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夢瑩瞭然的輕笑:
「原來是這事,就算你不說我也想勸你過去。
導演雖然平時愛小小的捉弄一下我們,但都是為了節目效果,那是他的工作。
導演人不壞,真讓他一個人在那瑟瑟發抖我也於心不忍!你快去,明軒這兒有我呢,你放心!」
齊楓言身影頓了頓:
「這麼多年來,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能陪你,總覺得對你有太多虧欠!」
宋夢瑩輕笑:
「孩子都這麼大了,說這個幹嗎?我自己帶著孩子都上了多少期節目了?
對我來說最大的浪漫就是堅守在你身後。陪伴這種事,不一定時時刻刻呆在身邊,有時候精神上的富足也是一種底氣!
真心的牽掛比假意的討好要珍貴的多。」
宋夢瑩邊說邊齊楓言往外推,齊楓言心底十分慶幸,能找到跟自己心意相通並且對自己充分信任理解的人,是他的幸運。
他的妻子,總是用堅毅的目光告訴他,無論你想去做什麼,我都會在你身後。
齊楓言點了點頭,回身給宋夢瑩一個擁抱,邁腿走出小院。
導演的直播間裡匯聚了好多準備看熱鬧的網友。
導演硬著頭皮坐在帳篷里一動不動。
網友們卻開始對著他喊話:
「導演你這是怎麼了?到底是怕還是不怕,不怕你就站起來走兩步!」
「要不是導演的腿一直止不住的顫抖我還以為這是靜止畫面呢!」
「導演這會肯定非常難熬,我感覺攝影機一關,導演肯定會瑟瑟發抖的把自己蜷縮在睡袋裡!雙手緊緊抱住自己並不柔弱的大肩膀!」
「強烈要求攝影機別關,我想看導演躲在被窩裡嚇得叫媽媽!」
「完了,剛才在明軒直播間看見齊楓言好像要來陪導演了!」
「哇,真的假的?明軒爸爸還挺暖心,表面上一直在折騰導演,晚上居然會心軟過來陪!」
「導演你再撐一會,救星已經在路上了!」
導演感覺坐在這裡的每一秒都令人窒息,他根本不敢抬頭去看彈幕,要不是攝影機拍著,他連眼睛都不想睜。
一想到帳篷邊的墓葬,心就開始顫抖。總覺得這帳篷里有什麼東西會飄進來,他能這樣坐著已經耗光了他所有的意志力。
墓葬邊養的大狼狗十分警覺,平時有什麼風吹草動它總會盡職盡責的提醒,這片區域晚上一般除了駐守的工作人員很少有人會來。
大狼狗對齊楓言並不陌生,可今晚齊楓言身邊跟的有拍攝的工作人員,已經眯起眼睡覺的大狼狗聽到了陌生的腳步聲。吠叫聲隨即溢出了口。
導演原本就處於草木皆兵的狀態,大狼狗狂躁的叫聲一起,他嚇根本來不及管現在鏡頭還對著他拍,本能的用手捂住了頭,被這聲響嚇的整個人都在顫抖。
彈幕上飄過一排又一排的嘲笑,導演無暇顧及,他敏銳的耳朵聽到帳篷外好像有窸窸窣窣的聲響,這聲響還離他越來越近,他恐懼的閉上了眼,感覺心臟都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
偏這帳篷里什麼都沒有,除了睡袋,躲都沒地方躲。
齊楓言抬手一把拉開了導演的帳篷,導演縮著脖子抱著頭顫抖的背影,讓齊楓言忍不住輕輕笑出了聲,調侃的話也溢出了口的:
「喲,導演,在這幹什麼呢?晚上太冷了是不是?冷你就進睡袋裡面去啊,縮成一團是什麼意思?我一走,你就怕?」
導演在崩潰邊緣的心猛然落了地,滿眼驚喜的回頭看到齊楓言的臉,莫名安心,嘴上卻含混的反駁:
「誰怕了?你不是回去了麼?我這都要睡了,你好端端的又回來幹什麼!」
齊楓言臉上噙著笑,剛走進帳篷的他說退就退了出去:
「看來是不需要我,那我走?」
齊楓言說完一把把導演的帳篷拉了上去,導演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恨得牙痒痒。
原本以為齊楓言是回來陪他的,誰知道這齊楓言,脾氣這麼古怪,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網友們徹底憋不住了,鋪天蓋地的嘲笑又刷了滿屏:
「嘴硬果然沒有好果子吃,齊楓言給了導演一線希望,走的又毫不留情,導演臉上的絕望都快溢出屏幕了!」
「齊楓言是演的哪一出?笑了導演一下轉身就走?
對不起,雖然我這麼形容不太對勁,但導演剛才那一瞬間,臉上的表情就像是遇見了不負責任的渣男!」
「笑死了,齊楓言一走導演恨不得上手抽自己這張嘴硬的臉!」
導演深深嘆了一口氣,絕望的又坐了回去,根本不知道這漫漫長夜自己該怎麼過。
帳篷突然又傳來了聲響,齊楓言的臉又映入導演眼帘。
他提了一桶水,把洗漱用品和臉盆也一併拿了過來,探著頭,嘴裡招呼著,讓導演快走出帳篷洗漱。
導演對走出帳篷有點牴觸,外面的世界他根本不敢面對,磨磨蹭蹭的不想出去,齊楓言的臉冷了冷:
「你不會打算不洗臉不洗腳就睡吧?
嘶,我可接受不了髒兮兮的室友,本來還想在這陪你的,你要是當著這麼多觀眾的面不講衛生,我可真走了!」
導演心底一驚,什麼也顧不上了,到手的救星可不能就這麼跑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邁出帳篷,嘴裡還嘀嘀咕咕的:
「誰說不洗了,我可愛乾淨了,你別在觀眾面前造我的謠!」
導演在帳篷外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洗漱,全程幾乎都是閉著眼的,根本不敢往墓葬那邊瞧。
洗好悶著頭解脫似的轉身就回了帳篷。網友們在彈幕上大笑:
「吃一塹長一智,導演這次終於學機靈了!」
「噗,齊楓言剛才叫導演去洗漱的時候跟哄孩子似的。
導演這一把年紀的大寶寶可不多見,莫名戳中了我的笑點!」
「導演這會乖的都不像他了,你看,他都學會自己鑽睡袋了,這是找到靠山了?」
齊楓言洗漱完看到剛才還坐在帳篷里瑟瑟發抖的導演,這會已經在帳篷里躺平,默默的勾了勾嘴角,直播也到此結束,
導演心底的大石頭落了地,雖然就算齊楓言在,他心底恐懼還是無法完全消除。
但總覺的他身邊有個靠山,就算天塌了,齊楓言也能幫他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