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儀真愛粉。」小桃訕訕補一句。
「隨她。」
隔天晚上小桃表妹過來的，很瘦的一個女生，瘦的骨頭都出來了，戴著黑框眼鏡，眼鏡無神，遮住小雀斑。
她蹲在地上跟導演聊了兩句，衣擺往上抽了一截，腰上紋著什麼東西。
夜色模糊。
程栩然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無意瞥了一眼。
是一隻漆黑的蝴蝶。
模樣很詭異。
她腳步下意識頓住，剛好跟小桃表妹的眼神撞上。
黑框眼鏡下的眼睛迷濛盯著她，鏡片很厚，度數得有一千度了。
「謝謝姐。」她說。
「沒事。」
程栩然心口跳了一下，大腦晃過什麼念頭。
轉身覺得自己跟瘋了一樣。
是入戲太深嗎，竟然因為一個蝴蝶紋身跟兇手聯想到一塊去。
傅令儀最近一年沒再拍戲，她發現她還是不適合這個領域，專注唱跳了，跟程栩然在微信上打了個視頻。
「在幹嘛？」
「拍戲。」
「你除了拍戲就沒別的事情了？」
「拍戲。」
傅令儀一噎。
怎麼說，她以前是挺討厭程栩然，包括現在也不喜歡，但是她更煩寧羲和，走哪都能聽到寧羲和這三個字，導致她現在看程栩然都被迫順眼了。
「你粉絲。」程栩然想起什麼，把手機鏡頭對準小桃表妹，調侃道，「都追我追到劇組了，怕不是爬牆了。」
「她怎麼在這？」傅令儀驚訝道。
程栩然說了一遍。
「啊？」傅令儀不敢相信，「不是吧，她膽子很小的，跟我說話都不敢抬頭，居然要寫這種調查？」
「嗯，人不可貌相。」
傅令儀漫不經心擺著指甲說：「她家裡條件不好，我還上醫院看過她媽呢——話說回來，那個寧羲和，都晃到我眼前了，你不煩嗎？」
「紫微星。」程栩然抿唇笑一下。
傅令儀冷笑了聲：「紫他媽。裝的什麼心機都沒有。掛了。」
拍完最後一場戲，夜色已經很深了，前路幽幽。
宋硯清開車過來接程栩然下班。
「你最近怎麼來勤啦？」
宋硯清轉著方向盤：「你接這麼一部電影，我來的能不勤嗎。」
「反應都這麼大。」
宋硯清偏頭看她一眼：「我過兩天可能要上C市出差一趟，大概三四天回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劇組人員都準備收拾東西下班了，有人拍拍小桃表妹的肩膀：「還不走啊？」
表妹收回目光，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哦哦了好幾聲，人木訥的，回到出租屋。
她摘掉黑框眼睛，揉了揉眼睛，打開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看了一會兒。
指腹抵上屏幕上的照片。
是誰呢。
……
……
雲城。
「這李子都能吃了，你給栩然也裝一些帶過去。」
「哦對，還有前兩天淑芳他們送過來的東西，我們都不喝，這些牛奶也帶過去。」
程父無奈道：「能裝下嗎？」
程母說道：「要不是我身體不好，我就跟你過去了。我還沒上過南橋，你到那邊好好看看栩然，還有……」
程母欲言又止幾秒：「你看看她身邊的男孩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