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大人開心就好。」旦斯欣然道。
「別使者大人使者大人的叫了，叫我煙楠就行。」
「不，我可以再得寸進尺一點嗎？楠楠~」旦斯貼著季煙楠耳根道。季煙楠直覺耳根一麻，立即掐了一個訣，旦斯忍痛退出五米。
「楠楠，我錯了，一米，一米距離好不好？」旦斯乞求道，模樣好不可憐。而季煙楠不予理會。
「煙楠，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錢媛媛高興道。
「不至於，我們是朋友，本來就是來找你的。」
「那我們走吧，今天我們吃那個川州火鍋吧。」錢媛媛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吃的，這令季煙楠挺無奈的。
元啟憐經過聽到她們的對話，內心很不是滋味。
果然女人就是一時一個樣。
軍訓很快就到頭了，專業課開始。
季煙楠帶上畫具去畫室，熟練地將東西擺好，鋪上畫紙。一個畫室統共也沒多人，十人一間畫室，任課教授會在三個畫室間輾轉授課。
人稀稀拉拉到齊，鈴一響，教授也踏進畫室，手裡抱著一堆要用到的繪製用具。
看到來人是夏竹，季煙楠表示毫不意外，兩人對視一眼便錯開視線。夏竹開始授課，底下的女生不無專注於教授的顏。
「接下來就是你們的創作時間了，很期待你們的畫作，於下節課我會來驗收你們的學習成果，空閒時間也可以到畫室完成。」夏竹簡述道，匆忙轉移到另一個畫室。
季煙楠轉動著手中的鉛筆，今日作業是完成一幅人物的排線讓人物立體起來。
「楠楠，畫我唄，我讓你畫。」旦斯來了興致。
季煙楠眼前一亮，好主意，於是示意他站立於窗前。旦斯單手抵窗沿，額角靠在窗上，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季煙楠。
季煙楠鉛筆起草，構出一個框架，隨後換作一隻鋼筆，細畫出他的形態，緊接著開始排線，大處藉助尺子。細節的曲線，直線親力親為，都是肌肉記憶。旁邊的人看見她畫得如此順暢都慨嘆不已，紛紛忽略先前的第一印象，觀摩起來。
不知不覺中，季煙楠的身後站了九人，探頭探腦的。旦斯不由得想儘快看到成品了。
直到下課，季煙楠也沒放下筆，後面站著的人也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季煙楠很久沒畫過這麼純粹的一幅畫了，不帶有什麼故事、情感，就人物簡單地站在那，情意綿綿的表情，散漫的站姿，勾人魂魄。
夏竹回來收拾東西就看到這麼一幕，不禁感慨萬分，也湊過去看。一眼，便是一驚。
最後一筆畫完，季煙楠將工具收好，看了一圈甚是懵圈，其他九人也不好意思地匆匆離開畫室，預計他們現在也沒心思創作了。
旦斯來到季煙楠身旁，看到畫很是滿意。
「楠楠，這畫可以送我嗎？我很喜歡，」旦斯道，只見季煙楠示意他走遠些。
夏竹的體質屬於對髒東西特別敏感的，周圍的環境變化讓他立即反應過來。
「楠楠，這裡是有什麼東西嗎？」夏竹問道。
「沒有。」季煙楠選擇睜眼瞎。
「楠楠！他怎麼可以叫你楠楠！我不要他這麼叫你。「旦斯撒潑道。季煙楠對此無語極了，忽視他。
「這樣啊，楠楠上面畫的男人是誰？」夏竹的關注點轉移在這個上面。
按道理來說，如果真沒有「東西」的話，這幅畫也畫不出來了。
「中世紀西方貴族，隨便畫的。」季煙楠撒謊道。
「挺好的，畫技一如既往的精湛。」夏竹若有所思，讚賞道。
這時錢媛媛出現在門口，身後還跟了一個人。
「煙楠，我跟你說個事。」錢媛媛走進畫室。
「媛媛？」季煙楠又看到她身後跟著的元啟憐，「他怎麼也在？」
「這就是我要說的了，今天我和他媽媽都來了，非要我們一塊吃飯，所以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去吃飯了。」錢媛媛帶著歉道。
「沒關係，我回去開火也一樣，新舍友相處的還好嗎？」季煙楠不由得多問一句。
「還行吧。」錢媛媛支支吾吾道。
「那就行。」季煙楠點點頭。
錢緩媛看到一旁的夏竹，便一副好奇的樣子問：「這位同學和煙楠討論畫作嗎？那我們不打擾了。」
夏竹清了清嗓子道：「我是負責這門課程的教授，夏竹。」
「你就是那位每天給煙楠打電話的朋友導師啊。」錢媛媛兩眼瞪圓。
天天打電話？和導師這麼曖昧的關係嗎？元啟憐心中不爽。
「應該是我。」夏竹道，「不過我們都是在討論工作上的事，別看楠楠現在是個學生，其實畫技遠勝很多名畫家。」
「哇，那我可以看看你這畫嗎？」錢媛媛大為震驚，原來之前的舍友是個大佬。好吧，她早粉上了，是老粉！
「我的榮幸。」季煙楠將畫架轉一個方向，方便她們欣賞。
「哇！這這這，是高貴的王子嗎！好帥！」錢媛媛激動道，不免犯上了花痴，「像真的存在過一樣。」
無他，錢媛媛想起煙楠以前說過的話，臉上一僵。
她顫顫巍巍問：「這不會是哪個死去的人吧？」
季煙桶知道她想到了什麼，不由得輕笑出聲：「說不定呢。」
錢媛媛臉上出現「果然如此」的表情。
元啟憐只覺得自己格格不入，這畫是好，好到他有點嫉妒上面的男人，即使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過。
如果上面的人是他，也不會比上面的人差，元啟憐這麼想。
「什麼叫死去的人？我本就不是人，楠楠，這女人在說什麼侮辱鬼的話。」旦斯不滿意，只贊同錢媛媛前半句話。
季煙楠很想讓他別在意，但此時此景下她又不能說，忍得怪難受的，直接讓他退到外面去，眼不見為淨。
「時間也不早了，錢媛媛。」元啟憐看了一眼腕錶。
「啊對，不能讓她們久等了，那我們先走了。」錢媛媛醒神。
「好，去吧。」季煙楠也收拾好畫具準備走人。
季煙楠與夏竹並肩走在校園的道上，當然，季煙楠旁邊還跟了一個旦斯在一米開外。
「楠楠，一會兒你上去洗個菜，我去買點調料，上去就煮東西吃。」夏竹道。
「嗯。」季煙楠欣然接受這個安排。
夏竹突然偏過頭，注視著她，「楠楠，幾年前你還只到我胸口，現在已經這麼大了。」
「嗯。」季煙楠有點不知怎麼跟他單獨相處。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的原因。
「別緊張，楠楠。」夏竹放緩語氣，柔聲道。
「不緊張啊。」緊張的是他千萬別亂說什麼，還有一隻鬼在。
「楠楠，他好煩啊，別跟他說話唄，」旦斯繞到夏竹身邊，戳了戳人。
夏竹一個蹙眉：「楠楠，最近是什麼日子嗎？怎麼鬼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