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我只想對你好一些

  顧宴看著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反倒是襯托的自己格外的不冷靜。

  白羨茴深呼吸一口氣,看向顧宴。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他眼底有一抹濃郁的哀傷。

  但是很快她就把這個荒謬的念頭給甩之腦後,怎麼可能?

  顧宴怎麼可能會受傷?

  他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唯一生氣的,應該就是事情不被掌控之後的憤怒跟占有欲吧?

  可是,下一秒,顧宴的話卻讓白羨茴徹底的楞在了原地。

  男人的聲音很低,很輕,如果不仔細聽的話,似乎根本就聽不見。

  他說,「我只是想對你好一些。」

  轟隆一下,有什麼東西好像在腦子裡炸開一樣。

  白羨茴下意識的問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好一些?」

  她語氣有些乾澀,想要知道那個答案,可是卻又害怕知道那個答案。

  顧宴看著她,最終什麼都沒說。

  半垂著眸子,搖了搖頭。

  「沒事,我可能只是想要證明一件事而已。」

  壓抑著有些亂動的心口,白羨茴不得不承認。

  明明已經六年的時間過去了,可是顧宴對她的影響力還有。

  特別是在這時候,他救了白庭晝,幫了自己。

  也許,現在並不是對話的好時機,她會控制不住自己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問出一些不該問的問題。

  白羨茴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轉過身去,冷淡的說道。

  「安心準備手術吧,有些話題等手術結束了再說。」

  然後轉身就走了。

  任墨來的時候,還沒等敘舊,就急沖沖的換上無菌服進去手術室了。

  而白羨茴看了一眼站在手術室門口的蔣易跟鹿橙,淡聲說道。

  「你們兩個人在這裡看著就行,我先去看看庭晝跟飯糰。」

  然後就走了。

  蔣易站在那裡,氣的一張臉通紅,忍不住開口說道。

  「顧哥是為了她受的傷,她就連在這裡等一會都不願意嗎?」

  一旁的鹿橙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懟了回去。

  「你懂什麼?什麼叫做是為了阿茴,也是為了他自己好嗎?」

  要是白庭晝真出了什麼事情,顧宴知道後不得後悔死?

  蔣易一聽這話,有些不對,「什麼叫為了顧哥自己?」

  鹿橙也警覺自己說錯話了,當下就叉著腰說道。

  「當然,明眼人一看你們家顧哥現在對我們家阿茴念念不忘,這是在彌補,當然要好好表現啊,要不然,阿茴怎麼可能原諒他?」

  蔣易一聽,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哈。

  但是……

  「那顧哥犧牲也太大了,那可是一隻手啊。」

  鹿橙聽了,也不想跟這個白痴說話了,轉身就走。

  「你在這裡看著吧,你們兄弟情深,我們姐妹情深。」

  一隻手,阿茴還挨了一刀呢。

  到了病房,鹿橙就看到白羨茴坐在凳子上發呆。

  她很難看到白羨茴這麼不理智,不冷靜的模樣,忍不住有些心疼。

  走上前去,幫她倒了一杯水。

  「怎麼,你這是不忍心了?」

  白羨茴回過神來,看著鹿橙苦笑一聲。

  「都什麼時候了,還調侃我呢?」

  鹿橙聳了聳肩,有些事情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看的可是清清楚楚,顧宴是喜歡阿茴的,而阿茴心裡也有顧宴。

  「是不是不忍心,你心裡最清楚,不過阿茴,如果要我說的話,上輩子的恩怨是上輩子的,你現在跟顧宴已經兩清了,為什麼不能重新開始呢?」

  「重新開始?」

  白羨茴半垂著眸子,苦笑一聲。

  「因為有些事情忘不了,也咽不下去,就好像一根刺一樣,卡在喉嚨裡面,每想起來一次,就會化膿,然後變成無盡的爭吵和折磨。」

  現在的他們,只是互相折磨而已。

  鹿橙也知道這個好閨蜜情況複雜,幽幽的嘆了口氣。

  「哎,算了算了,不提不開心的事情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認識那個任墨專家的?」

  她之前的時候都沒聽白羨茴提起過。

  說道這個,白羨茴神情輕鬆了不少。

  「之前,他出國,被騙了,我幫了一下忙,一來而去就認識了。」

  鹿橙對著白羨茴比劃了一下大拇指。

  她這個好姐妹的交際能力就是強,她們家老鹿只不過見了白羨茴一面,從此之後,生活到處都是白羨茴的影子。

  鹿橙坐在這裡跟她聊天,聊了一會,白羨茴就低頭看一眼手機。

  鹿橙沒有戳破她,反倒是淡聲說道。

  「走吧,手術應該快結束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白羨茴沒拒絕。

  等兩個人到手術室的時候,恰好看到顧宴被推了出來。

  他雙眼緊閉,臉上慘白,沒有血色。

  蔣易跟著護士,將人推到了手術室里,而白羨茴則是留了下來。

  「任叔叔,他的手……」

  任墨摘下口罩,一臉的疲憊。

  「沒事了,縫合的十分順利,後期康復的好話,跟正常人的一模一樣。」

  白羨茴一聽這話,送了一口氣。

  任墨打量著她的神色,突然就笑了。

  「我說,小白啊,你是不是就是為他拒絕了我兒子的求婚。」

  白羨茴,「……任叔叔,別開玩笑。」

  鹿橙,「……」

  臥槽,驚天大瓜!!

  任墨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你欠我一頓酒,等後面再找你賠,我先走了。」

  等人走後,鹿橙再度湊過來。

  「那個他兒子帥不?」

  白羨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走了!」

  而這邊,顧宴在病房中醒來。

  視線搜尋了一圈,最後看到病床前只有蔣易的時候,他半垂著眸子。

  「我讓魏特助封鎖了消息,我受傷的真實原因,誰都不能告訴。」

  「你出去之後,記得管住嘴。」

  蔣易是真的為顧宴感到不值。

  忍不住開口說道。

  「我說,顧哥,你能告訴我怎麼想的嗎?你到底是想將她留在身邊折磨著呢,還是想重新把人給追回來呢?你要是想把人重新追回來,那麼哥幾個幫你想辦法。」

  「我只是求求你,拿自己當回事吧,要不然我怕你再這麼折騰下去,今天是一隻手,明天一條腿,改天腦袋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