,讓他轉送。
隨後,晚上她退了酒店的房間,提著行李抵達一樓前台繳費,服務員接過房卡,笑著道:「柳小姐,房費跟餐費都已經結算過了。」
柳煙一頓,看著前台,「誰繳的?」
前台微微一笑,「一位叫聶攰的先生。」
柳煙眯眼,手插褲袋裡問道:「他怎麼繳費的?」
明明出任務去了,怎麼繳的。
前台抬手,給柳煙看了一眼,那是聶攰的卡。柳煙見狀,問道:「我自己不能繳嗎?」
「已經繳過了哦。」
柳煙挑眉,點點頭,提起行李箱,道:「行,先走了。」
說著,她轉身朝門口走去。
在那之前她已經打了電話給老周,老周從計程車下來,柳煙把車鑰匙放在門口的獅子身上,說道:「辛苦你了,周叔。」
老周拿過車鑰匙,道:「柳煙,我送你去機場吧。」
「不必了,在這裡幾天嘮叨你們了。」柳煙說完,拉開計程車的車門,彎腰坐進去。
她從窗戶看一眼老周,微微一笑,禮貌點頭。
老周:「……」
計程車開走後,老周這才走向停車場的奔馳,柳煙這孩子心性確實大,這次居然也沒有打算主動拜訪聶老爺子。
當晚抵達黎城,柳煙走出機場,周揚靠在駕駛位上叼著煙含笑,柳煙挑眉:「行李箱。」
「來了。」周揚笑著開車門下去,幫柳煙把行李箱放好,柳煙坐在后座,點燃一根煙。
周揚回了駕駛位,啟動車子,從內視鏡看她一眼,說:「聶帥這次去海島是有人武裝偷渡,目前還在差對方的信息,據說他隊裡有人受傷了。」
柳煙看著窗外,她聽著,嗯了一聲,道:「難怪走得那麼急。」
語氣平淡。
周揚挑眉,又看她一眼,隨後聳肩啟動車子,他咬著煙轉動方向盤,說道:「煙姐,痴情人很傷的,不如一天過一天,及時行樂。」
柳煙捏著煙,回神,問道:「我痴情嗎?」
周揚一聽,笑起來,「不,我們煙姐最瀟灑。」
柳煙嘖一聲,聽得出他的敷衍。周揚喉結滾動了下,想說,聶帥是個痴情人,但是最後還是沒說。
這次雖然他不知情況,但柳煙一下飛機這冷漠狀態也感覺得出這兩個人出問題了。
站在他的角度。
確實覺得何必呢。
及時行樂不是更好。
管什麼未來。
回到本家,柳老爺子本想留周揚進來喝喝茶,周揚笑著擺手,柳煙送走了周揚,隨後上樓先去洗澡,洗完澡下樓來陪老爺子,坐在身份上好好放鬆一下,活動了下肩頸。出差旅途是很辛苦的,柳煙談不上特別戀家,但外面的酒店絕對沒有家裡舒服,哪怕是再好的酒店,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麼知道她去找聶允的,上來旁敲側擊,柳煙見瞞不住了只得點頭,老爺子便跳了起來。
立即拿起電話要打給柳耀先,要罵他的。柳煙趕緊按住,說道:「罵了也無濟於事,何況,我們是有交換條件的,我要啟動我原來那個項目,這是交換條件,再說了,也算給新夢想S2一個機會。」
柳老爺子氣呼呼地放下話筒,說道:「我就有預感,那個聶老頭還有聶家是不是為難你了。」
柳煙一笑:「沒有。」
柳老爺子盯著她,一臉不信。
柳煙站起身,扶著他轉移話題說道:「睡了,爺爺。」
柳老爺子站起身,緊跟著罵道:「事情干不好總要你幫他收尾,我跟董事會罷免他的職位算了。」
柳煙沉默幾秒,道:「還不到時候。」
柳老爺子憋住了氣,難受得很,他知道需要時間,需要時間。
這時,柳煙的手機響起,柳老爺子離得近,見到了,來電是聶帥。柳煙看一眼,幾秒後,掛斷了對方的來電。
柳老爺子下意識地看向孫女。
柳煙面不改色地扶著老爺子的手臂,有些撒嬌:「睡啦~~這麼晚了,我奔波一天,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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