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茴微微挑眉,「落子無悔。」
兩個人剛吃了沒幾口飯,宋茴的手機就響了。
那邊傳來顧老爺子帶著幾分暴怒的聲音。
「宋茴,你把我們顧家的臉都丟光了,你竟然跟謝家的小子去開房,你還要不要臉了?」
宋茴舉著手機,語氣淡淡的。
「爺爺,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什麼謝家,我跟阿宴在一起呢。」
顧宴聽到這話,微微挑眉。
結婚三年,她鮮少叫自己的名字,即便是叫,也是會連名帶姓的叫。
如今這麼親昵的稱呼,倒還是第一次。
電話那頭的顧老爺子擺明了就是不信。
「簡直是混帳,不要總是扯著阿宴的名字過來擋槍,你現在在那裡,趕緊跟我回來。」
「爺爺,你是聽到了什麼信嗎?我真的跟阿宴在一起,阿宴還在我旁邊呢,你如果不信的話,我讓他跟你說話……」
顧宴微微挑眉,結果話茬。
「爺爺,怎麼了,讓宋茴回去有什麼事情嗎?」
顧老爺子在那邊明顯停頓了幾秒,隨後冷著聲音問道。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爺爺,這個就不方便告訴了,夫妻情趣。」
最後那四個字一出,顧老爺子瞬間就不吭聲了,一下子就掛斷了電話。
宋茴歪著頭輕笑一聲。
「跟我一起氣爺爺,不會良心不安嗎?」
老爺子可是最不喜歡有人挑戰他的權威,更何況,是顧宴這個備受寵愛的孫子。
顧宴將手機又丟了回去。
「爺爺他老人家歲數大了,操心的事情有些多了,我們作為兒孫的,自然要讓他少操點心。」
宋茴直勾勾的看著他。
說實話,她是真的有些看不清楚顧宴了。
她以為她足夠了解他的,可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一點都不了解。
他似乎是個嚴重的利己主義者,喜好也是看心情而定的……
性格更是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
她戳了戳盤子中的牛排,突然就笑了。
「顧宴,跟你做敵人,應該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吧?」
「那你想跟我做敵人?」
宋茴輕笑一聲,「那誰知道未來的事情呢,說不定我因愛生恨了呢?」
她張揚明媚的眉眼,在燈光下並不帶任何的溫度。
一看就是假話,可是卻莫名的撩動著人的心弦。
顧宴幽幽的看著,「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吃完了飯,宋茴去衛生間準備換衣服,「走吧,回去吧……」
戲演完了,也該回去了。
這酒店的床有些太軟了,睡得人格外的不舒服。
只是剛走了幾步,卻被人直接拽住了胳膊。
顧宴挑眉看過去。
「今天晚上,我想讓你兌現承諾。」
宋茴,「……」
你未免有些太過獸性大發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今天晚上的顧宴很溫柔,只是磨著她一遍一遍的叫著阿宴。
那兩個字吐出來的一瞬間,他低著頭的眸子都溫柔了不少。
動作更是輕柔了許多。
而體驗,更是前所未有的。
隔天,兩個人相擁著從大床上醒過來。
顧宴讓助理送了兩套衣服過來,換洗之後,兩個人就去了公司。
宋茴去了辦公室後,直接叫了秦言上來。
可是不曾想,小何一會就進來。
「宋總,秦經理今天生病了,沒來上班。」
宋茴微微挑眉。
「生病了?」
「嗯,聽說是住院了。」
宋茴微微抿了抿唇,「把地址發給我。」
看了一眼,是市區的醫院,離著她們公司並不算遠。
於是趁著午休的時候,宋茴去了一趟醫院,尋找護士台的人問了秦言的病房,就抬腳往裡面走去。
只是在走廊上,卻聽到一對母子的竊竊私語。
「你等會見了你姐好好說說,咱們是為了找她要錢,你可得態度好一點。」
年輕男人不過二十歲的樣子,頓時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態度好點就是了,不過是個賠錢貨,哪裡來的那麼那麼大的臉,還讓我對她好點,也不看看,她是不是配。」
男人有些不滿的嘟嘟囔囔。
宋茴只是看了一眼,就去了秦言的病房。
秦言正在看著某個角落發呆,眼睛有些呆滯。
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到宋茴的時候一愣,「宋總?你怎麼來了?」
宋茴將手裡拎著水果往床頭柜上一放,笑著說道。
「來看看你,不過也是最後一次以朋友的身份來看你。」
秦言臉色一白,緊緊的咬著下唇。
「宋總,你……你都知道了?」
宋茴點了點頭,「昨天你去的時候我在辦公室放了針孔攝像頭,已經錄了下來。」
「昨天晚上的時候,我給過你最後一次機會,但是很明顯你沒有珍惜。」
「秦言,你之前的時候幫過我一次,所以這一次的事情我不追究。」
兩年前,她剛進公司的時候,因為董事會的那些老傢伙十分的不滿,就各種刁難她。
後面,她喝酒的時候喝到胃出血。
是秦言把她拖到了醫院,並且陪著她到天亮。
所以,後面她站穩了腳步,第一件事就是給秦言升了職。
可惜,有些東西還是變了質。
病床上的秦言聞言再也克制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
「對不起,宋總,我也沒有辦法,我是有苦衷的……真的對不起。」
「是我爸媽收了老顧總的錢,我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把錢給花了,老顧總說如果不想讓他們坐牢的話就將你的事情匯報給他,我要結婚了,我沒辦法,沒辦法有一對坐牢的父母,而且我現在已經懷孕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宋總。」
「可是我只是挑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說的,宋總,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害你的心思。」
宋茴站著看著她痛哭流涕。
「我知道。」
秦言的確沒有做什麼多餘的事情,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但這並不是傷害別人的理由。
她這個人,如果有人對她好的話,她千倍百倍的奉還。
可是如果對她不好,她會記住。
哪怕現在報不了仇,可是總有一天會報仇的。
她的性格就是這樣,眼睛裡揉不進任何的沙子,唯一的破例就是愛著顧宴的那一年。
果然,戀愛容易讓人失智。
「好了,我來就是看看你而已,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好好養病。」
宋茴沒有安慰她,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當初的決定負責的。
只是她正準備往外走的時候,病房裡卻突然走出來一對母子。
儼然就是剛剛在走廊上遇到的那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