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黃韻驚訝,聶攰身後的戰友也驚訝,尤其是周宇槍,揉了好幾次眼睛,怎麼都不敢相信隊長心裡的阿煙大美女會出現在這裡。Google搜索而劉導顧炎他們發現柳煙跟黃韻沒跟上,去而復返,在廊下看到這一幕。
林豐陽更是詫異。
他最得意的學生,就這么半跪在一個女人的面前,他瞬間想起周宇槍之前說的,聶隊長心裡有人。
就是她?
「我自己能走。」柳煙在男人俯身下來的時候,出聲冷淡地道。聶攰聽出她語氣的冷淡,定定地看她一眼,隨後直接彎腰把她攔腰抱了起來,帽子順勢戴上,遮住了鋒利的眉眼,只露出了下頜線。
柳煙被騰空後,輕輕地嘖了一聲,說道:「你的小情人要看到了。」
聶攰大步地走著,聽到這話,眸光淡淡地掃她一眼,「什麼意思?」
柳煙輕笑,挪開視線,懶得跟他說。
聶攰眯眼。
他上了台階,穿過大半個訓練場,直接把她抱進了醫務室,此時郭秀影站在錢醫生的桌前,兩個人正在談話,聽見動靜,轉頭一看,緊接著愣住。她愣的是有點明顯那種,先看了那高大的男人一眼,再看向他懷裡的女人。
「煙……煙姐……」她張了張嘴,似在夢裡還沒清醒一樣,有點不敢置信,許久才斷斷續續地喊道。
聶攰已經把柳煙放在床上,柳煙嘆口氣,抬眼,對郭秀影道:「秀影,好久不見。」
多少有點尷尬。
為了她自己那點小心機。
想到這兒,柳煙腳從聶攰的手裡抽了抽,聶攰抬起眼,警告地看她一眼,柳煙輕聲道:「你又不是醫生,進了醫務室,就讓醫生給我看。」
聶攰薄唇抿緊,沒有理她,他對郭秀影道:「拿藥酒來,她扭到腳了。」
聽見他低沉的聲線,郭秀影陡然回神,匆忙地走去那邊拿藥酒,翻找的時候腦袋依舊鬧哄哄的,手都有點亂。拿著藥酒跟棉簽回去,聶攰又抬了下巴看柳煙一眼,接著接過藥酒跟棉簽,說道:「疼就說,我輕點。」
柳煙的腳被他握住不能動彈,自然也不能再掙扎,她手撐著床邊,「那你輕點,我怕疼。」
聶攰沒應,但動作確實輕很多。
他維持著一條長腿屈膝跪著另一條讓她的腳踩著的姿勢,先給扭到的位置上藥,然後再輕柔地按著,手法嫻熟,但痛感還是起來,柳煙縮了好幾次,她知道什麼場合。
當然不會在那麼多人面前叫疼。
聶攰卻掀起眼眸,看她一眼。
柳煙咬著下唇,正在忍痛。
聶攰太清楚她了,他輕聲安撫:「快好了。」
「那你快點。」她語氣有些急。聶攰聽著,眉梢揚了下,收回了視線,繼續給她揉著。
溫柔,耐心。
而醫務室里一陣安靜,錢醫生跟郭秀影也好,或者是堵在門口往裡看的一群人也好,紛紛驚嘆。
聶隊長還有這一面。
周宇槍頻繁看林豐陽。
林豐陽眉心擰得可夾死一隻蒼蠅。
這情況。
他真沒想到。
之前周宇槍說,他還有點不信。
半個小時後。
黃韻進來扶柳煙,後勤的士兵也進來,跟聶攰說了今天來的這一行人的目的,聶攰眼眸看向柳煙。
柳煙靠著床邊,唇角勾了勾,她頭髮有些凌亂,但很美。聶攰張了張嘴,問道:「什麼時候決定拍的?」
他問的是這部電影。
柳煙:「一年前。」
聶攰眼眸深了幾分,「你不反感了?」
柳煙輕笑,說道:「聶帥,我說了,我釋懷了。」
聶攰心震了下。
他一直看著她,眼裡全是她。
「黃韻,走了。」柳煙對黃韻說,黃韻回神,匆匆看一眼這帥得過分的男人,隨後扶著柳煙轉身。
疼倒是不疼,柳煙試著走了兩步,她看了眼郭秀影,說道:「秀影,抱歉,但我這次來,是有工作。」
郭秀影抿著唇,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門口聚集的一群人看到她們出來,紛紛讓開,周宇槍咳一聲,在柳煙走出門的時候,喊道:「嫂子好。」
柳煙一頓,掀起眼眸看過去。
周宇槍摸著寸頭,嘿嘿直笑。
其他的隊員見狀,覺得周宇槍這小子太會來事了,個個緊跟著靦腆地喊了句「嫂子好。」
柳煙挑眉。
她轉頭看了眼聶攰,「他們是不是誤會了?」
