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看,嘴角很輕地扯了一下,眼神永遠冷冽澈然,堅定不移,倒也有片刻柔和。
風聲瀟瀟。
許枝看著他們,或許有種預感,今年冬天不會太差。
回到醫院,宋硯清還要換藥,醫生皺眉看他回來:「目前少走動。」
終於看到被訓的宋硯清,還不能反駁,許枝抱臂笑:「來,宋哥,看看腰。」
「醫生。」宋硯清將外套扔在旁邊,動作散漫,語氣挺淡,「精神科幾樓?」
「別這樣。」許枝挽尊,「我看看腿也行。」
宋硯清那點笑,挺冷淡,許枝從他眼中讀出三個字,罵她的,訕訕道:「大清都亡了八百年了……」
「回去學歷史吧枝姐。」
「你讓他換藥。」程栩然拍了一下許枝,「別逗他。」
「你看他整天冷著一張臉,我怕他抑鬱先掛精神科。」
「滾。」
程栩然服了,反正這倆人整體沒好話,從高中也是,就說不到一塊去,看不慣對方。
但是宋硯清腰……是挺瘦。
線條流暢的勁瘦。
他換藥,她們出去。
程栩然站在窗邊回著消息,有公事也有私事,遠在雲城那邊的家人問她最近怎麼樣。
程栩然其實跟家裡聯繫不多。
後來畢業又吵了架。
去年過年也沒回去。
也不只是因為這一個原因沒回去,還有宋硯清……
程栩然沉默了會兒,在回復框上打了一句。
挺好的。
也沒說受傷的事。
平白無故讓他們擔心,有什麼用。
如隔這麼遠的距離,徒增傷悲。
那邊的聊天框刪刪減減,上面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中。
最後發出來的無非是千篇一律又瑣碎的讓她注意安全。
今年新年還忙嗎?回家過年嗎?
程栩然愣了一會兒。
不知道。
猶豫幾秒,她又改話:可能回去吧。
你要回來,提前跟家裡說一聲,我好讓人去接你。
你不知道,你以前的一個朋友回來,你小時候經常念叨他,問我他去哪了呢。
還記得嗎?
什麼?
程栩然一頭霧水。
身後的門忽然被打開。
醫生走出來。
宋硯清斜靠著門,黑色衝鋒衣又穿上了,裡面是件灰衛衣,落拓不羈,除了臉色看不出什麼事。
程栩然趕忙問醫生怎麼樣。
醫生跟她交談,叮囑一些注意事項,最後道:「你男朋友有點不聽話。」
「呃……」
程栩然沒來得及說話,醫生繼續道:「你得負責任。」
「對。」責任確實在她,程栩然認。
「而且,最近一個月都不能劇烈運動。」
醫生咬重了劇烈運動四個字。
「我肯定不讓他跑……」程栩然反應兩秒,話音戛然而止。
「醫生。」宋硯清出聲,「我能看看你醫師證嗎?」
醫生眼中寫滿你在質疑我?他是專業的!
「容易傷腰。」
醫生說完最後一句話,走了。
「……」
「……」
程栩然半天說一句:「你最近少活動。」
宋硯清一擺手,眉心微皺。
他受傷的事公司也知道,來來回回那些人,就差來醫院給他開聯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