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此刻剛下飛機,因為要迎來節目的收官之戰,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顧淵已經給了回覆說會來。洛黎那邊也正在交涉,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實習叔叔也會回歸。
實習寶寶就更不用說了,豆豆媽媽答應的非常乾脆,並親切的表示,孩子離自己太遠她不放心,她也會跟著來。
剩下的幾個爸爸根本沒什麼難度,工作人員肯定可以搞定。
一次性請了這麼多嘉賓,顧淵這個人又這麼難搞,這期節目,導演不僅要親自勘景,連錄製場地和嘉賓們要落腳住宿的地點,他都要親身過來看一眼!
這一次,他要把失去的全拿回來,節目的細節他要一手掌握!
導演身邊跟隨好多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他帶著這些人來,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畢竟國外不像國內,大家都可以得心應手,到了這邊,語言飲食都需要注意。
導演看著這期節目的策劃書,下了飛機就胸有成竹的要帶著大家前往節目的錄製地點。
副導看著策劃書上的內容,愁眉苦臉的在導演身邊輕聲嘀咕:
「你確定一下飛機,就開始放養嘉賓?你確定要只給他們一個地址,讓他們憑自己的能力到達?」
導演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這點小刁難算得了什麼?顧淵那麼神通廣大,豆豆媽媽還在這兒留過學,她肯定輕車熟路。
我準備一上飛機就沒收了他們的錢,讓他們走出機場就身無分文,想要到達目的地,得先動動腦筋!」
副導臉上有種不祥的預感,導演這樣的設計,雖然會讓節目變得更有戲劇性,但他總覺得,像顧淵那樣的人,導演敢坑他一回,他一定會加倍奉還。
副導演光是想到顧淵陰沉的臉,就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底的話脫口而出:
「你做節目還真是喪心病狂!身無分文你讓他們靠兩條腿走過去?
我們做節目講究的是可行性,需要嘉賓做的事,我們首先要實驗一下它有沒有做到的可能!
既然身無分文這點子是你想的,要不,你先實踐一下?
我們先打車走,在目的地等你,你先試試在國外不認識路,又沒有錢,會不會寸步難行!」
副導說完不等導演反應,對著身後的幾個工作人員挑了挑眉,大家默契的跳上打來的車,一把關上了車門。
導演詫異的瞪著雙眼,雙手忍不住撓了撓光禿禿的發頂,車都要開了,他的咆哮聲才溢出了口:
「你們這群叛徒,這是又把我給扔下了?
我以為你們在身邊不用發愁,我在機場根本沒換錢,我手裡只有個地址,我怎麼去?
上次實習導演來了你們坑我就算了,來到國外了你們又坑我?坑人上癮是吧?」
副導的耳膜都快要被導演震碎了,著急忙慌的用不流利的外語讓司機開車,司機倒是也配合,車子嗖的一聲開了出去。
車上的工作人員從倒車鏡里看著導演的身影越來越小,忍不住互相擊了個掌,商量著一會到了目的地,如果實在等不來,再派個人來接。
導演看這群人走的毫無留戀,生無可戀的走到機場對面的廣場,坐在廣場許願池邊,尷尬的看著對著許願池許願的人,正往許願池裡扔硬幣。
導演根本沒想到自己也有流落街頭,看到別人的硬幣都有些羨慕的一天。唉聲嘆氣的又抬頭看了看,遠處的街頭藝人賣力的吹著薩克斯風,駐足欣賞的人很多,他身邊箱子裡的錢,別說打車,飽餐一頓都夠了!
導演咬了咬牙,心裡更加悽苦,他設立這個環節是因為:秦燃會唱歌,林芷溪會畫畫,夏沐拍戲前學過多年的古典舞,宋夢瑩不但是主持人,她還給多部動畫片配過音。
這些人,就算是身無分文,賣藝都不至於流落街頭。
他就不一樣了,把他扔在這,他就只能流浪!
導演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內心的火氣不斷的向上躥,遠遠地看著有人拿著手機一直朝他的方向拍。
原本以為是遊客在拍許願池,卻越看越覺得不對。這拍許願池的攝像頭,怎麼看怎麼像是對準了他?
導演皺了皺眉,不解的看著對面的人,忍不住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導演根本不會幾句外語,生怕一開口就露了怯。還好對面的人大大方方的朝著他跑了過來,兩個小女生嘴裡嘀嘀咕咕的說著中文:
「沒看錯沒看錯,還真是欺負小朋友的壞導演!」
導演詫異的話瞬間溢出了口:
「在這聽到中文可太親切了!我不是壞導演,那都是節目效果你們別當真,私下小朋友們可喜歡我了。經常喊著叔叔黏在我身邊!」
導演說的一本正經,奈何對面的人根本不信,低低的笑出了聲。
導演眼看解釋不清,只好苦著臉求助:
「內個,先不說節目,你們能幫幫我嗎?
我的團隊為了讓我體驗一把被扔在異國他鄉的感覺,讓我自力更生的找到這個地址。
我現在身無分文,囊中羞澀,你們要是順路,能不能帶我一程?」
兩個小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嘻嘻的朝四周猛瞧,嘴裡還忍不住嘟囔:
「導演,節目我們可是每期都看,你多壞我們都知道!你是不是又開了個新的整人節目?這附近有隱藏攝影機是不是?
我們倆現在不會都被拍進去了吧?我們才不上當呢!
什麼身無分文,你手裡不正握著手機呢麼?支付軟體上明明可以境外打車,我們才不信你呢!」
兩個小女生說完,笑嘻嘻的跑走,邊跑還邊四處看,想找找導演的隱藏攝影機到底在哪。
導演心裡有苦說不出,自己錄前幾季娃綜時,明明不是這樣的。
這一季被幾個爸爸坑的,形象全都毀了!連到了海外,都沒人肯信他。
導演背起自己的背包,打開手機,找到境外打車的選項,試探性的點了點,沒成想,不一會,一輛車就停在了他面前。
導演得救般的邁腿上車,坐在後排,用生疏的外語告訴司機要去的地址。
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聽著聲音回過了頭,雖然他的帽檐壓的很低,但導演還是一眼認出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