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栩然站在垃圾桶旁做出要吐的姿態：「能別用這麼夾的聲音跟我說話嗎？」
「滾！！！這叫嬌妻文學懂不懂！」
「就你？」
「程栩然你別給我蹬鼻子上臉啊——」
兩個人這麼多年的朋友，互懟互罵都是常態，尤其是感情生活這方面，嘻嘻哈哈崩人設。
許枝開開玩笑，正經起來：「他都幾夜沒合眼了，很辛苦，真的。」
「心疼了？」
「嗯。」許枝認真點頭，「栩栩，我想結婚了。」
程栩然默然。
「許枝姐！」
這時，身後響起一道脆生生的聲音。
一個女生從辦公大樓中走出來，買著小碎步小跑過來，喘著氣說：「你們要上哪去啊？咦，這是你的朋友嗎，好漂亮啊！」
程栩然點了下頭：「你也很漂亮。」
妹妹不好意思地抿唇，她今天打扮得很減齡，完完全全的甜美。
穿了身襯衫和百褶裙，白色小腿襪。
個子不高，看起來很嬌小的一隻。
扎了雙馬尾，眼睛很大，黑葡萄似的，睫毛撲閃撲閃，還有水蜜桃味的唇膏。
事實上年紀也確實小，大學剛畢業，臉上都是青春的氣息，還有嬰兒肥。
唇膏是許枝的，她有一個，後來妹妹說喜歡這個味道，許枝就把連結推給了她，女生之間共享東西都是很常見的事。
許枝的唇膏用得快，都是被聞岑姜咬掉的……
不提也罷。
「我在樓下買了肉鬆小貝。」妹妹分享給程栩然和許枝，「你們吃。」
「謝謝。」
「不客氣，我就喜歡請美女吃東西！」妹妹歪了下頭，「你們要上哪啊？」
「去吃飯。」
「我可以一起嘛？」
許枝為難婉拒，「這次不太方便，主要是同學還有熟人啥的，下次吧，下次我們單獨吃。」
「好耶，下次不要忘記我，我一個人好可憐。」妹妹拿出手機，問程栩然：「美女，能加個微信嗎？」
她又補充：「不是我膚淺，但是你真的太太太漂亮了！」
「掃吧。」程栩然溫和道。
「走啦。」許枝看她們加完微信，笑嘻嘻攬住程栩然的肩膀，「讓我們看帥哥去！！有沒有優質股！搞幾個微信回來！」
「又忘了你家聞律是吧。」
「這話你可別在他面前說，他醋精我跟你講，吃起醋來可恐怖了，嚇人，上次跟我吵得天崩地裂。」
那麼溫柔的人，跟許枝吵架是什麼樣？
程栩然納悶，想像不出來。
兩個人坐上車離開。
妹妹拿著剩下的半盒肉鬆小貝，坐在花壇的邊沿嘗了兩口，很難吃，她不喜歡吃這家的東西，但是買都買了，還不如分享出去。
她將咬掉兩口的肉鬆小貝輕飄飄扔進垃圾桶，拍了拍手，翻看程栩然的微信朋友圈，翻到底，退出來，想想，點進一個微信置頂，給人編輯了一條消息發出去。
海城街。
延安胡同。
單行道，車開不進來。
程栩然和許枝在跟著導航找路。
許枝罵罵咧咧：「邢建樹到底選的什麼地方啊！也不會叫個人來接我們，宋硯清死哪去了？」