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季煙楠躲開他的爪子。
「為什麼？」元啟憐不解。
季煙楠又不好說什麼，有些氣憤地踮起腳朝他頭髮揮去。沒想到的是元啟憐愉悅地笑了幾下。
「煙楠，要不要我把頭低下來給你摸？」
這話侮辱性極強。季煙楠心道。
「不用你低頭我也摸得到。」說實話季煙楠是嫌氣的，男孩子，特別是元啟憐這種陽氣重的人來說，這些天氣出點汗是難免的，不清爽摸的也不舒服。
「你看，你還要抬手多累啊。」元啟憐為她著想道。
季煙楠不大想理他，嘆了口氣：「隨你。」
元啟憐繞到她身前，微微彎腰，將頭低了下來方便她摸。
季煙楠抿著唇，伸手插進他的發間揉了揉他的腦袋，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同，和她曾經摸黎淵的腦袋的感覺不同。
這個腦袋是溫熱的，不同於黎淵的陰涼。有溫度，能感受到血液在手底下流動著。這是個很奇妙的感覺。
「在想什麼？」元啟憐抬頭，她的手落在了他的臉上。
「你的血在流動。」季煙楠順手捏了他的臉，意外的軟。
「我的血當然在流動啊，不流動那不就是死人了嗎。」
「剛死的人血也在流動，死透的人的血才會不激動。」季煙楠莞爾。
「從哪看的這些東西。」
「我摸過。」季煙楠無意道，接著又自說自話，「那個人剛從樓上跳下來，還未死透，以及兩三天後我再次在棺材中摸到他。」
「你親眼見證他的死亡！」元啟憐不可置信地看看她，怎麼有女孩膽兒這麼大。
「嗯。」季煙楠看不清他的神色，鬆開手。
次日，季煙楠剛上傳一條微博就看見私信有很多很多，又有相關內容推送。
井關於啟楠cp這件事井 井氣囊？！井
季煙楠蹙著眉點進去，果不其然，是她和元啟憐捆綁cp了。沒有官方出來解釋的那種，且來源於元啟憐本人發的圖文。大家一直都是知道元啟憐拍視頻用的素材物來源於江南老師那裡，再加上昨晚元啟憐發的文案。
元啟憐本憐：和江南老師一同工作[附圖]在畫室了，被江南老師摸頭了，江南老師給我講故事了，江南老師很溫柔……
短短三言兩語，內含太多太多。讓人錯覺兩人呆一整天並很親密的模樣。CP粉這時候就跑出來了，數量比先前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有過之而不過急。
季煙楠一個電話打過去。
「喂，煙楠。」對面的聲音酥懶，一派方睡醒的樣子。
「我不說了不要炒cp嗎？」季煙楠沒好氣道。
「沒炒啊。我不過是正常分享日，有哪裡說錯嗎？」元啟憐概不理會人。
「你！」季煙楠氣的掛了電話，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
隨後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竹竹」。
「喂，夏竹哥。」季煙楠平復了下心情才接通電話。
「楠楠，網上的事你看了嗎？怎麼回事？他幹嘛發這個？」夏竹的語氣有些著急。
「剛看，他說他分享日常而已，我沒話說。」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夏竹感到了危機，覺得事情不得不提上日程，生怕晚了。他已經等不下去了，這個男人接二連三的出現，並且讓季煙楠都放任態度，很危險。
「我知道，可他怎麼辦，他在上升期，我發聲明後他肯定會被罵死，還會被黑粉踩。他也是靠我的作品靈感火的，我也不好說吧，因為他我的知名度也上去了。」
「沒有他，我也能讓你的知名度上去！」夏竹道。
「總不能一直靠你吧。」季煙楠嘆息。
「可以。」夏竹道，「而且你要相信你自己，你自己就可以做到。」
「夏竹哥，我不是小孩兒了，不需要。」
「在我這，你一直都是。」夏竹溫和道，帶著寵溺，「楠楠，下周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
「有。我有沒有課你不是一直知道的嗎。」
「怕你有別的安排。」
「到時候叫我就好了。」
「周五上完課我們就去吧。」夏竹突然道。
「行啊。」
但不巧的是，那天元啟憐不請自來。
夏竹收好畫具，輕輕地走到她身後，看到她的髮絲微亂，自然而然地伸手捻起一撮把玩著。季煙楠沉浸在畫作中，並不注意到他。
於是元啟恰來到畫室就看到這一幕。
「夏教授，您在做什麼？」元啟憐走過來，將季煙楠那一撮頭髮抽出來，別好在她耳後。
「這不是很明顯嗎 ？」對於元啟憐，夏竹做不到好聲與他言語，畢竟是一個覬覦楠楠的一個傢伙。
「為人師表，講點師德。」元啟憐毫不客氣道。
「煙楠，你怎麼能讓隨便的人碰你頭髮，你知道他的動作有多曖昧嗎？」元啟憐對季煙楠道。
「什麼隨便的人，他是我哥。」季煙楠疑惑抬頭。
「哥？」元啟憐一時卡了殼。
「媛媛沒和你說過嗎？我還以為你知道。」
「……」元啟憐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一會兒我想借你的畫」
「今天沒空，和我哥約了飯。」季煙楠道，「下次早點說。」
元啟憐今天實在委屈，卻又無可奈何，只好灰頭土臉的走了。
「哈哈哈哈。」夏竹愉悅地笑出聲來，像個取得勝利的王者。
「得了，夏竹哥。」季煙楠無奈道，夏竹這才歇了笑聲。
等出畫室時也是七點多了，夏竹帶她去的並不是常去的那家。這裡人很少，他甚至包了一個包間一晚上。
「先吃飯吧，這麼晚你也餓了吧。」夏竹貼心地拆開碗筷洗好再遞給她。
「嗯。」其實對於餓季煙楠無感，但按正常人來說，的確是該餓了。夏竹按捺著吃了會兒，等季煙楠吃的差不多了才有了下一步動作。
季煙楠疑惑的看著他。只見夏竹微笑著，從桌子底下拿出一束花，是藍玫瑰，玫瑰剛剛從花苞態綻放，顏色很淡，卻很美。
「怎麼突然送花？」季煙楠順從地接過花。
「不是突然，這花遲早送到你的手上。但我不想等了，你身邊有太多太多的人圍著你了。我怕我再不送，就晚了。」夏竹說的話季煙楠聽的雲裡霧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