聶攰取下帽子,眼眸看著她,他沒應,有點兒故意的意思。柳煙嘖一聲,收回視線,跟著黃韻離開。
軍區建築簡單牢固,處處可見嚴謹紀律的氣氛,劉導看她過來,跟她介紹了聶攰的領導林豐陽。
柳煙沖對方點頭。
林豐陽看著她神情幾分複雜,「你好,這段時間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跟後勤說,也辛苦你們了。」
柳煙唇角含笑,「是我們打擾了。」
她過分漂亮。
林豐陽心想聶老居然什麼都沒說,這有點不對勁。
他們一行人安排住在A區宿舍里,這裡都是後勤人員住的地方。畢竟是比較深遠的地區,所以柳煙就跟黃韻一個房間,另外兩名女編劇一個房間。至於顧炎幾個男的,怎麼安排也簡單。
經過這事情,黃韻也摸出點兒頭緒來了,她擦著頭髮說道:「劉導說許少安排你來散心,我還想,你怎麼會到這地方來,看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柳煙也洗了澡,換了衣服,她笑:「一半一半。」
「一半一半?」黃韻覺得她保守了,她走過來,問道,「他是誰?」
柳煙看她:「初戀。」
黃韻愣了下,接著笑:「這初戀,可以,太優質了。」
柳煙一笑。
「可不是。」
太多女人惦記了。
黃韻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依舊雨濛濛的。門外敲響,接著傳來劉導的聲音,「吃飯了。」
黃韻:「來了。」
她把毛巾掛好,去扶柳煙,柳煙搖頭,站起身道:「不用,我自己能挪出去。」
「挪?你都用挪了。」
柳煙一笑,穿著夾腳拖鞋,手搭在黃韻的手背上走出去。兩個人下樓,快抵達一樓時,一抹高大的身影靠在牆壁上,手插褲袋,靜靜地等在那裡。
黃韻腳步一停。
柳煙眼眸微眯。
聶攰看她下來,站直身子,問道:「腳還疼嗎?」
柳煙:「不疼了。」
她跟黃韻往下走,腳踩在台階上發出了聲響,聶攰垂眸,看向她的腳,黑色的夾腳拖鞋稱得她皮膚愈發白皙,她腳甲塗了大紅色,好看得很。
這令聶攰想起了一些往事。
讀書時,她也愛塗紅腳甲,喜歡穿夾腳拖鞋,有一次穿著他的白T,手裡拎著他母親扔在沙發上的幾串出租鑰匙,她說這是收租婆標配。聶攰長腿一邁,下了台階,跟著她腳步。
黃韻覺得自己有點像電燈泡。
想跑。
柳煙則還有閒情逸緻看著不遠處的山,就這麼靜默似的,三個人來到食堂,大概是今天聶攰的行為太震驚了,幾乎都傳開了,很多士兵都好奇往外看。聶攰進門後,拉了椅子,示意柳煙坐這裡。
這一桌,有劉導,有林豐陽,還有兩個編劇,留了三個位置,顯然是給他們的。柳煙從容地坐下,黃韻坐在旁邊,聶攰也緊跟坐下,就坐在她的左手邊,飯菜都不錯。
林豐陽看聶攰一眼,又看柳煙一眼,隨後收回視線,跟劉導說話,「老陳當年啊……」
他語氣有些感嘆,「我們怎麼都沒想到,就那次,便出事了,後來,在他的帽子裡看到他已經提前留了遺書。」
「老聶……」他看聶攰一眼,頓了頓,後面的話停了,劉導說道:「放心吧,我絕對會把故事拍好,你看我們挑的演員,怎麼樣?」
「不錯,有點影子。」林豐陽看了顧炎一眼,點頭。
顧炎微微一笑。
柳煙指尖抹了下唇角,看了眼身側的男人。
聶攰拿起筷子,夾了土豆絲放在她碗裡,吃完飯,外面天色還沒黑,柳煙有點想抽菸,走出食堂,左看右看。
一轉頭,看到聶攰靠著門,她一頓。
聶攰:「想抽菸?」
柳煙唇角一勾,「你們這裡有吸菸區嗎?」
聶攰沒吭聲。
這時,郭秀影拿著一瓶藥從那邊走來,看到聶攰下意識地道:「聶隊,錢醫生讓你去醫務室,他要給你看看傷口。」
柳煙聽見,笑了笑,轉身往反方向走去。
手腕突然被男人的大手握住,他把她扯了回來,道:「你陪我去。」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